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慌不择路,慕经年对她太好,好到让她有压力。
但是,她咬了咬牙……
“经年,我欠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可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为什么还……难道你爱上了秦昱北?!”
慕经年说着质问的话,他明明有趾高气昂的资本和权力,但他开口时却尽是卑微。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裹,把包裹在外层的手帕拆开,里面……
是几个硬币和一枚并不值钱的小号钻戒。
“领一次结婚证需要九块钱,那时候你说要跟我AA制,还大手笔地预付了四块五毛钱给我,这四个一块钱的硬币和一个五毛钱的硬币,你还记得吗?”
“这颗钻戒,是我大二时第一次给别人做法律咨询,用雇主给的钱买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凭自己赚回来的钱。”
不等南辞开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他手里的东西,直接扔进了垃圾箱。
秦昱北搂住南辞的腰肢,把人往怀里一带,神色淡漠地打量着慕经年。
他与慕经年身高相似,却偏偏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感。
“不好意思,秦某一时失手,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容与会赔给你。”
“秦昱北!!”
南辞瞪大了眼睛,从秦昱北的视角来看,慕经年是在撬他的墙角,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毕竟,慕经年有恩于南辞,但对秦昱北没有恩情。
可她已经放下了一切,想和慕经年好聚好散,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偏偏……
“秦昱北,你以为娶到了她,你就能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吗?”
秦昱北正搂着南辞的腰往回走,慕经年的声音就响起在两人身后,让南辞气得抓狂。
秦昱北她还没哄好,慕经年又跟着凑热闹!!
听到慕经年气恼的话,秦昱北顿住脚步,直接伸手解开南辞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指着南辞脖子上的痕迹,“她的人,我已经得到了。”
慕经年不敢置信地看向南辞,朝她走了几步,却又别开视线,竭力遏制泛红的眼眶。
“秦昱北,堂堂鼎盛集团总裁,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慕经年一生再遇不到比南辞更好的人了,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为什么?!”
秦昱北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冷意,南辞敏感地察觉到他周身气场的变化,连忙扯了扯秦昱北的袖子,“秦昱北……我们回去!”
他紧紧攥着南辞的手,五指收拢,捏得南辞手腕儿生疼,她却自知理亏,未言一字。
不等慕经年靠前,秦昱北转身,大踏步拉着南辞离开。
南辞被他扯得一个踉跄,高跟鞋在脚底的碎石里扭了下,脚上的疼让南辞蹙眉。
“秦昱北你放开!”
“怎么,旧爱面前,连老公都不会叫了?!”
秦昱北顿住脚步,盯着南辞的眼神冷冰冰的,令人发毛。
他话里讽刺的味道很浓,直往南辞心尖上戳。
说话间,慕经年已经追了上来,眼尖地发现南辞手腕上被秦昱北攥出的青紫。
他眯了眯眼睛,目光不善地看着秦昱北:“秦昱北,把手放开,你弄疼她了!”
南辞和慕经年间的一唱一和,让秦昱北根植于心底深处的怒火,都被勾了起来。
他一把将南辞摁在墙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凶狠,或者说那不叫吻,更像是在嘶咬,如同雄狮要将自己的猎物撕扯成碎片般。
南辞把眼睛瞪得很大,拼命地推搡着秦昱北,反抗激烈。
秦昱北不容反抗地禁锢着她,强势到让她毫无还手之力,慕经年就在一旁,前任现任俱在,让南辞觉得耻辱而难堪,下巴被狠狠掐住,不知是心里的疼还是下巴的疼,她眼眶都红了。
齿畔强势霸道的吻,让南辞的唇舌都麻得厉害,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秦昱北的手探进了南辞的衣服下摆,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攻城略地。
“不要,别……”
南辞的脸色瞬间白了,吓得怒意全消,颤抖的语气是哀求的味道。
慕经年实在是看不下去,拉开秦昱北,狠狠一拳朝着秦昱北的脸砸了下去。
“禽兽!!”
秦昱北身子一侧,单手握住他的拳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
慕经年胸腔剧烈起伏,一击不成,又是一脚踢出。
秦昱北只来得及推开南辞,这会儿因意乱情迷不怎么清醒,眼瞧着就要挨上一脚。
南辞却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慕经年瞬间收了腿,眯了眯眼睛,质问道:“南辞,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他在监狱四年,拳脚功夫长进不少,那一脚挨下来,南辞不骨折也得疼上好几天。
南辞没说话。
“他对你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你还护着他?”
慕经年认识南辞几年,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语气稍重一些都没有,可今天他的语气里全是戾气。
“经年,你先回去吧,我们的事改天再说,谢谢你还愿意护着我,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只是造化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从前的一切……我们都回不去了。我欠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补偿你,但唯独不能是爱情。”
慕经年紧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松开,身上的愤怒悉数转化为颓然的味道。
他和南辞……情深缘浅。
南辞没再和慕经年说话,转头看向秦昱北,“老公,你是来接我的吗?我们先回去吧。”
南辞很理智,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和秦昱北针尖对麦芒,那是傻子。
她轻哄的语气,秦昱北明明能看出没几分真心实意,可心里的怒气还是轻微消散了些。
秦昱北冷冷地看了眼南辞,转身钻进了汽车后车厢里。
南辞看了眼慕经年,抿唇没再说话,赶紧跟上秦昱北的步伐,见后车厢的座椅上被秦昱北铺开了文件,径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没等她坐上车,就听到秦昱北开口:“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