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缘的话是有歧异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怎么没穿上衣’, 下身的裤子还是好好的。但是仔细一看,紧实的腰身和人鱼线还是展露出来了。身上些许琐碎的伤痕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增添了些许硝烟的气息, 让人无比直观的认识到, 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的身体。
讲真比什么杂志电视的好看多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站在一片湿漉漉的地面上,一头长发也湿漉漉的, 没有了往日的桀骜, 少见的服帖了下来。一滴水珠从发尖滑落, 顺着锁骨边缘一路蜿蜒而下, 阿缘的视线也跟着向下看去,就见那滴水珠快速的划过结实的肌肉, 最后没入腰部的衣料。
“刚刚跟柱间稍微切磋了一下弄脏了就脱了。”
其实也不算是切磋,就是劈柴的时候两边互相给对边下了点绊子, 结果弄得两人衣服上沾满了碎木屑, 拍也拍不干净,穿着难受,就干脆脱了。
顺便还用院子里的井水冲了冲头发上的。
如果是普通忍者作为对手,就算再来几十个, 对斑来说也就是活动下身体的事儿,估计连土都沾不上多少。但对手是千手柱间。
此世唯一能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这种玩笑的切磋肯定不会致命,但如果对方想使坏, 自己也难免会中招就是了。只不过千手柱间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像是害怕对方担心, 他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放心, 柱间比我更狼狈。”
自己身上沾了多少,对方身上只会多不会少。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问题是那个么?
阿缘啼笑皆非。
明明是顶尖的忍者,随便开开高达就能给大地整个形, 但碰到一起的时候,却总给人一种像是小学生打闹的样子……
不,更正。
小学生可没这样的身体。
“怎么了?”
见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脸还有点红的样子,不有担心是不是最近太忙她累着了。于是斑又向前靠近了些,差一点就能碰到面前的少女。
注意到近在咫尺,还带着些微热气的胸膛,阿缘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手也跟着习惯性的往前一推,像是要把人推开那样。
但当手指碰到还带着热度的胸口时,指尖却不受控制的稍稍收缩,顺着那漂亮的弧度摩梭了一下。
肌肤相碰的触感使得两人不自觉的都愣住了。
斑:“……”
阿缘:“……”
最后还是阿缘轻咳嗽一声,收回了手:
“那个……其实刚刚不是我,而是我的手它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更亲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挖挖黑历史的话,甚至还有坦诚相见的那一秒……但老实说,像这样是由自己主动去碰触对方赤|裸的躯干,好像还是第一次。
斑:“……”
如果是别人这么鬼扯,他肯定就是一个蔑视的冷哼: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离谱的鬼话?
但面前是不知何时已经扎根在自己心上、甚至灵魂深处的少女,他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
于是他握住了对方正要收回去的手。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咳,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阿缘也在反思。
好歹也是现代社会自身网瘾少女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没少见,怎么自己就做出这么无力的行为呢?
这不就是袭胸了么?就算真有想法,也不能这么就这么随便对人家动手动脚不是?
放到现代那是要被打的。
被牵着手带回去的时候,阿缘赶紧回归正题:“我之前是想问你,柱间来是有什么事来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斑头也不会的回道。“过几天他自己就该想通了。”
虽然时常有不靠谱的举动,总是像个孩子似的想当然还说哭就哭说沮丧就沮丧,一进赌场就降智。但毕竟他是千手柱间。
他总能以自己的方法找到新出路。
他就是这样的人。
两人就着千手柱间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回去,一直到斑的房间门口才松开——这样露着也不是个事儿,总要回去换衣服。
斑松开手之后,阿缘如释重负。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是过去了。
于是她轻松的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她才刚迈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的了斑的声音。
“阿缘。”
“什么?”
阿缘漫不经心的回道——她已经开始思考其他事情了。
“我并不讨厌你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说完,斑这次就真的转身回去了。
留下阿缘一头雾水的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
他什么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
我是那种!有事没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的人么!?
我哪里像了!?
