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芳华阁内渐趋平静。
云非白看向身上血迹斑驳的君拂,强行喂她服下安胎药,“乖乖养胎,若是腹中胎儿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唯你是问!”
君拂讷讷盯着床帐,泪如泉涌。
她双唇翕动,一开口,才觉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云非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若是不慎小产,不都是你造成的?”
“你若是不慎小产,那可真是皆大欢喜。肚子里空空无货,还想着跻身云秦皇室,无异于异想天开。”
事实上,云非白绝不像他口中所说这般无所畏惧。
他之所以愿意接纳君拂,主要是迫于多方压力。
一来,他到底是在君墨染的地盘上,君墨染若是存心挑刺,短时间内他怕是难以应付。
再者,东临百姓对他本就毫无好感,他若是敢伤害东临摄政王的胞妹,定会激起群愤。
再三权衡之下,他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位身份还算尊贵,容貌身段均还算上乘的君拂。
云非白餍足,心情已不似方才阴郁。
他轻拍着君拂的脸颊,冷声问之,“说,群芳卉上的蒙面女人,到底是谁?”
“求求你,放过我。我当真不知道。”
云非白思忖着,君拂也不像是嘴硬的人,便也不在此事上纠结,“不知道就算了。你可知,你王兄有过多少女人?”
“王兄不近女色。”
君拂如此言说,她已然察觉到云非白和君墨染不对盘。
若是能借助云非白之力,彻底击垮凤无忧,那便再好不过!
思及此,君拂作若有所思状,审慎言之,“除却群芳卉上的蒙面女人,王兄只中意过北璃来的那位落难将军凤无忧。”
“哦?”
云非白得到想要的答案,斜勾唇角,森然笑道,“你王兄好男色?”
君拂重重地点了点头,“除却凤无忧,王兄从未对他人留过心。”
云非白原先还不相信桃红所言,毕竟群芳卉上那位蒙面女子气度清冷,倒像是九重天上的天仙似的,绝美寡淡。
如今,听君拂这么一说,他开始有些怀疑凤无忧的性别。
她,到底是男是女?
“呵!有意思。”
云非白理好衣襟,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君拂虚弱地瘫在卧榻之上,泪流成河。
云非白绝不是良人,可她君拂,再无选择的余地。
晨曦微露,凤无忧小猫般趴在君墨染的胸口,一只手时不时地轻触着他腹肌上暴突的血管,另一只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他的全身。
她双眸紧闭,一张嘴却絮絮叨叨不停,“怎么不叫了?爷告诉你,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君墨染失笑,抬手轻刮着她的鼻子,“小东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怎么,是不是在梦里轻薄了本王?”
凤无忧匝巴着嘴,遽然间,对着君墨染的眼眸狠狠地嘬了两口,“嘘!小声点儿,吵醒了爷的美梦,爷跟你没完。”
许是发觉自己嘬的不是唇,她有些气愤地“呸呸”了两口,又熟门熟路地捧着君墨染的俏脸,摸索了好半天,终于噙到了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