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听闻凤无忧打算饿瘦自己,君墨染态度尤为强硬。
一来,他认为凤无忧的身子堪称完美。
穿衣显瘦,上手才知她十分有料!凹凸有致,令人...欲罢不能!
虽然,用“凹凸有致”形容一个男人确实有些奇怪。君墨染却觉得,凤无忧完全驾驭得了“凹凸有致”四字。
再者,他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决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挨饿受冻,不然,他会心疼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凤无忧撇了撇唇,小声嘟囔着,“你既不准我减肥,往后可别嫌我横肉四溢!也不得欺我肉多,随意揉掐。”
“本王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你?”
“什,什么?”
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中现出一丝讶异,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东临摄政王,又怎会轻易爱上她?
难不成,君墨染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不惜编造甜蜜惑人的谎言,意图引她上钩?
君墨染郁猝至极,他一连表白了两次,居然都以失败告终。
第一回,她好巧不巧地睡死过去。
这一回,她明明听见了,却淡定地让他隐隐觉得有点儿...蛋疼!
“凤无忧,本王很生气。”
“哦。”凤无忧早已习惯了君墨染极其火爆的性子,淡淡应着。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她极其配合地询问着他,“为什么?”
君墨染瞅着一脸迷茫的凤无忧,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沉吟片刻之后,他倏地起身,“咻咻”两掌朝着不远处的枯木袭去。
枯木应声折裂,丫杈上惊鸟鸣啼,扑扇着翅膀仓皇逃离。
凤无忧想不明白君墨染为何要在荒郊野岭表演杂技。
不过,此刻就她一个观众,她势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身心地为他精彩绝伦的砍树表演鼓掌喝彩。
啪啪啪——
凤无忧一边鼓掌,一边狗腿地拍着马屁,“摄政王,您老人家好厉害!”
君墨染满头黑线,他只是有气没地儿撒,又见栖在枯木上的鸟儿成双成对,心里有些不平衡,这才做出这般幼稚的行为。
不过,君墨染见凤无忧言笑晏晏没心没肺的模样,便知她已将百里河泽对她所做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
如此,甚好。
他也不希望她一直活在百里河泽的阴霾之下郁郁寡欢。
君墨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有些不甘心自己头一回向人表白,连句答复都听不到。
不过,只要凤无忧规规矩矩恪守本分,他还是等得起的。
“摄政王,您老人家怎么成天唉声叹气?看看人家宸王,不慎染了花柳隐疾,依旧乐观向上,笑口常开,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
“凤无忧,你收了即墨子宸什么好处?用得着在本王面前滔滔不绝地夸赞他?”
君墨染眉头一蹙,心下更为不快。
原来,在她心中,他还不如成日在烟花之地打滚的即墨子宸。
凤无忧并不觉得自己所言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据理力争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准。”
“………”
凤无忧被君墨染一句“不准”堵得哑口无言,他果真是霸道惯了。
稍不如意,就以权压人。
正当此时,追风、铁手二人一前一后,似黑旋风般,踏着夜色飞驰而来。
“王,无情急报,特特邀您前去天下第一阁共商大计。”追风疾声道。
君墨染本不想去,但见追风一个劲儿地朝他挤眉弄眼,终是应了下来。
凤无忧一听君墨染打算夜会无情,顿觉心口堵得厉害。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君墨染和无情还能共商什么大计?
难道,是造人大计?
凤无忧垮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君墨染随追风一道扬长而去,想要叫住他,却又不知当以什么名目。
直到现在,她都没能想明白,自己对君墨染的占有欲,究竟是因为对他有几分好感,还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君墨染前脚刚走,铁手便跟在凤无忧身后,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凤小将军,你可真厉害!国师被你整的,差点去了半条命。听苏太医说,国师的花柳隐疾来得凶险,要是弄不好,极有可能变成废人。”
凤无忧置若罔闻,只定定地瞅着君墨染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着,“他就这么急着见无情?连头都不肯回一下。”
铁手闻言,筛糠般点着头,“那是自然。无情说是有要事同王相商,想必,是十分紧急之事。”
与此同时,君墨染正欲回头,追风却急急制止了他,“王,千万别回头。”
君墨染不悦地扫了一眼故弄玄虚的追风,沉声道,“何故?”
追风狡黠一下,特特挨近了君墨染,压低了声,“王,您可有发觉凤小将军很不喜欢你和无情单独相处?”
君墨染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恕属下直言,凤小将军绝对是在吃醋!”
“吃醋?吃谁的醋!难道,她喜欢无情?”君墨染顿生警惕,眸中戾气顿现。
追风讪讪笑道,“凤小将军肯定是在吃您的醋。据属下这几日来的观察,凤小将军在感情方面尤为迟钝,且慢热。他极有可能早就喜欢上您,却不自知。”
“你是说,他也喜欢本王?”
君墨染闻言,薄薄的唇勾出一抹赏心悦目的弧度。
追风点了点头,尤为笃定地说道,“正是。凤小将军十有八九已经对您情根深种,她只是尚未看清自己对您的感情而已。”
“你没糊弄本王?”
君墨染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前一刻,他还沉浸在两度表白失败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突然间,追风竟告诉他,他这份炙热的爱,并不是单相思。
追风拍着胸脯,言之凿凿,“属下所言皆是事实,您若不信,大可问问青鸾。不日前,青鸾跟属下说过,凤小将军虽喜欢抱着她入睡,但从未和她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不止如此,凤小将军从小到大,就没有和任何男人,或者女人,有过不合礼数的亲密接触。青鸾还说,凤小将军呓语时经常会念着您的名字,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青鸾还说过什么?”
君墨染原本很讨厌哭哭啼啼,还惯爱缠着凤无忧的青鸾。
听追风如此一说,他突然觉得青鸾这小丫头,还不错。
“青鸾还说过,凤小将军身世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希望王能好好待他。”
“这是自然。”
君墨染一边应着,一边欲往回赶去,“不行,本王不放心将他留在铁手身边。”
追风老神在在地说道,“王,您且放宽心。铁手只是单纯地仰慕凤小将军而已,他和凤小将军一样,长了个榆木脑袋,暂时还开不了窍,无妨。”
“本王该怎么做?”
君墨染向来我行我素,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诚恳地询问着他人的意见。
“属下认为,若想在短时间内,让凤小将军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必须逼他一把。”
“怎么逼?”
“凤小将军不喜欢您做什么,您就做什么。譬如,他不喜欢您和无情独处,您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如此一来,他喝饱了醋,才能快些明白自己对您的心意。”
君墨染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命无情来一趟摄政王府。”
“是。”
追风毕恭毕敬地答着,他心下腹诽着,凤无忧若是成了摄政王妃,青鸾那小丫头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住摄政王府。
到时候,他便不需要趁着空闲的时候,偷偷摸摸溜去神算医馆前去找她。
事实上,在遇见青鸾之前,追风便逛遍了京都大大小小的勾栏院。
遇见青鸾之后,他只去过一次勾栏院。
结果,他刚解下裤带,满脑子都是青鸾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兴致顿消,只得灰溜溜地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