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尹月神色幽怨地望着他,眼泪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楚霁风见她哭了,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赶紧伸手把人揽入怀里,轻声哄着:“是是是,是我不好,没注意当时的情况。”
她肩膀一抽一嗒,眼睛都红肿了。
他一边帮她擦着泪,一边继续哄着,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苏尹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问道:“那慕容澈真的死了?”
提起这个人,楚霁风又是忍不住犯恶心,道:“死了,我亲手杀的。”
苏尹月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好歹慕容澈也是救过她的,却陷于了自己的执念当中,想要翻.asxs.风云。
最重要的是,他觊觎着楚霁风,这是楚霁风最不允许的事儿。
知道夫君不喜欢提起慕容澈,苏尹月就干脆闭口不提了。
楚霁风又提醒了她几句,让她必须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说出来,毕竟她是中过迷香,他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尹月觉得自己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幸好他们已经回到了府门口,楚霁风就即刻吩咐让厨房做些吃的来。
很快,苏尹月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风月阁,不过楚霁风不让人太过声张。
桑玉尤为高兴,赶紧过来给他们夫妇道喜,楚霁风认为是前两日办的婚事带来了喜气,赏了桑玉一些东西。
而后他想到了对李纯宝的许诺,就让常无影直接给李纯宝送去一箱金子,非常大方。
厨房很快就把饭菜送来了,摆满了一桌,都是孕妇可吃的温和菜肴。
苏尹月刚才还肚子饿,现下坐在桌前闻着那些饭菜味,就忍不住干呕起来,瞬间变得没什么胃口。
也是奇怪,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反应可没这么激烈。
一知道自己怀上了,就莫名的开始矫情了。
楚霁风见她吐得辛苦,一口都吃不下,拧紧了眉头,给她递了茶水:“是不是很难受?”
“有点吧,我缓缓就好。”苏尹月说道。
楚霁风听着这话,却转个头就将李纯宝喊了过来,苏尹月都来不及阻止。
李纯宝刚收到了一箱金子,还没来得及数数,楚霁风又传人来喊,她撇撇嘴,还是把金子放入了系统里,随后就去了风月阁。
“你来看看,月儿怎么就忽然吐成这样了?”楚霁风很是紧张。
李纯宝想着,怀孕的女人害喜不是很正常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不过受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何况还是自己师傅怀孕呢。
李纯宝一扫饭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嫌弃的说道:“这些菜都做得太淡了吧,还有这些肉类,清水白煮怎么会好吃,虽然师傅怀孕了,但也用不着这样紧张,只要不吃那些活血祛瘀的食物就可以了。”
换了是以前,苏尹月可能还能勉强下咽,现在她是孕妇,嘴巴就更加挑剔了,若是肉类没处理好膻味,孕妇一闻到怎会不吐呢。
楚霁风阴冷着脸,他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厨房的人知道了苏尹月怀孕,所以不敢煮太重味的菜,免得苏尹月吃了有何问题,自己就得担上责任。
“桑玉,你去监督厨房,让他们再坐一席过来。”楚霁风吩咐道。
桑玉刚应下来,李纯宝就在旁边说道:“我也去,我指挥他们给师傅做几个小菜吧。”
楚霁风扬了扬眉头:“你?”
“是呀。”李纯宝挺了挺胸口,“我厨艺也是不差的,你等会就能见识到了。”
桑玉想着李纯宝才六岁,能有什么厨艺,但见两位主子都没有反对,她只好带同李纯宝一起去了。
这桌饭菜撤下去了,苏尹月总算好受了许多。
丫鬟拿来了一些榛子酥,先让苏尹月垫垫肚子。
就在此时,宝淳就来了通传,说秦烨带着秦暮道歉来了。
楚霁风显然还没消息,别过头,道:“他来就来,还带秦暮来做什么?”
宝淳面色有点尴尬,因为她是秦家的旧仆,到底是有点感情的。
她无可奈何,只能替旧主所说话:“国主,秦五姑娘非常愧疚后悔,求国主给她一个请罪的机会吧。”
“我能见秦烨,但不想见她。”楚霁风阴冷冷说着,“你若是还替旧主说话,倒不如直接回去秦家,不必留在这里了。”
宝淳顿时不敢吱声,她是能回秦家,不过她在苏尹月身边伺候惯了,自然是想留着的。
苏尹月握住了楚霁风的手,暖暖的,说道:“我没出什么事,你就别太怪暮儿了,好吗?说到底,是慕容澈利用了她。”
“她能让慕容澈钻了空子,利用上她,这就是她的错。”楚霁风说话毫不留情,“你别管这件事,我有分寸。我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太影响和秦烨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吧。”
“我自然不担心这点,我是怕暮儿会因此一蹶不振,一直责怪自己。”苏尹月说道,“之前国公府冤枉了她,她肯定是有点抑郁症了,你这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你……”楚霁风看着苏尹月半响,最终是败阵下来,“罢了,也幸亏你没事,不然我是懒得管她有没有病。”
他起身要去偏厅,苏尹月也要跟着。
楚霁风哼了哼:“你是越发不听话了,天儿凉,你就不能留在屋里等吃的吗?”
“我只是怀孕,身体很健康,你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苏尹月翻了个白眼,“我怀泓儿他们的时候,都没这么娇气呢。”
“就是因为你怀他们的时候太艰难了,我才不想你再经历一次,此次我要好好护着你。”楚霁风认真说道。
苏尹月闻言,心里一暖,像是在这冰冷的秋日里喝了一碗热腾腾的汤,五脏六腑都是暖暖的。
她笑了笑,亲昵又自然的挽着他的手,道:“你真不用担心,太过娇气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到时候生产的时候我可就没力气了。”
楚霁风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神色凝重了起来,顺道反思了一下自己,很明显,他是关切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