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大门口就下了马,将马缰交给一旁的小厮,转身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蓝沁,这时间也这么晚了,你们就直接进内院歇着吧,爷也不过去了,明个儿早晨还得早起,你也早些歇着吧!"四爷看着车里头已经酣睡的大阿哥弘晖,捏了捏弘晖的小脸蛋,轻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忙点了点头,"李妹妹那还不知道呢,还得劳烦爷过去说一声呢!"
四爷笑着点头,嘱咐着跟车的丫鬟好好伺候着小主子,便快步往后头的车走去,李氏自然也没有意见,笑吟吟的应了声,还特地轻声嘱咐四爷要吃些宵夜再休息,千万不要饿坏了肚子,仿佛四爷就是李氏的天一样。
重新放下了车帘,李氏才露出了一丝不情愿的表情,嘟囔着:"这爱新觉罗家还真是出情种了呢,瞧着四爷就要去西小院了吧,这可是这么些年头一遭呢,怕是这乌拉那拉氏又要睡不着了呢!
也好,让你乌拉那拉氏给我在爷跟前上眼药,这次我也乐得去看你们的热闹!"
旁边正抱着二阿哥的觅云笑着搭茬,"主子,您就瞧着吧,那正院那头可是要闹翻天了!"
"哈哈哈哈..."李氏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这好心情也驱散了李氏的困意,拿过了矮桌上早已经凉透了的点心,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旁边另一个伺候的小丫鬟,秋灵,忙挑了挑茶炉里的火苗,拎过了早就温着的茶水,替李氏满上了茶水,"主子,这点心凉了,不好吃的,您喝点热茶,暖暖身子,等回去的时候,那老刘头肯定给主子早就备上了好吃食了!"
"那老刘头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年我也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句吃不惯这府里头厨子的手艺,没想到爷就真的放在了心上,这老刘头也是个能人,还真就让他钻进咱们四爷府里头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老刘头还真把咱们东小院当成了正院的主子们似的伺候,平日里头总是拿了好的送来,倒是让我对他们这些没根的东西有了另外的看法呢!"李氏勾唇笑了笑,抿了口热茶,轻声说道。
"那是,那是那老刘头有眼色!"觅云在旁边接茬道。
马车嘎嘎悠悠的停在了垂花门口,李氏忙交代小丫鬟给两个孩子都照好挡风的大衣裳,这才扶着觅云的手腕下了马车,对着乌拉那拉氏福身行礼,轻声说道:"妾身给福晋见礼!"
"快免了吧,这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了吧,别冻着了孩子!"乌拉那拉氏拂了拂袖子,让丫鬟扶起了李氏,笑吟吟的说道。
李氏也没坚持,笑着点了点头,便领着丫鬟往东小院走去。
乌拉那拉氏保持着满脸的和煦微笑,目送着李氏拐过了小路,迈步走进了正院,瞧着已经掌灯的房间,交代着几个照顾小主子的丫鬟和婆子,迈步走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头,大炕早就烧好了,炭盆也是主子进门才挪出去,暖烘烘的扑脸。
乌拉那拉氏忙让人给弘晖身上的大衣裳取了,接过了丫鬟手里头的湿帕子,小心的替弘晖擦了擦手脚,又替弘晖擦了擦后背上的汗渍,这才让人熄了烛火,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头。
正房里,福嬷嬷还不等乌拉那拉氏走进,便快步的迎了上来。
"主子,您回来了,这宫里头一切可好么?"福嬷嬷轻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摆了摆手,没有搭茬,直接走进了房间,坐在了方桌旁,"嬷嬷,交代灶上的人,温着羹汤,免得弘晖醒来饿着了肚子。"
"主子,老奴早就交代下了,您就别担心了,您怕是也没有吃好吧,老奴让人给您送些热粥上来吧!"福嬷嬷迈步走到乌拉那拉氏身后,轻轻的捏着乌拉那拉氏的肩膀,低声说道。
"让人都下去吧,只留下那几个咱们家里头的伺候就是了!"乌拉那拉氏声音很低,几近不闻,也亏得福嬷嬷这耳朵好使,忙打发了房间里头的其他丫鬟,接过了丫鬟手里头的托盘,重新回到了乌拉那拉氏身旁,将托盘上的东西都摆在了乌拉那拉氏眼前,又捧着银筷子,只等着乌拉那拉氏伸手了。
谁想到乌拉那拉氏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房门口的方向,久久也没有接筷子。
"主子,您可得吃些东西,不然这半个月下来,您这身子可就熬坏了!"福嬷嬷有些心疼的看着乌拉那拉氏明显瘦了许多的肩膀,轻声提醒着。
乌拉那拉氏这才接过了筷子,"是阿,我得好好的,我不能让她们瞧热闹。"
一碗粥,乌拉那拉氏三口两口就填进了肚子,似乎是勾起了肚子里头的饥饿感,又添了一碗,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乌拉那拉氏才放下了筷子,"福嬷嬷,你瞧瞧西小院那头熄灯了没呢!"
