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丁冬觉得心窝子暖暖的。
付谦和挥了挥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做的事儿也都是为了我们闺女好,这我们没话说。也就是因为看到你对她的用心,我们也才放心让人跟着你。改口费还是要收的,这是礼数,不能乱了。”
邹怡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封承煜也就没再推脱,颔了颔首,直接改了口。
一声“爸”,一声“妈”,叫得付谦和和邹怡心里舒坦极了,这女婿,值!
封承煜将视线移到付思诺脸上,顿了片刻,才喊了一声:“大舅哥。”
付思诺脸上的表情直接绷不住,连连挥手笑着说:“算了算了,我可受不起,你还是叫我全名吧,叫大舅哥我也不会给你发改口费的。”
“人家看着也不像是缺那点改口费的人啊。”丁冬小声说了一句。
付思诺挑眉,“哎,这可还在娘家呢啊,胳膊肘直接就往外拐了?”
丁冬瞪眼望过去:“不是说好的一家人吗?”
饭桌上一片笑意,就连不苟言笑的封承煜,眼角也多了几分弧度。
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家吧?
————
吃完了午饭,三个大男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回去的路上都是叫的代驾。
封承煜自己有司机,硬是带着丁冬上了自己的房车。
两人窝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封承煜手里把玩着她的长发,唇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分明没有一丝微醺的迹象。
丁冬知道他能喝,刚刚饭桌上那点酒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靠在他怀里,由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之间穿梭,静谧的车厢里,他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过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丁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默片刻,才平静地说了一句:“如果时间停在这一秒就好了。”
封承煜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不愧是你。”
猜对了。
丁冬窝在他怀里,无声地笑起来。
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想和他待在一块,什么也不用想,不用考虑,就这么腻在一起。
可能……这就是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丁冬想。
回了付家之后照例是睡觉醒酒,老付小付全回房睡觉去了,邹怡也有几分乏了,看了会电视便打了招呼也回房睡了。
丁冬想着封承煜也该休息一下了,于是拉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哄他睡觉。
但封承煜的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哪怕是晚上只在飞机上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中午又喝了酒,午后又正是犯困的时候,他都没表现出半分倦意。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和自己聊着天的丁冬,他反倒有几分越看越精神的架势。
絮絮叨叨地讲到最后,反倒是丁冬自己昏昏欲睡。
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眼睛一闭就去见周公了。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她却觉得脸上痒痒的,又觉得似乎有人在身上摸来摸去,她皱了皱鼻子,拦住他的手,却很快在他的攻势下缴械投降。
最终还是被弄醒了,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轻点……隔音不好。”
她听见封承煜闷闷地笑出声来。
“门锁了没?”行至一半,她又问。
然后嘴巴直接被堵住。
直到最后一刻,她披着满身的薄汗坠入云端,才恍恍惚惚意识到一件事:没做措施。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已经欺身压了上来,嗓音低哑,裹挟着浓浓的餍足:“给我生个孩子吧,嗯?”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不就是个孩子嘛,他那么喜欢,生就是了!
————
最终,封承煜只在C城待了一晚,大年初二便带着丁冬回了A市。
到底,丁冬也还是没能和付家的旁系亲属见一面,只因为封承煜说了句“年初五是吉日,办婚礼正适宜”。
付家三人一听这还了得?婚礼可是大事儿,耽误不得,于是紧赶慢赶几乎是把丁冬撵了出去。
于是乘着大年初二早班专机的丁冬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重新踏在了A市的土地上。
大年初二,人人都在走家串户互道新年好的日子里,丁冬苦逼地对着一堆婚纱和婚礼策划案欲哭无泪。
她问封承煜:“婚礼一定得这么赶吗?”
她倒是想结婚,但是也没必要非要在几天之内就走完一整套流程吧?
而封承煜只是看着她,轻轻扬起的唇角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促狭,“如果你没有答应给我生孩子的话,或许不用这么赶。”
丁冬懵了一下。
这意思是,怪她自己答应了要给他生猴子,所以他一刻也耽搁不得的就准备婚礼了?
怎么还怨到她头上来了?
气归气,婚礼还是得进行的,毕竟她也盼着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丁冬也不知道封承煜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在短短数天的时间里把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叫到婚礼现场来。
换好婚纱之前她偷偷躲在角落看了一眼台下,居然连廖馨也在。
黎蔓挨着封孝川坐在主座,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但大概是碍于场合,她也没发作,只是闷声喝着茶。
穿着婚纱挽着付谦和的臂弯从红毯对面走出来的时候,丁冬紧张得几乎都要窒息了。
那个从她十七岁的时候就横贯着她生活的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红毯尽头,身形修长孤傲,远远地朝着她望过来。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重重时光,落在她眼底,只剩恍如隔世般的迷茫感。
透过头纱,她的视野有点不真实,刹那间涌现在心头的,除了激动,还有忐忑。
但她能肯定,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人。
男人的手掌温柔干燥,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掀起她的头纱,黑眸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如冰雪初化一般,缓缓展开淡淡的笑意。
那目光中饱含珍视与欣喜,一下就乱了她的心神。
他吻下来的时候,四周欢呼声不断,镁光灯闪得晃眼。
尽管是在一起这么久,连亲亲这种事情也和他做过无数次的丁冬,这会也禁不住纳闷:怎么这个吻,好像格外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