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大家谈起时确实有些那什么。
有不少人沉默,他们也知道她们二人心中的想法,或者说是遗憾,自己心中何尝不也是这般想的呢。可是,但凡是涉及到银子的问题,它便都是如此的现实。
但也有人不甚在意,比如老三薛珂静,“咱又没不让他们种,他们要是能找到番薯就种呗,想种几亩就种几亩。”
沈氏非常赞同侄女的观点,“就是,咱凭自己的本事弄到的番薯,为啥自个儿种个番薯,还得想别人如何?”
“有句话咋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多少人能做到损耗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他人?”
“是啊,闺女、弟媳妇儿,你们俩还是想太多,咱又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凭啥要为自己挣银子而羞愧?只因为没做好事?”
边上的薛玉河也加入几人的话题,“嫂子和老三说的对,那是咱自己有本事,又有贵人相助才有这个机遇。这银子就该咱挣,而且它还是咱辛苦挣来的,怎么说都能挣的心安理得!”
“其实咱也没觉得这银子不该挣,只是这心里有些故意不去,本来咱们可以帮到更多的人,但是...”
“哎,这话可就不对了,谁说咱没帮到更多人了?咱这十几万亩番薯地,雇佣了多少劳力给他们提供做工的机会,他们不就因此赚到不少银子吗?”
“还有开垦十一万亩多的地呢,这里付出去的工钱就更多了,这不就是做了大好事吗,现在也不知道多少人说咱家一个个的都是活菩萨呢。”
“反正咱不会有啥良心不安啥的。”
“咱们又不是官老爷,哪里管得了天下那么多事。”
“而且,咱这么做也能为郑家挣到更多银子,而他们郑家又是顶顶的大善人,要是能多些银子,更能惠及天下更多人,这也是大好事啊!”
。。。
见几人开了头,其他原本也有些犹豫的人,也是纷纷说起自家做过多少善事,帮过多少人。
最后薛琳静给他们算了一笔账。
到目前为止,光就给那些村民们挣去的银子就已经有三万多两。
他们新温镇整个镇上人口才六万多人,才不过一万多户。
相当于给每家提供了三两银子的额外收入。
若以杂粮面计算,相当于让每位村民挣到了八九个月的口粮。
听薛琳静这么一番计算,众人就更安心了,并不觉得自家垄断的行为有什么。
至于薛琅静,在发现自家能挣到那么多银子时,态度早就已经偏向薛珂静等人这边。
此次倒也没发表太多意见,只是听着众人聊,琢磨着他们的态度如何。
在众人谈论一阵之后,就见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唐氏问向一边的文安,“文先生,你觉得呢?”
她出生富贵人家,又是饱读诗书,见解自然比自己这些小老百姓高。
让唐氏心底隐隐觉得,只有得到她的肯定,自家做了善事的名头才能坐实。
就见文安点头肯定道,“自然,只要不做损人利己之事、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商家便算是良心商家。
而众位不仅未做过坏事,还不时让利与百姓,说是大善人也不为过,端看周遭百姓们的态度就知道。”
“那我们没把这番薯公布出去,垄断了它,没救到更多人呢,也还算是善人吗?”
对于这话,文安自是不赞同,“非也非也,这番薯是你们自家找到的,与他人何干?
若是因为众位未将它公布出去就觉得自己良心难安,那些上层的世家贵族该如何?
他们更享受着底层百姓的劳作成果,而只要他们也如众位所想的一般,将自家的财富拿一部分出来让利于百姓,百姓们同样能丰衣足食,众位可有见他们良心难安?
若是那些占有大量土地的地主能拿出部分田产,百姓们同样能吃饱,他们可有自我谴责?
他们可以,众位也可以...”
听她这般的文化人都这么说,众人便彻底安心了,这钱他们挣得心安理得呐。
如此,众人便不再纠结此事。
是夜,薛琅静的书房内。
她极为赞同文安的话,更不再纠结此事。
而且,她往后还要立族呢,到时更会施恩于村民,得做不少好事,这不就是大善事?
能垄断这门生意是她的本事,其他人若想要把番薯传播出去,那也简单,自己到山上找去,找到了他们自己推广,她二话没说。
话说一年能挣几十万两银子,而这银子还都是她名下的财产,这在过去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往后还要建立起庞大的养殖场,到时又能挣到不少银子。
这个家似乎越来越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呐。
家中似乎已经无事需要她忧心的。
只是,自身的烦恼逐日增加了。
且这似乎还不是银子就能解决的。
几个月前,她还只是发现那些兽肉对她的锻体效果似乎越来越弱了,哪怕中等兽肉中比较贵重的也一样。
却不想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兽肉的锻体效用越来越小。
甚至在半个月前,干脆就彻底失效了。高等兽肉不知道,毕竟以她们如今的实力,还猎不到,但中等兽肉却是全都无效。
如此又试验了半个月,她每日都会去演武场试验一遍力量,然而这半个月来似乎没有丝毫增进。
也不是没问过其他队员,但她们都不曾出现这种情况,每人都在在稳步增强中。
就连易雪晴也是如此,并未出现停滞之感。
出现这种状况的似乎只有她一人。
作为队长,自己的实力没有丝毫增长,长期停留在原地,而其他人却是迎头赶上,如此下去,岂不总有一日会超过自己?
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若是有朝一日她真被队员超过了,那她这个队长的威信何在?
尤其是这猎队的收入,她还拿大头。
到时,哪怕有这些契约在,其他人心中也会有意见,尤其是实力强过自己之人,怎么会愿意屈居人之下,而且还拿更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