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岑暮在钟涛的手下装了三年孙子了,现在总该是时候收回一点利息吧。
钟涛的胆子其实小的很,一见岑暮的这种架势立马叫的跟杀猪一样,跟他带过来的那个姑娘有的一拼,也真算是报应不爽。
岑暮皱着眉用匕首在他的手腕上的脉络处划了一道。顿时,鲜红的血液就从伤口处喷涌了出来。岑暮拿过碗接住血液,直接了满满一碗后这才罢手,此时钟涛的脸色已经因为缺血而变得有些发白了。岑暮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用灵气将他的伤口给封住了。
在他忙碌的时候,钟涛的妻子在屋子里兜兜转转地四处转着,最终来到了苏幕遮的面前站定。她伸出一只染着豆蔻的纤长手指,挑起了苏幕遮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而后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了半天,显然是对苏幕遮的长相极为满意。她的手指跟着她的目光一起,顺着苏幕遮肌肉的纹路缓缓下移,几乎是迷恋地在那柔韧光滑的皮肉上来回抚摸。
苏幕遮:“………”
岑暮抬眼,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喷笑了出来,看似开玩笑实则语气认真地道:“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美男。但是你可不能碰他,因为这个孩子,可是我的。”
钟涛的妻子手下的动作一顿,而后用讥削的眼神望了过去,“我先前还不明白你怎么一直不交女朋友呢,原来是有这分桃断袖的爱好,还真是让人恶心啊。”
岑暮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反而反唇相讥了回去:“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姐姐这样,放/荡得堪比淫/妇,心思又恶毒得如同蛇蝎,那我还不如找个心思单纯的男人过一辈子。毕竟我可不希望,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惨死在自家的床上了。”
钟涛的妻子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岑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岑暮也敛起了笑容,眼神阴冷,“姐姐,没人告诉你么?求人办事,就应该拿出应有的态度来,布置这阵法,我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了。你现在这态度,可完全不行啊!”
“你……”钟涛的妻子顿时语塞,不过为了阵法能够成功,她咬咬牙,将这份怒气嚼碎了又重新吞回到了肚子中去——现在忍辱负重一些,等到今后,等到今后,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贱/种…………
这对相处模式相当奇怪的姐弟发生了这一场争吵,其结果是苏幕遮终于不用遭受毒手了,这使得他在内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岑暮奚落完自家姐姐之后,就端着乘有钟涛血液的碗,走回到了那堆坛子边。然后拿着他那柄匕首,在每只坛子的顶端塑封上戳了一个洞,将碗里的血液均匀的顺着这个洞倒进了坛子里。等地上的十个坛子全都被这样处理完毕之后,岑暮将碗搁在一边,而后掏出一叠符纸,手指翻飞,符纸们便如箭一般自动飞射了出去,分别覆在了每只坛子的坛口上。
钟涛的妻子静静看着这一幕,即使她打心眼里根本不承认岑暮的身份,但不得不说,她这个便宜弟弟还是非常有能力的。而其他两个普通人——分别被材料不明的绳索捆住的钟涛,以及他带过来的那个年轻女孩,此时都忘了惊惧和害怕,而是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这堪称神奇的一幕。
封完坛子后,岑暮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低声地念念有词起来,内容冗长而繁杂。苏幕遮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完全没有听出这货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 ̄)╭……
岑暮那边一时半时是结束不了的,那么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就是最好的自救时间了。钟涛看了眼忙碌得根本无法顾及他的岑暮,而后壮着胆子对自己的老婆——曾经的老婆——道:“就算要杀我,起码也要让我死的明白。我只想问,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们如此痛恨于我。既然当初那么看不起我,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我跟你结婚?”
