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转身,正看到程华年缓缓走过来的身影,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暗色,声音淡淡的似毫不经意的开口道,
“什么前世?”
“......”
她眸子眨了眨。
没有继续开口,反倒是讲目光落在了应一柏身上,
“杀人偿命,这件事我想你很清楚!”
“宋锦瑟!”
应一柏满脸不甘!
看着两人并排而立在自己面前,只觉得心里的一腔怒火和怨气都无法发泄出来,若不是整个人被桎梏在椅子上的话,怕是他就算是死,也会狠狠的在面前两人身上咬下块肉来!若不是他们,他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般狼狈的地步!?
“走吧。”
宋锦瑟淡淡的开口。
程华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应一柏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跟着她向着门外走去,而屋内,还不断传来应一柏不甘心的叫喊,
“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们!宋锦瑟,你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我诅咒你们!”
“......”
宋锦瑟勾了勾唇角。
她幸不幸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总算彻底将前世的仇恨报了!她再不会活成前世那般悲剧了!应一柏欠了她这一条命,现在也终是还给她了!
......
门外。
阳光透过云层浅浅的落了下来,原本有些阴霾的天气,此时似乎也尽然消散了,阳光暖暖的落在了她身上,似乎也将她身上的不甘和怨恨都驱逐走了,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盈了几分。
程华年眸子闪了闪,似乎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件事,我......”
“你不用插手。杀人偿命,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她打断了他的话,缓步向着外面走去。
程华年微微沉吟了片刻,没有开口。
两人并排而走。
一个身影娇小,一个身形修长,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地上交缠在一起的影子,似乎更是昭示着什么一般,微风拂过,似乎将心里的忧愁和复杂的思绪都带走了许多。
宋锦瑟看着地面上,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最后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程华年,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
他脚步一顿。
整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她还想走,却被他直接挡在了身前。
浑身的气势似乎也变得冷了几分,声音微沉透着几分命令,
“抬头,看着我再说一句!”
“......”
她微微怔了怔。
深吸口气,正准备开口,便被男人直接挡住了嘴!
耳边,也随之传来略有些咬牙的声音,
“宋锦瑟,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
她缩了缩头。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男人直接像是提着小鸡崽子一般拎了起来,目光扫过去,这才发现男人一张脸都沉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中更是带着几分恼怒,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给你缝起来!”
“......”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她扁了扁嘴。
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尤其是考虑到程母的态度,她思及前世,更是不想和他再扯上任何瓜葛!即便是他护着她,但自己母亲不可能不顾及,与其到时候两边为难,她还不如趁着自己没有动心的时候了断一切,反倒干净利落!
“我不是能受委屈的人!”
她淡淡的开口,
“更不想看着别人为难而委屈了自己!活着这一辈子我也不想去讨好谁,只管为自己活着,别人的看法我不顾及,想法我更是不管!与其到时候困住的自己,不如现在就说的清楚明白!”
和他在一起,似乎未来不错!
但......
他母亲瞧不上她?那不好意思,她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
程华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虽然才不过十岁的年纪,却成熟的犹如一个大人一般。鹅蛋脸上带着认真和不容忽视的骄傲潇洒,让他忽然有些恍惚,顿了顿,
“我不会让自己妻子受委屈,谁来的都不行!”
“......”
她微微一愣。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他挡在她面前说过的话‘你若是不中意宋锦瑟的话,以后也不必来我这里了’......他对她的态度她很清楚,可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必须把这些话说清楚!
然而,此时程华年的回应却让她整个人僵了僵。
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似乎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以后,若是再说这种话,就不要怪我动粗了!”
他瞪了她一眼。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却没有再开口。
只跟在男人的身后,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修长的身形让她莫名的有安全感,此时的他已经如后世一般的模样了,只是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温柔......
“你现在是少校?”
“对。”
程华年点头。
两人漫无目的走在林荫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她才忽然意识到,好像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说说话了。从小时候他离开之后,这种说话就没有过,几次见面该都是因为她出事匆匆见面,甚少有这么安静的散步,
“那你是不是还要去军营?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去,过段时间再去,不急。”
他挑了挑眉,忽然将脸贴了过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和调侃,
“怎么?怕我出什么事儿让你守寡?还是觉得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我呸!
你还能再往脸上贴点金子不成?
宋锦瑟翻了个白眼儿,二话不说向前走了过去。
在她身后,程华年脸上带着浅笑,似乎颇为愉悦的模样,丝毫没有往日那般冰冷的模样,两人一前一后,身上带着斑驳的阳光,犹如一幕秋日画卷一般,和谐而温柔......
......
应一柏被判处死刑。
原本是死缓,但程华年稍稍给了几分压力,就变成了死刑缓期一周执行。
监狱中。
应一柏坐在座位上,嘴唇干裂,脸色惨白,一如前段时间宋锦瑟在监狱中的模样,不过宋锦瑟是被折磨了两日两夜,而他却被这样对待的有四日了。
每次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人强行喂他一点营养液,而后在让他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这一切,自然也是程华年的嘱咐了!
想死?
那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