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看着肖果果，真想要骂一句熊孩子。不知道聊天不能揭短？这哪里是揭短啊，这分明是揭老底来了。但是，这两个小辈实在是合他心意，穆森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们。

“不是我放弃了，而是时间来不及。而且，海族人数太少了。”穆森这么解释，肖果果和池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我们找齐海下的药材用了多久吗？”穆森问肖果果和池玄，两人沉默。

若是说炼丹界的药材，那是无数人一起总结归纳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才出了一本《药典》。而对海族来说更加的困难，即便是成百上千的人一起寻找，分辨，总结，只怕也要千年吧？

“一千三百年，我们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将这海下的药材整理了一个大概而已。”穆森说着有些无奈。

“而您的寿元……当时您只是个仙尊，所以寿元不多了是吧？”肖果果这么问着，穆森苦笑一声。

“没错，我当时的寿元不多了，更关键是粉晶的消耗也很快大家都觉得着急，生怕这粉晶矿没有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粉晶矿还能支撑个几千年，但是，慌乱的情绪太浓厚了，那个时候解决粉晶矿脉成了第一要紧的事情，因此，我先是研究出了提升粉晶品质的药水。”

穆森的感受肖果果基本能够体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反而是需要做什么而不得不去做。穆森本是想要炼丹的，哪里想到最后成功炼制了提升粉晶的药水。

“而且，海族人数那个时候也不多，几万人而已。而炼制药材你知道，总要有人尝试药水。”穆森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肖果果震惊的看着他，难道是因为这个？

“您找谁试药的？”肖果果看着穆森。

“开始是找海兽，但是海兽体制太强悍，它们吃了没事，海族吃了就……反正病倒了不少。到了后来，他们也不敢尝药水了，我自己……吃的多了也受不住，这才停止了。”

穆森这么一说肖果果觉得停止了也对啊，别人不说，她师父冯长老当年为了炼丹自己试药的场面她现在还记得，太自虐了。当年师父的身体也是这么坏的，想到这里肖果果有些怀念冯长老和潘公子他们。不知道魏铃和小潘潘如何了，不知道魏锋修为如何了。

肖果果赶忙收拾了心情看着穆森，也算是明白了。炼制丹药需要有人试药，可是试药是个很残酷的事情，他们不像她拥有特殊血脉，想怎么试药都可以，因此大家怕了，穆森自己也退缩了。

不过到底，他还是弄出了对海族有巨大帮助的药水，因此大家都十分的敬仰他。而穆森也因为如此，提升了修为，最后甚至到了无为境。

“您的修为是靠着吸收海兽内丹而提升的吗？”肖果果觉得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你猜的没错，我的修为并不是靠着丹药提升的，而是依靠着吸收海兽内丹，当然还有极品粉晶。”穆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松，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表情，由此可见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心魔困扰。

“那您现在收集这些药材是为了什么？纯粹的喜好？”

“为了研究，我虽然放弃了用这些药材提升修为，但是药材总是很有意思的，能够治病，能够提升体质，还能做很多有用的事情。”

穆森一句话肖果果眼神一亮，是啊原来是自己眼界被限制，思维被固定了。她总觉得药材就用来炼制丹药的，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价值了。

可是这位穆森前辈用了这些年的经验感悟告诉她，药材也可以做其他有用的事情，不一定非得是炼丹。

所以，他的追求从一开始自己就并没有弄明白，因此也没有猜测准穆森现在的心态，他很满意自己所做的和追求的。

“我可真是羡慕您，您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肖果果笑着说道，穆森更是笑得开怀。

真没想到，自己的心态和追求，这个小丫头竟然看明白了。这么多年很多人都为他觉得可惜了，遗憾他并没有炼丹成功。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追求的已经达到了，他并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若是说炼丹，他也很好奇，当年也曾经跟人族的炼丹师交流过，但是他十分清楚的知道海族人很难炼丹成功，只因为他们没有火焰。

炼丹离不开火焰，他们海族人是真的没有，他们多数是用水攻击的。更别说，人族吸收的是陆上的灵力，吸收的是灵石，而他们海族吸收的是海下的灵力，吸收的粉晶，其实他们根本上是有区别的。

正因为如此，他们海族没有什么灵根的划分，他们只有灵力的强弱。而他们的攻击手段除了灵力直接攻击，便是利用海水，这跟人族又有根本的不同。所以，穆森不曾强求自己追求炼丹这条路，只是十分好奇。

“小丫头听了我这个故事，是不是内心觉得对老夫十分的佩服？”穆森捏着胡子这么问道。

“没错，我是觉得很佩服您，不仅能够坚持自己的追求还能提升修为，您简直是人生赢家啊。”肖果果这么说着笑容满面，她的确很佩服穆森。

“别着急，你们还年轻，我相信你们也能做到的。”穆森是真的觉得肖果果和池玄不是一般人。

他是运气好弄出了药水，这才能到了无为境的修为。而这两个小家伙他们好似比他还要厉害，不仅执着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运道还比他旺，所有他相信他们最终会成功的，甚至很可能会超越他自己。

“我们也这么觉得，只要不放弃总会有一个结果，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肖果果这么说着，她羡慕穆森的洒脱她也坚持自己的追求，人跟人之间总是有些不同的。

“没错，这话说的没错。”穆森笑着说道，然后问肖果果：“丫头问了这么多，到底是要什么？”

穆森不相信肖果果只是随便问一问，这丫头的心思他清楚，脾气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可不是没事闲聊的人，必然是有所求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打探这些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的确是有所求。”肖果果这么说道，穆森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我这里的药材你几乎都有了。”

“我想您那里应该有一份海下药材最完善的记录，您能给我一份吗？当然，我可以拿药材跟您交换。”

肖果果这么说道，穆森呵呵的笑了。这个小丫原来是要这个，他倒是真的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