"..."福嬷嬷无奈的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快步走出了房间,站在廊上望着西边,瞧着西小院那头亮堂堂的灯火,默默的替主子抱怨了两句,重新回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
不等福嬷嬷过来回话,乌拉那拉氏便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怕是还没熄吧!"
"是!"福嬷嬷硬着头皮答道。
乌拉那拉氏无言的拨动了下眼前的碗碟,"果然还是美人更让爷惦记着,夫妻间的敬重,怕是也抵不过美人乱人眼。"
福嬷嬷躬身站着,没有接言,只看着乌拉那拉氏那满脸愁云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无语了许久,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迈步往内室里走去,招呼过了绮珍、绮香伺候着更衣、洗漱,重新躺在了宽敞的雕花拔步床上,独留下了福嬷嬷说话。
福嬷嬷轻声嘱咐着丫鬟下去熬碗安神茶过来,这才坐在了乌拉那拉氏床边的脚踏上。
"那头那人还听用么?"乌拉那拉氏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轻声问道。
虽然乌拉那拉氏的话里头,没有点名说的是什么人,但是福嬷嬷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安静的点了点头。
"好,盯好了她家里头的人,让人给她把那药送过去!"乌拉那拉氏继续说道。
福嬷嬷眼神一愣,过了好半天工夫,才沉重的点头。
"如今弘晖六岁了,怕是爷很快就要给弘晖去安排种痘了,又要去宫里头读书,但是这距离他长大,还有十年的时间呢,十年的时间,到时候会有了怎么样变化,其实这事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是现在爷就这么宠着她,若是她也生下了阿哥,那到时候再想收拾,那可就真的难了。"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目光里更是带着一股要破釜沉舟的狠劲,似乎是想要说服福嬷嬷,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话音一落,乌拉那拉氏就摆了摆手,慢慢的躺下了身子,拉紧了身上的被子,轻声吩咐福嬷嬷放下了左右的床幔。
床幔遮住了外头那空荡荡的房间,却遮不住乌拉那拉氏心里头的寂寞和不甘心,一直保持微笑的乌拉那拉氏,在这个黑漆漆的小空间里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低声的抽泣,传到了床幔外,福嬷嬷站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床幔,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开了内室,关紧了碧纱橱,阻隔住了房间里那丝微弱的声音,交代着丫鬟们好好伺候主子,这才返身去了后头。
...
后罩房,福嬷嬷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比起之前宋格格住的房间,那还要大上些,更有个贴身的小丫鬟伺候着,可算得上是奴才里头的头一份。
小丫鬟叫四娘,原本是个逃荒的饥民,正巧碰上了乌拉那拉氏回府的车马,乌拉那拉氏瞧着小丫头伶俐,再想到福嬷嬷早就没了子嗣,便想着让这小丫头做福嬷嬷的干女儿,也就随手带了回来。
福嬷嬷自然不会拒绝乌拉那拉氏的好意,也就将这造成了孤儿的四娘收养了,倒是没有给四娘改名字,但是到底也算是有了个伴了。
四娘六岁进府,如今刚刚十岁,加上平日里只在房里头伺候,福嬷嬷又是真心疼她的,倒是早就瞧不出之前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了,如大姑娘一般,模样也算是个好的。
"干娘,您可算是回来!"四娘正坐在桌边绣花呢,瞧见福嬷嬷进来,笑吟吟的抬眸,轻声说道。
福嬷嬷揉了揉四娘的发顶,"你这丫头,这蜡烛这么暗,也不怕弄坏了眼睛呢!"
"干娘,我瞧着您身上的袍子有些地方的绣花都乱了丝了,想着趁着这会儿得空收拾出来,也省得您再麻烦针线上的姐姐们了!"四娘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意,低头说道。
"那也得仔细眼睛,明个儿天亮了再弄,这些日子主子们要进宫,府里头事情少,有的是工夫弄呢!"福嬷嬷扯过了四娘手里头的袍子,直接丢在了圆桌上,拉着四娘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还便说着呢。
四娘的小手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福嬷嬷的大手里头,感受着福嬷嬷手心里头的茧子,暖暖的笑了。
...
