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府里养上诸多护卫与打手的,不就是为了守护自家财产吗,所以,这猎队对咱来说可能比银子还重要!”
听着薛琅静再三强调,江芊月自然不会怠慢此事,更何况这也是她自己内心的想法。
“关于猎队,琅静大可放心,往后我会重点关注继续扩大猎队以及提升其实力之事,不会让它因你的离开而落下。”
薛琅静点头,“如此最好了,不过...”
“不过同时也得注意培养队员们对薛家的归属感。”
“芊月果然聪明,咱要让她们始终记得,咱这猎队姓薛,而不是姓文之类的,更不能让她们四分五裂,出现各种小团体。”
“我明白,害人之心虽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无。”
所以与聪明人谈事就是轻松,只要自己一提,对方就明白。
“没错,这是第一件。”
“那第二呢?”江芊月顺势问道。
“二自然就是咱家的经营问题。”
“你指哪方面?”
“就是与外边打交道。”
江芊月顿了顿,“你是指...郑家?”
“是,芊月不觉得咱现在什么都依赖郑家么?若是哪一日没了郑家,咱该如何?看起来蓬勃发展的基业,瞬间便能土崩瓦解。”
这是最可怕的,他们薛家与外边的联系太少了,几乎绝大部分的生意都是通过郑家完成。
江芊月沉吟了会儿,“此事确实得考虑。”
“所以,顾荣轩那边,我决定让三姐跟着他多认识些人为咱家积累人脉,到时哪怕郑家这边突然断了,咱们也能自己找到下家,直接与他们对接。”
“好,等你走后,我过几日写封书信与林楚商量。”
“还有果园,咱尽量走观光者这条路,把果园的产出尽可能通过他们售卖出去,不用太过依赖郑家。”
“我明白,那番薯呢,你想如何?”
薛琅静心下早已有不少想法,“番薯就在每季育种期之前,都与郑家签订一次契约,或是收取定金之类的,以确保当季番薯能够顺利出手。”
“也确实,毕竟这番薯数量极其庞大,对咱们而言风险着实太高。对于咱们的担忧,我想林楚会理解的。”
显然,她这想法,江芊月极为赞成。
见她认同自己,薛琅静继续道,“若万一哪日郑家突然不要番薯了,咱立马就上报到衙门去,我想这么高产的粮食,那些官老爷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不过别上报给县太爷,而是报到府衙去,不然这功劳还不见得属于谁呢。
上报朝廷,咱能得一个牌坊不说,这种粮食必然会被推广至全国,让全楚国的百姓都知晓。
在如今这粮食长期紧缺的状态下,咱也不愁卖。往后虽然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盈利,但也还是一项能长期挣钱的产业。
咱每年种那么多番薯,产出的番薯面、番薯粉之类的如此之多,为了能尽可能地盈利,郑家必然会售遍整个楚国,正好为咱开了销路。
至于具体如何,芊月你仔细想想,拿个章程出来就是了。”
“行”,江芊月表示自己会拿出主意的,又接着道,“行,那养猪场也是,我往后每季养殖之前都会与郑家签订契约。”
“嗯,虽说咱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靠人终究不如靠己,咱小门小户的,若是太过依赖他人,一旦这所靠之人不在,便基本没了退路。
所以咱也得考虑自己的后路不是?
比如这养猪之事,就极为不合常理,郑家完全可以带走所有番薯渣,自己建立养殖场,他们那偌大的家族还怕雇不到足够的人手养这么多猪?
为何要把这银子白白让咱挣了?天下哪有这等白掉馅饼的好事,她这么做必然出于什么目的。
既然如此,那咱该利用的便尽量利用,同时也得学会保全自己,给自家留够后路,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说到最后,薛琅静还反问她,显然不觉得自己这么考虑有何不妥之处。
“自然,人心便是如此。琅静放心,这些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嗯”,对于芊月的能力,薛琅静自然放心,“最后还有一件。”
“还有何事?”
“我打算立族。”
“嗯?”江芊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开宗立族?”
“不错,我想效仿郑文大人开宗立族,咱们自己当老祖宗,自己编写族谱、建祠堂,让我们薛家所有女子的姓名都能堂堂正正地记在族谱上。
并且在最显眼的位置,受后人崇拜敬仰、祭祀供奉,家族的规矩也全由我们自己定。
再也不用出现那劳什子为了让自家男子入个族谱而费劲了心力与银钱,最后咱们女子却还得在一边眼巴巴地羡慕他们的情况。
简直是窝囊,当初若不是为了让奶奶她们放心,且这银子对咱来说也不是太大的花销,我才不会出这笔银子。
想想看,等咱立了族,定了族规,到时只要是咱家的孩子,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咱家的子孙后代,包括女子的子女后代,全都能在咱的族谱上占有一席之地,女子地位也不比任何男子低下...”
看着眼前这人满脸的自信与野望,江芊月的胸中也激起一股澎湃之情,似乎看到了她所描述的画面。
那画面甚至不用她去想象,只要代入郑家的情况便能一目了然,她们的后代子女自然也能如郑林楚一般。
江芊月难得地豪爽道,“好!至于立族所需的一应条件,我会为琅静一一达成。只是如此一来,那投入便大了,至少得要下一批番薯的银子到位之后才能着手去办。”
“没问题,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早些做准备就行。”
。。。
说完正事,两人便又谈了一阵,薛琅静才起身离开。
一夜好梦。
第二日早晨,薛琅静如往常一般,早早便起床了,并且与队员们一同操练。
只是这次带队的不是她,而是文安,她只跟着队员们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