***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要安置,阿缘原本没想在这个时间推出麦芽糖这个产品的。
一方面是因为秋冬季节需要大量食物过冬,另一方面也是她刚收获了大量的蜂蜜和栗子,一时半会儿还不缺甜味来源。
这些东西足够她开拓木叶村以及附近的市场了。
再说她本来也不是为了挣钱才开店的。
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达到自己的目的,打入人民内部才这样做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好在她从土匪那里收到了不少粮食做赔偿,可以迅速转变生产策略。
一边同油女合作,开展蜂蜜养殖和桑蚕养殖。
——本着都是虫子,试一个是试,试两个也是试的原则。她干脆把自己知道的桑蚕养殖也跟油女的人说了,让他们试试看。
万一真能成,哪怕只是少量出产也是个不错的进项。
另一边则是自己带着人做麦芽糖。
尽管有浪费粮食的嫌疑,出糖量也比不上专门用来制糖的甘蔗甜菜,但麦芽糖是这个时代除了蜂蜜之外最好获得的‘糖’了。
大麦或者小麦都可以,将选好的麦粒浸泡过夜,然后从中挑选出残破变黑的坏麦,只留下保存完好的种子去育苗。
育苗也不难,用纱布罩在培养盆后无需见光,放在温暖通风的地方每天喷四五次水,等麦芽长出3-4厘米的时候就可以搅碎使用了。
而作为原料的大米则只需要提前先泡好煮熟就好,等温度大约60°的时候,再把搅碎的麦芽按照1:10的比例倒入煮好的米里,接着就只要保持在50°左右的温度中发酵就好。
5小时后渗出的汁液,就是麦芽糖的原浆了。
由于剩下的残渣还可以喂鸡鸭,于是阿缘还从商人那里买了点鸡鸭回来。
这样一来也显得不那么浪费,好歹养出来的鸡鸭还能产蛋,产肉给人吃。
而剩下的原浆汤水,就只要放进锅里去熬煮就可以得到小时候非常常见的‘糖稀’——一种十分浓稠,可以沾在棍子上卷来卷去,玩儿个痛快玩儿到颜色从蜂蜜一样的琥珀色变成奶白色之后再痛快吃掉的神奇的糖。
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会不知道当时对它的喜爱到底是出于对甜的热爱,还是因为它可以这样搅来搅去玩儿很久。
而阿缘之所以知道麦芽糖的做法,还是因为她小学时候一个朋友的妈妈觉得外面卖的糖稀又贵又不干净,特地带着他们做了几次玩儿……吃的原因。
真得感谢当时嘴馋的自己,不然现在也就没了这条致富路了。
制作过程很顺利,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女工,每个人都做的又快又好,只看阿缘示范了两次,她们就可以非常完美的掌握了。
唯一让阿缘感到不适的就是,这些参与其中的人,全都在舌头上被下了封印术。
虽然明白这是忍者常用的手法,防止机密被经受不住诱惑或者拷打的人说出。被下封印术的人也都无不满。
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阿缘。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放心接受这么重要的工作。”
若菜是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
封印术固然是一种限制,但同时也是一种保障。
一种能够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保障。
比起那些没有种下封印术的临时雇员,当然是她这样下了封印术的员工更让人放心。而这样一来,只要这位大小姐还需要做麦芽糖,自己就会是最优先的选择。
另外几个来这里工作的女忍者也是这么认为。
虽然说是忍者,但她们或者身有残疾,或者本身就资质不佳,一直以来都是家族中最为边缘,或者干脆就已经没了家人,艰难求生的那些。
如果不是真的生活艰难,她们也不会打破忍者一直以来的规矩,成为‘雇员’。
她们很珍惜这个难得的工作机会。
——饭要一口口的吃,改变也要一点点的来。
阿缘也只好作罢,只是心里还想者,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跟扉间谈谈,让他给这个封印术搞个时间限制。
比如20年就能解除之类的。
总不好背着这样一个桎梏过一辈子吧?毕竟今后还会有更先进的制糖技术,等世界和平了,经济作物的种植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麦芽糖的制作秘方也就不再重要了。
等确定这边的雇员独立制作的麦芽糖没有问题,再和商人们谈好收购和同之后,阿缘就开始准备自己的水之国之旅了。
阿缘其实还有点小激动,虽然自己见过不少水之国的忍者,跟天野翔的沟通也挺频繁的。
但亲自去水之国,这还是第一次。
尽管不单纯是旅游,但想到可以见到截然不同的风貌,她还是有些激动的。
不知道有没有细腻的白沙滩,到时候也许可以把会谈的地点选在这样的地方,开完会之后还可以去沙滩上捡捡贝壳螃蟹之类的,晚上还可以举办露天烧烤。
烤肉虽然好吃,但海鲜烧烤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一边吃一边谈,大家也能放松一些。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就吃饭吧。多吃几顿饭,总能拉进些距离的——这是阿缘在无数次跟人搭伙吃饭中悟出来的‘铁律’,无论是高中大学的食堂,还是在职场一起吃外卖,都通用。
而随着行程的确定,千手扉间的麻烦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