前头正院里,四爷脱去了身上的外袍,歪在榻上,脚下踩着一个满是药香味的木桶,脑袋上的辫子也已经解开了,穿着一件大袍子,手里头端着一盏热乎乎的香茶。
苏培盛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往小厨房那头取了刚置办下的饭食,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头,正好瞧见秋白丫鬟正在给四爷擦脚呢。
"爷,您在宫里头也没有吃多少东西,这虽然是喝了酒,可是到底不顶饿,您快吃些宵夜吧!"苏培盛一边把饭食摆在桌上,一边轻声说道。
四爷原本就有些饿了,但是猛然闻见那饭菜的味道,倒是有些恶心了。
"算了,快撤下去吧,这味道都快给爷熏死了!"四爷嫌弃的瞧了一眼那刚出锅的几道小菜,遮着鼻子说道。
苏培盛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愣了愣,但是到底还是听话的撤去了桌上的饭菜。
四爷仍然觉得那股子味道在房间里,迈步走到了旁边的书房,这才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胃里头的不适感。
秋白是前院正院的大丫鬟,平日里真心没有多少工夫能碰见四爷,如今看四爷的反应,当场就愣在了远处,还是旁边的依白扯了她的袖子,这才反映了过来,忙端着木桶要往后头去,可是因为心里头正慌着,一不留神就绊倒在了门槛上,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直接泼在了后门口,木盆落地的响动,到底惊动了书房里头难受着的四爷。
"这外头是怎么了?"四爷恼怒的声音从书房里头传了出来,让正在害怕的秋白更是不安了起来,连带着原本还算镇定的依白,也有些害怕了。
张明生麻利的从旁边窜了出来,瞧着两个大丫鬟都是一副不安的神情,忙低声说了几句,这才往书房那头回话去了。
离开了正院的秋白、依白,相视一笑,吐出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庆祝自己大难不死一般。
四爷本就正心烦着,一听是房间里头伺候的两个丫鬟毛手毛脚惹出了事情,便更加腻歪了,若是放在平时,四爷早就让人打发出去了,可是如今过年的时候,这事情自然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也只好自己坐在桌案后头生闷气。
苏培盛虽然惜命,但是对待四爷却很忠心,见四爷一脸不爽的样子,又想着四爷还没有吃过东西,便想起了后院那个正在呼呼大睡的救命稻草了。
"爷,奴才刚刚回来的时候,特地在府里头走了一圈,瞧着西小院那头还亮着灯,怕是还在等爷回来呢吧,要不要奴才让人去传个话呢!"苏培盛身子基本上已经呈现九十度鞠躬的角度,声音里头更是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抖,生怕惹怒了这位爷。
不过到底还是救命稻草管用,四爷原本还沉着的脸色,瞬间就有了丝缓和的意思,打量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似乎很是不满的嘟囔着:"都说了爷要在宫里头守岁,让她不要等着了,怎么还是这般犟呢,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苏培盛囧囧有神的看着发牢骚的四爷,正想着该如何继续劝说四爷吃些东西,便瞧见四爷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四爷像模像样的嘟囔了两句,便想着苏培盛这个最懂得他心思的人,该取过披风来了,可是谁想到这苏培盛却在愣神,只觉得心里头一股泻火,快步来到了苏培盛跟前,抬腿就是一脚。
"你这奴才,还不去取爷的披风来,那妮子最是倔强了,这要是守了整个晚上,怕是那还没好利索的风寒就又要起来了!"四爷努力的给自己找了个看起来不算太牵强的理由,沉声说道。
苏培盛表示,爷都是对的,他这个做奴才的还真是有些没眼力了。
只是不等苏培盛去取披风,便看见往日总是为了他这个师傅的张明生,早就已经取过了门边上挂着的貂皮大氅,笑着送到了四爷眼前。
哎呀我这暴脾气,苏培盛很有一种要被人抢了饭碗的感觉,狠狠的剜了一眼张明生,转身屁颠颠的跟着四爷往外头跑去。
可是四爷早就已经洗漱,也已经松开了头发,这会儿风一吹,倒是有一种十块钱洗剪吹的感觉,让苏培盛这个正在心里头痛扁张敏生的人,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四爷这一路步子都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四爷人就已经站在了西小院的门口。
守门的婆子看见这个造型的四爷,忙低下了头,打开了西小院的正门。
四爷浑然不觉他此时的样子是多么的狼狈,只想着这小妮子正傻乎乎的捧着脸,坐在炭盆旁,时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外头的样子,心里头就有些难受了。
只是就在四爷尽情YY的时候,在正房里头上夜的玉清,已经一脸惊慌的迎在了门口。
四爷一瞧,心里头就慌了起来,也顾不上叫起,迈步就进了正房,可是这帘子刚一掀起来,四爷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酒味,还不等四爷发问,便看见西暖阁的床幔低垂,一个小人正穿着一身中衣,迷迷糊糊的爬了出来,闭着眼睛往屏风后头摸去,再过会儿,四爷就听见那屏风后头传出了一阵水声。
那小人自然不是旁人,便是喝醉了酒的尔芙,尔芙感觉到一道有些猛烈的视线,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细缝,瞧着长发垂肩的四爷,挠了挠头上的乱发,露出了傻笑,自言自语的说道:"玉清,看来我还真是喝多了,我居然看见了四爷,哈哈!"