钟涛的妻子转过身,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岑暮一眼,见他仍然在闭着眼睛诵读咒语,便决定好心地解释一番,让这钟涛死也能做个明白鬼,毕竟曾经算是夫妻一场。
“你大约是不知道吧?你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身上的气运却是出奇的好。我之所以选择跟你结婚,正因为你是我所有的追求者中气运最好的,若是能将你的气运借过来的话,就可以保佑我的家族能永享荣华富贵。你追求我的时候,恰好我父亲的事业处于低迷的状态,所以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了。至于那些坛子——”她的目光在地上那些漆黑的坛子上看了看,而后笑了起来,“你知道么,那些可都是你所有的孩子。你找的每一个小贱人我都知道,其实也是我授得意。我并不是嫉妒那些女子怀了孕才让你杀掉你的孩子的,而是因为这些孩子身上留着你的血液,可以将你的气运延续下去。可怜你这蠢货对此一无所知,还亲手杀了自己那么多的孩子,真是蠢得让人心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了起来,而钟涛在他的笑声中,气得脸色发白,恨得双眼通红。要不是今天亲眼见到了亲耳听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睡在自己枕边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是如此毒妇!
而在旁边听着得苏幕遮表示自己也是一脸懵逼。他从来没有听说“借运”这种说法,或者说他有听过类似的,但跟钟涛的妻子所说的却完全不同——就算要通过别人的气运来帮助自己改变命运,也要对方甘心情愿地牺牲自己五个至亲之人的性命以及魂魄来作为代价——当然了基本很少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极少见的。
所以说,钟涛妻子现在这种说法,又是谁告诉她的?或者说,究竟是谁故意误导她的?
钟涛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复又问到:“这么说,关于处/女血可以让我的生息更加蒸蒸日上这个说法,也是你们一手策划,故意找人告诉我的吧?”钟涛的妻子很新奇地“呦”了一声,“想不到你的脑子还能想到这些,真是了不得啊。没错,那消息的确是我故意让人告诉你诱/导你的,因为只有处/女的第一个孩子身体里的血液才最为精纯,这阵法的功用也才能达到最大。然而阵法一结束,你的存在意义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当然得杀了你啊。你的性子这么变/态,那人一说你就信,这能怪得了谁?!”
一番话说得钟涛气得躺在地上直喘粗气。他强压着怒气,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毕竟夫妻一场,我想死得没有遗憾,你能够满足我最后这个请求么?”
钟涛的妻子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见到钟涛身上捆这严严实实的绳索之后,又放下了心来。她大步走到了钟涛的面前,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钟涛的声音压的很低,“你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我跟你说。”
钟涛的妻子照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本该动弹不得的钟涛突然暴起,一头撞在了面前女人的身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她撞得摔倒在了地上,趁着女人半天的爬不起来的时候,钟涛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身上的绳索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被打开了。钟涛一获自己,立即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只要他出了这扇门……
被他带过来的那个女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希望钟涛能够带着他一起离开,但是钟涛急于奔命,对她的呼救自然是充耳不闻。
然而在他的手即将要触到门板的那一刻,一条黑色的绳子嗖得一声飞了上来,直接环绕在了钟涛的脖颈上,然后就那样将他一路又拖了回来。
“呃……咳咳咳咳咳,救命!”钟涛被勒得只翻白眼,那绳子这才从他的脖子上移下来,重新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岑暮已经停止了那冗长的诵念,倏然转过了身,一双眼毫无感情,就像看死物一样看着钟涛。钟涛被吓得肝都要颤了。
然而岑暮并没有急着找他算账,而是来到了他姐姐——已经昏倒了的钟涛的妻子的身边,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举动。
——他的袖口里又冒出了一根绳子来,将钟涛的妻子也捆了起来。然后岑暮拎着她的肩膀,将她扔在了钟涛的身上!
被这么一摔,钟涛的妻子也悠悠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钟涛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下意识地就想抬手给他一巴掌。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异常。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明显是岑暮的手笔,顿时怒不可遏地质问起他来:“岑暮,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暮的表情漫不经心,他慢条斯理地道:“为什么?因为从今天决定把姐姐叫过来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让姐姐再活着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