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间,正从远处狂奔而来的傻大个跟贾二代。他们确是真心将她当成朋友,不论何时何地,不问发生什么!
瞬时到了她的左右,一边一句,唠唠没完!也不知,她该先回哪面。
“谨烛!你伤怎么样了?”
“谨烛!王爷师父应该把你的伤都治好了吧!”
航笙在先,晟轩于后。
二人确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皆瞪着一双大眼,待她回话。
她只得抿唇摇头,轻轻道出一声,“没事了!”
“就说!王爷师父的功力高深!肯定能治好你!”话音未落,直朝对面航笙挑眼。
航笙不傻,自是迎得迅速,“对对对!铁定没事了!估摸着,连个伤疤都不会留!”
卿灼灼唯垂眸静思,若是能选择,她宁可痛着,也不愿再受他的恩。
“走走走!我们送你回月璃门!一路保驾护航,绝不让你摔着,碰着!
逢贾晟轩一眼,勉强扬唇。知他这人嘴甜,机灵风趣,可她此刻实在没什么心思说笑!就想赶紧回到倾风筑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此间,邹广寒于后方仅朝前迈了三步,两边袖摆缓缓摆起,自是抿唇,神情凝重。
犹记那日客栈房上,推瓦细看,因找错了房间,而见了她半面红颜。自此以后,心中深落,又幸从华阳宫再遇,他很想靠近她,奈何,觉了二人之距,竟是如此之远。
……
一边站着一个保镖,两个人皆是那么的高大魁梧,确把她衬得很瘦小了!
没走几步,便在桥上遇了风畔。只见他拧眉逢来,对她的担忧自不少于谢航笙和贾晟轩!
然却顿步,盘手身前,右手撑上,抬食指勾了勾鼻梁。许因她身边有谢航笙跟贾晟轩在,故没敢靠近。顷刻,就又迈步同她擦肩而去。
卿灼灼自是明白,他并不愿被大家发现,他们原是相识的!这一点,亦和她想的一样。
“谨烛!你不知道!我昨天看着你被王爷师父用鞭子狠抽!我这心里啊……”
“还有我!我都觉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北月师伯来了!我早就冲上去了!”
迎晟轩,航笙先后道话,她自是拥了些许暖意,也听出了他们的担忧!
只是此间,不容她迎话。因那前方突来的人影,真是特别的碍眼。
唯见她摆袖停住,竟还给了她一个怒视。
“季谨烛?”拧眉一紧,见她此刻竟能走动,确是意外,只是这般歪歪扭扭,也能让她笑上一阵,“真是厉害啊!昨夜刚受了惩戒,今日竟还能站起来!”
“那要多谢你的王爷师父!”薄唇扯起,面无表情,以冷对之。
“……”
“打完人,不忘医治!”
“你说什么!”
不过是几句话,就让她生了急!可见,她并不知道!想来也是,她那么精心算计一番,得偿所愿后,自是躲在房间里偷着乐了!哪会关心她,是如何医治的!
“师叔的功力甚好!仅用了一夜的时间,便把我治愈了!”微扬薄唇,颇显得意。不错!终将她方才露在脸上的讥笑揪了过来。
“季谨烛!”
“金碧琦你还有完没完了!”
“航笙!不要跟这样的人多说话!以免降低你的身价!”
“你说什么呢!”金碧琦听言,自是忍不下,“季谨烛!你以为你是谁啊!”
“碧琦!别说了!”厉扬虽是向着金碧琦的,但许是清楚昨夜的事,故出声制止。
可惜,她从不知好歹。
“我为什么要闭嘴!”手握软鞭的手即刻横上,直指一方,“季谨烛!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基本功法都学不会,又无视宫规的蠢货!你居然还敢跟我在这里说什么身价!你有什么身价!”自是冷蔑轻哼,满脸嫌弃,“你都不配做一个谛伶!不配留在华阳宫内!”
“配与不配!皆是我说了算!”
话音从她后方传来,怒意甚重。
因其之熟悉,故震乱她的心房。
余光浅扫,忽见南风盏高甩着袖摆,步履如风,瞬于桥上走下。
卿灼灼抿唇怔住,却也仅是在他脸上旋了一阵。
“师,师父!”金碧琦很是惧怕,故低头退了两步。
“没事做了是不是!都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我只是路过!跟他聊两句话而已!”说着说着,就又忘了上回的教训,“本来嘛!他就是很笨啊!成天的还找谢航笙跟贾晟轩指点功法!简直是笨死了!”
“她笨!她蠢!你就好到哪里去嘛!”
“师父!”一双大眼上下瞥动,心里确是委屈,哪有这样的!“人家师父都是向着自家徒弟!您这怎么总向着他!”
虽是声线越来越小,但他亦听的清楚!
“……我谁都不向着!只是就事论事!”语气严肃,静站不动,却是仅有自己知晓,两处眉上已是映了些许浅褶。
“师父你就是偏心!”她忍了好多回了!这次,自是忍不下了!她好歹也是一千金小姐,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怎么能这般忍着!
然南风盏仅做蹙眉,依旧不露丝毫表情,只是侧过些许,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在旁厉扬赶紧伸手拽住了她,深知得罪了盏王的后果,“师父!碧琦也是心直口快!您别在意!”
“赶紧带她离了我的视线!不然……”
“就去黯神堂嘛!不用说!我去!”
“……”
静站侧方看了许久,仅做抿唇,未曾出声。只是瞧着金碧琦甩袖离去,由快步至狂奔,确是带了些不服气。
见南风盏这般站着,没再发怒,是不是也在自我检讨!金碧琦说的没错!她是他风倾门的门徒!而她是什么?不过是他师兄所收的一个徒弟罢了。
除此之外,自是再无其他!何须对她这般上心!要说帮她医治,是因北月溟登门相求!那这会儿,又算什么?只是碰巧经过吗?
还未抬起头,就见其迈步到了跟前。
卿灼灼抿唇不言,保持自身冷静不颤。
听着谢航笙和贾晟轩朝他俯身一拜,她依旧稳站,什么都不做。
没了两方搀扶,竟比刚刚更加稳当。即便二人皆拱手以肘挤她,她也不做抬头落礼,只将身子绷紧。
须臾,怎料航笙使劲儿太愣,亦跟贾晟轩赶在同时出力。
卿灼灼忽觉力道难控,无法支撑,瞬歪了身子,朝前倾去。
一声表示疼痛的扯音未落,顷刻就迎了他突伸而来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