不等尔芙的话音落,四爷就已经迈步走进了西暖阁,一脚就踹上了门,直接将还在地上愣神的尔芙塞进了床里。
"你这丫头,明知道身子不好,还这么冷的天站在那里发傻,是不是真的不想好了!"四爷的声音很小,但是却让苏培盛打了个寒颤。
爷,您确定您是在教训人?您这声音还可以这么柔呢?
尔芙本就是宿醉,再加上正睡得糊涂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四爷,一双小手不安分的攀上了四爷的脸蛋,揉着四爷那在外头冻得冰冰凉的脸颊,笑着说道:"居然在梦里头看见了你,不过这感觉还真是不赖了。
胤禛,快来给我笑笑,你都不知道你笑笑多好看呢!不笑,那我给你笑个吧!"
说着,尔芙就将小手挪到了自己脸上,两根手指头戳着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见眼前的四爷似乎更加不开心了,有些蠢笨的将自己的唇,盖在了四爷的唇上。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尔芙才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扯过了一旁的锦被,包裹住了自己和四爷的身子,继续说道:"还真是个大冰块,在梦里头你也是冷冰冰的,不过你这样也有个好处,起码冬天的时候就不怕热了!"
话音一落,尔芙就没心没肺的笑了。
四爷整张脸上满是尔芙的口水,四爷嘴里头嫌弃着,心里头却乐呵呵的,连唇角都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笑了就好,笑起来真好看,要不是我画技不好,我一定把你的笑容画起来,就挂在这床头上..."尔芙躺在四爷的怀里头,眯缝眼睛说道。
四爷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很喜欢看爷么?"
"喜欢阿,你这么帅,谁会不喜欢看呢!"尔芙还只当自己在梦里头,笑着说道。
"帅!?"四爷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尔芙捏了捏四爷的鼻子头,摸着那四爷有些粗糙的脸,"老古董,连帅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帅就是俊朗的意思,只是你这皮肤也太粗了,白长了这么一张帅气的脸蛋,要是我是你,我一定天天给自己弄的美美的..."
四爷听见尔芙嫌弃自己皮肤粗,还真是当真的摸了摸,可是觉得还好阿!
西暖阁门口的玉清,简直都要揪光脑袋上的头发了:主子阿,您喜欢胡闹不要紧,可是您不能没有脑子阿,这可是主子爷,那可是你的天阿,你怎么还能说这样的傻话呢!
苏培盛也想揪头发:爷阿,您可还没吃饭呢,您这身子是不要了么!
