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式神立即停了下来,苏幕遮看着面前这片房屋,怀疑地问道:“就在这里?”
也不怪他会怀疑,实在是面前这一片房屋的地理位置真的不怎么好,居然还是背光的,房间前的花花草草也是稀稀拉拉的,杂草丛生,地面上的泥土还带着几分湿意。苏幕遮很难相信李容业会把自己的女儿安置在这个地方,毕竟他平时的种种表现,看起来还是极疼爱这个小女儿的。
章道元非常肯定,“我确定,就是这个地方,我不会记错的,咱们进去看一看你就知道了。”
苏幕遮“嗯”了一声,让虎式神将他和章道元两人放到地上,而后虎式神就变回折纸飘到苏幕遮口袋里去了。
章道元看四下无人,带着苏幕遮悄悄的来到了一处房间前。房门并没有锁,但是苏幕遮伸手推了推,却是推不开的。
他顺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却是里面被门闩插上了。
难道李家二小姐已经醒来了?才将门从里面关上了?
苏幕遮试探性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房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怎么了?”章道元凑巧去,悄悄问道。
苏幕遮摇了摇头,径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符纸来,撕成了小人的形状,顺便输了点灵气进去。那小人登时动了几下,抖抖手脚站到了苏幕遮的手心中。
“进去吧。”
符纸小人儿立时顺着那条门缝钻进了屋子里面,在主人的指导下,抱着门闩,“咔嚓”一声,将它拉开了。
这一次,苏幕遮再推门,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行啊,小苏,这一手真帅。”章道元看得两眼放光,心道要是自己也会这一手的话,定不会那么狼狈地被这李家人捉起来。
其实苏幕遮使的这个技能对于道士天师来说实在很常见,但是偏偏章道元喜欢的都是那些威力强大的法术,修习的也是那些法术,对这种精巧的小法术并不看重,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两人跟做贼一样,推开一条小小的门缝,放轻脚步走进了房间。
这房间的面积并不大,布局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把椅子罢了。但是光线却十分暗淡。苏幕遮也夜能视物的技能还好,但是章道元却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了。
那张床上放着简单的被褥,被子微微隆起,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怎么样,是这里么?”苏幕遮问章道元。
章道元点头,“就是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面躺着的就是李家二小姐了。”
说着,他就想上前去查看一番,却被苏幕遮拽住了胳膊。这一次换章道元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苏幕遮的表情非常凝重,“不可能,这里除了我俩,并没有其他的生命气息。”
对,没有其他任何的生命气息,整间房子“干净”的可怕,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章道元一脸“卧槽怎么可能”的表情,三步两步地走到床铺边,朝床上一看——这里明明躺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么?就是当时被自己救下来的那个,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章道元想要将苏幕遮拉过去看,却被苏幕遮一把拽了回来,神情愈发的警惕——在章道元眼中那就是“炸毛”了——“我不骗你,我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但她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
只要是活着的人,无论是刚刚生下来的婴孩,还是耄耋老人,他们的身上都会有生命气息,只是浓度高低不一样罢了,这种生命气息会在人体的表面形成一层淡淡的蓝光。但是眼前这个李家二小姐,却更像是一个假人,只有人的外表,却真的连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也无,整个人都是暗淡无光的。
不过这种“生命气息”也只有体内灵气极高的人类和妖鬼能看到,章道元没有发现并不怪他。
章道元半信半疑,不过却是误解了苏幕遮话里的意思,“你,你是说,李家二小姐已经死了?!”
苏幕遮:“…………”跟二货说话真是好心累!章道元见他沉默,又窜到了李珍的身边,探了探她的呼吸,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立时松了一口气,“小苏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小孩儿有呼吸也有脉搏啊,怎么可能没有生命气息。”
苏幕遮懒得跟他解释,也走了上去。伸手在脖颈上一摸,獠牙匕首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中。
“你要干嘛?”章道元一脸惊悚——自己这个好友现在的表情很危险啊。
苏幕遮什么话也不说,在章道元阻止之前,握着匕首,在李珍放在被子外边的手背上那么一划!
“卧槽槽槽!”章道元都要吓成狗了好么,“你是疯魔了不成?对这么一个小孩子都能下的了手?!”
苏幕遮不堪其扰,冷喝了一声,“闭嘴!”
章道元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苏幕遮收回匕首,冷眼看着他,“你应该能辨别的出人血的味道吧?”
章道元犹豫着点点头,身为道士,必须能辨别各族血液之间的区别。
苏幕遮朝李珍手背的伤口上一指——那里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对章道元道:“尝尝看。”
章道元:“…………”卧槽多年的好朋友一朝成变态伤害无辜小姑娘还让我尝她的血怎么办急在线等!
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苏幕遮知道不能指望他自己动手了。便用手指沾了点鲜红的血液放在了章道元的鼻子下。
章道元本来想躲,结果冲入鼻子的味道让他一愣,表情也变得严肃。他也点了一点血液,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真的不是正常的血液。”
其中并没有人血应该有的成分,这“血液”充其量不过是一种跟血液颜色形态相似的液体罢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章道元傻眼了。
苏幕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真正的李珍已经被藏起来了,而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