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丹丹听到问橙的解释,愤怒的瞪她一眼,一想起她戳破自家大棚后,连带着整出一堆事,不仅坐实了自己老公已死,彻底断了自己等待的念想,还险些害自己入狱,就算她相信了问橙有病,但还是对她冷言冷语的说到:
“有病就不该乱玩剑,真当自己是大侠吗!”
“对不起。”
问橙看着屠丹丹瞪自己瞪到眼圈泛红,眼泪就噙在眼眶内,问橙就像瞬间开窍一样读懂了她泪水中包含的酸苦委屈,立刻低下头诚恳的跟她道歉。
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对不起打碎了屠丹丹长久以来硬撑出的坚强,男人不在身边,她以前又做了太多错事,为了摆脱过去,给自己男人撑起一个家等他回来,这些年她硬撑起坚韧外表对所有人都凶残,为的也只是不让别人欺负自己,这句对不起触动了她心底最软的地方,这些年的委屈与不易一起袭来,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屠丹丹赶紧低下头防止眼泪落下的一瞬间被问橙看到,但当她的眼泪滴落到地上,她背后的男人魂魄突然变小了一圈,怒目圆瞪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慢慢伸手去接屠丹丹的眼泪,随后将泪水扔在掌心中,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到:
“你居然还会哭?你居然知道伤心?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呢!”
问橙在一旁听出了这话中的意味深长,立刻脑补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屠丹丹的老公害死了她背后的男人,随后埋尸畏罪潜逃没跟屠丹丹说,这个男人就赖上了屠丹丹想问她讨要个说法,但屠丹丹看不到他,身边又没有男人保护她,她只能自己做自己的男人对所有人都凶残暴躁,这才让这个男人误以为屠丹丹没有眼泪。
一想到这,问橙就圣母心泛滥觉得屠丹丹也是个不容易的女人,出于好心想让男人解脱,便提起了他的母亲: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妈妈?”
问橙这话被屠丹丹听到,她身体一僵,按住老人头部伤口的手移动了一下,鼻头一酸又想起了过去,看到又有血流出她马上冷静下来,按正伤口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故意冷冰冰的说到: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为了不让自己软弱的一面被问橙,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就算声音控制住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她只恨救护车为什么不早点来,她不想再跟问橙待在同一空间里了。
“不是问你,不……我是问你,是我又犯病了,脑子不清醒了,那个……我跟在你身边行吗?”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