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尔芙,看着梦里头的四爷好好说话的样子,胆子就更大了起来,直接翻身坐在了四爷的身上,小手摸上了四爷的胸膛,和四爷身上的铜扣子做起了斗争。
床幔里,满满都是尔芙身上自带的体香和酒香的混合物,再加上尔芙睡觉的时候并不算老实,那身系带子的中衣,早就已经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了,露出了胸口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如今尔芙更是得寸进尺的坐在了四爷的小四身上,让想着来瞧瞧就回去安寝的四爷,真心有些冷静不下来了。
想动就动,四爷翻身将还在解扣子的尔芙压在了身底下,快速的脱去了尔芙身上的衣物,麻利的扯下了禁锢着小四的长裤,一把就扯开了尔芙弄了很久都没有解开的袍子,露出了坚实的胸口。
尔芙看着四爷完美的身材,看着四爷那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只觉得嘴里头多了好多口水。
原本平时总是很害羞的尔芙,以为自己在梦中,仗着自己是梦里头的主宰,也不怕别人知道,一双小手直接摸上了四爷的小腹,摸着那一块块肌肉,好像色鬼似的,舌头滑过了唇瓣,腰身一挺,小嘴便叼住了四爷胸口的小樱桃。
陌生的触感,让四爷也顾不上前戏了,下身紧紧的塞进了尔芙的狭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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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声和低吼声,换成了一曲最动听的旋律,尔芙更是变得非同以往的主动,让四爷一连要了两次,这才喘着粗气重新躺在了尔芙身旁。
"小妮子,你可真是个小腰精呢!"四爷绾着尔芙的一缕秀发,笑着说道。
尔芙自打刚刚进行到一般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一场梦,如今被四爷调侃,一张脸红得都有些烫手了。
四爷忽然起了一种很荒唐的念头,似乎以后可以经常让这小妮子喝上点酒,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尔芙不知道四爷打的主意,见四爷不再说话,还以为这个古代人嫌弃身边的美人如此放荡,有些委屈的哭了出来。
毕竟刚刚两个人还在很激动的滚床单,可是如今身边的男人却无视了她,她有点接受不了了。
"这是怎么了?"四爷忙撑着胳膊,整个人俯身看着眼前的小人。
尔芙反手摸了一把眼泪,别扭的转过了头。
不管是从古至今,男人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懂过女人的心思,即便是在朝上果断坚持的四爷,那也是在男女之情这举白旗投降了。
"可是爷弄疼你了,爷不是有心的!"四爷觉得能让眼前的小人儿突然就哭了,那怕是也只有他刚刚太冲动弄痛她了这个事情了,忙轻声说道。
尔芙觉得她好像哭早了,难不成刚刚四爷只是在缓缓神,可是这古代人的接受尺度,真心这么大么!她刚刚可是在上头来的,他不会觉得难受么!
四爷见尔芙还是不说话的愣神,心里头不由的有些急了,"苏培盛,去请前头的大夫过来!"
"不要!"尔芙被四爷吓了一跳,忙接茬说道。
苏培盛整个人都被两个主子玩坏了,这到底是该听谁的阿!
"爷也是担心你的身子,还是让大夫瞧瞧吧,别害怕,若是你怕他说出去,那爷就..."四爷还以为尔芙是害羞,不好意思呢,忙轻声劝说道。
尔芙觉得她好囧,要是真因为这事叫了大夫,那她绝对会成为穿越女的耻辱了。
"不要,我真的没事,我刚刚只是觉得好丢脸,这才会想哭的!"尔芙瞎扯出了个借口,轻声说道。
四爷有些不放心的瞧了好一会儿,"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尔芙就差要举天发誓了。
四爷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记得瞧大夫!"
"知道了,知道了!~"尔芙有些不耐烦了,这事有什么好说的,真是搞不懂古代人的思路。
四爷见尔芙的小脸又红了,这才看出了尔芙的害羞,笑着点了点头,替尔芙盖上了被子,转身下了床。
两个人一折腾,折腾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四爷还没睡觉,便又要到了进宫的时辰,苏培盛就觉得他似乎做错了。
四爷朗声叫进了丫鬟送水,见尔芙迟迟没有动作,打发了那些还在屏风后头伺候的丫鬟,这才抱着尔芙去屏风后头洗了洗,这才将尔芙重新安置在了刚刚换了新被褥的床上。
尔芙看着眼前四爷的侧脸,只觉得她好像就是一个公主一般,不对不对,她好像就是个女王,只有女王才能让男人伺候着呢!
不过不等尔芙YY多久,四爷的肚子里就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尴尬动静。
"你不会还没吃东西吧!"尔芙原本有些要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瞪圆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四爷摸了摸鼻子,微微点头,"快些睡吧,再过会儿就要去宫里头了。"
"这怎么能睡呢,你还饿着肚子呢!"尔芙直接坐起了身子,嘴里头嘟囔着,"这苏培盛不是在你身边伺候很多年了么,怎么这般不懂得伺候人呢,你这胃本来就不好,怎么还能饿着呢!"
苏培盛在外头虽然听不清楚尔芙的话,但是从尔芙尖声问四爷没吃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屎盆子肯定又要扣在他头上了。
果不其然,尔芙很快就穿着大衣裳打开了碧纱橱,瞪着正倚在门边假寐的苏培盛,沉声说道:"玉清,交代小厨房送吃食过来!"
四爷也已经坐起了身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张罗的尔芙,丝毫没有替苏培盛解释两句的意思,苏培盛也只能将这苦水吞进了肚子,只当看不出尔芙眼神里头的不满,低着头画圈圈了。
昨个儿尔芙醉倒,玉清便怕尔芙半夜肚子饿,让小厨房熬了一锅粘稠的小米粥,还蒸上了菜包子和粗粮细做的小窝窝头。
尔芙这一吩咐下去,小厨房那头就忙活了起来,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装进了食盒,又切了几碟小菜,配上了一碗热腾腾的蛋羹,交给了玉清。
四爷看着眼前清清爽爽的小菜和热粥,只觉得胃口也被勾了起来,笑吟吟的接过了尔芙亲手添的小米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苏培盛看着那足足空了一大半的炕桌,默念着:这主子爷的胃口还真是奇怪,山珍海味不喜欢,偏喜欢这些家常的小菜,也不觉得这瓜尔佳主子准备的寒酸,还笑眯眯的吃上了。
一小盆热粥,四爷自己个喝了一大半,又吃了几个小窝窝头,独留下还冒着热气的蛋羹,说什么也不肯动。
尔芙有些茫然的看着那撒了碧绿色葱花的蛋羹,眉头有些微皱,"爷,这蛋羹抗饿,你今个儿还要进宫呢,怎么能不吃些呢!"
"这蛋羹都是给小孩子吃的,再说这蛋羹上还添了葱花,吃起来嘴巴都是臭的。"四爷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理论?这蛋羹怎么就成了小孩子吃的东西了,再说这要是不放上些葱花,只是黄呼呼的一片,看着多闹心阿!
不过尔芙见四爷不喜欢吃,也没有坚持,拿过了一旁蘸酱驴肉的酱料,薄薄的洒在了蛋羹上一小层,笑着吃了起来。
蛋羹里头,厨娘特地放了两个完整的荷包蛋,尔芙细心的喝光了旁边的蛋羹,这才将两个荷包蛋送到了四爷眼前。
"既然爷不喜欢喝蛋羹,那就吃蛋吧!"尔芙笑着说道。
四爷其实已经吃饱了,但是见尔芙为了能让他多吃些东西,都已经喝光了一碗蛋羹,便拿起了筷子,三口两口的吃光了两个鸡蛋。
"爷,您再去躺躺吧,虽然睡不了多少时间了,但总是比一晚上不睡要好些阿!"尔芙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轻声说道。
四爷也着实有些累了,毕竟刚刚体力耗费的不少,听话的上了床,可是等了一会儿,却看见尔芙居然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棉衣,连头发都已经梳成了一条辫子,似乎不像是再睡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呢!"
"不早了,爷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爷只管放心睡着,我让人盯着时辰,保证不会误了爷的正事的!"尔芙边说边穿上了靴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四爷继续问道。
"保密!"尔芙神秘兮兮的说道,随即就推开了西暖阁的门,交代了玉清守着,别让人吵了四爷休息,便钻进了后面的小厨房里。
尔芙参加过一次颁金节,知道这在宫里头吃不好,如今又要坚持半个月呢,尔芙怕四爷会饿坏了肚子,可是尔芙又担心口述的话,后头的厨娘领悟不了她的意思,所以决定亲自做上一次,即便她做的不好,但总归能让厨娘们明白该怎么做了。
小厨房的厨娘们正在收拾着,便瞧见尔芙已经走进了小厨房,不过好在之前尔芙也来过一次,倒是没有吓到正在忙活的厨娘,反而都很规矩的过来福身行礼了。
"都起吧,你们先把手里头的活计歇歇,让那些小丫鬟们收拾就是了!"尔芙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厨娘们自然不会拒绝主子们的意思,忙擦了擦手,站在了尔芙跟前。
尔芙左右扫了一眼,见案板上正好有面团,随手就揪了一小块,又从另外一块发过的面团上揪了一块,撒上了些调味料,略微团了团,按出了个鸟窝的形状,让厨娘热了煎锅,看着那鸟窝两面都变成了金黄色,这才取了出来,放在了一旁。
其实尔芙想做的东西很简单,尔芙在现代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最常吃的就是这学校跟前提供的各色小吃,说白了也就是些味道好,还容易填饱肚子的东西,而且还要不太贵的,不然哪有学生买得起呢。
肉夹馍,来自陕西地区的小吃,一直都很让尔芙喜欢,因为喜欢,尔芙也就研究出了做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