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北的言外意,南辞当然明白,她横了他一眼,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换好衣服出来时,她指尖抖得连胸前的扣子都系不上,秦昱北伸手帮忙,却被南辞啪地一下拍开,小脸红着,“我自己来!”
昨晚在床上,从上到下由内到外,她都被他吃干抹净了,连手都险些磨破了层皮。
“换好衣服下楼吃饭。”秦昱北低头系好袖口的扣子,抬眸:“南时和许悄一早就在楼下等你了。”
南辞张张嘴,一直到中午她才从秦昱北的别墅,秦昱北的卧室出去,会让人怎么想?
一想到她和许悄说,秦昱北是她老公,名义上的,南辞就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
化了个淡妆遮好黑眼圈,出门前南辞又被秦昱北拉住,用丝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
“你最好把这些痕迹遮住。”
秦昱北指尖弹了下南辞脖颈上的小草莓,眸子里是一抹戏谑的光芒。
被折腾狠了没什么精神的南辞,踩着可小可小的步子往楼下挪。
“辞辞!”
“姐你没事吧?”
南时和许悄迎了上来,昨天南辞给她们打电话报过平安,但她们还是不放心地过来了。
南辞把缠着绷带的手腕藏进了袖子里,还没说话,许悄就诧异地扯了下她脖子上的丝巾。
“你感冒了?我记得平时你从来不戴围脖和丝巾啊。”
南辞做贼心虚地退了一步,指了指佣人端上桌的早餐,“那个,你们吃早饭了吗?”
许悄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祖宗,现在是北京时间11:33。”
南辞哦了一声,给自己舀了碗粥,拉开椅子,就听到了堂堂的声音:“妈妈!”
堂堂穿着奶萌奶萌的睡衣,从南辞背后跑过来,南辞猝不及防地被小家伙一撞,腿软地扶了下桌角。
腿软成这个样子……南时和许悄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有奸情”的味道。
“秦堂骁。”秦昱北连名带姓地叫堂堂的名字,昂首阔步地走来,他手里还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记得遵循医嘱。”
这药,是家庭医生开给他安神的,怕他昨天被秦雄绑走时吓着了。
堂堂接过药碗,有点丧地一饮而尽,原本想着秦昱北出门去公司,他就能蒙混过关了。
喝完,他的小脸皱成了包子褶,南辞从口袋里摸了颗糖给他,才开始吃饭。
等她配着暖胃的鸡汤,喝完一小碗米粥后,秦昱北提着公文包下来。
“堂堂,跟我去公司工作。”
容与回总部处理些事情,一时间秦昱北找不到个信得过的黑客。
“五岁的孩子工作……是玩拼图吗?”许悄和南辞窃窃私语。
然后许悄就听到,那个在南辞面前乖得一批的孩子,冰着张脸神来之笔地来了句。
“爸爸,那你需要跟我签订劳务合同,并且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半大的堂堂木然着张脸,说话间很有气势,一举一动颇有秦昱北当年的影子。
“噗嗤——”许悄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
秦昱北抬腕看了眼手表,语气淡淡的:“下午五点到华科来,给我做个程序,否则下个月的睡前故事时间,取消。”
华科,是鼎盛在滨城的分公司,专做5G芯片开发的。
堂堂瘪了嘴,他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对小红帽、白雪公主那些故事不感兴趣,但是讲故事的人是妈妈,他每天都会很期待,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好了,今天我带堂堂出去,下午五点给你送到华科。”南辞打圆场道。
即便秦昱北增加了堂堂身边的保镖人数,南辞还是不放心。
正好她下午要去剧组一趟,顺便可以送堂堂去华科。
南辞有些哭笑不得,这父子俩都臭着张脸还挺和谐的,一个名正言顺地剥削童工,另一个反抗剥削没成反倒被威胁了。
换了衣服,南辞和许悄带着堂堂去了片场,南时只确认了南辞没事,就坐下午的班机飞上海出差了。
在片场,南辞穿着黑色的律师袍在和时穆寒对戏,手里捧着剧本。
时穆寒是老戏骨,台词功底很深,把新时代的记者担当给演出来了。
以前许悄就给她说过,时影帝的戏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情流淌,一般人接不住。
此刻,机位中间的时穆寒,字字铿锵地说出“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镜头转向南辞时,她眼眸中触动极深,欣赏、震撼与感动……
这一幕里她没有台词,只能用眼神传情,却更能体现演员的功底。
连导演界以挑剔著称的陈述,都大力地夸赞了南辞一番。
但只有南辞知道,她刚才不是在演,而是被时穆寒带入到剧里,看到了那个刚正不阿的记者。
社会舆论是把双刃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拍摄结束后,南辞擦了把下颌的汗,堂堂就抱着她的水杯哒哒地跑过来,“妈妈!”
许悄买了几十份加冰的鲜榨果汁,给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分了下去。
前天的晚餐是时穆寒经纪人买的单,在这些小事上,几个主演的经纪人都不吝啬。
南辞从堂堂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口,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时穆寒看了眼小大人似的堂堂,站在助理的伞下笑了笑,有些意外地看了南辞一眼。
“你的孩子?”
南辞嗯了一声,把堂堂抱在怀里,站在助理小吴的伞下,避免伞外毒辣的阳光晒伤孩子娇嫩的肌肤。
和时穆寒寒暄几句后,南辞离开片场,带着堂堂直奔华科公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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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科公司
一楼的前台小姐看到南辞进来,露出挺招牌式的浅笑,“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南辞一手牵着堂堂,一手还提着份晚餐,她从六星级酒店打包过来的。
她说:“我找你们总裁。”
南辞带堂堂去吃晚饭的时候,想到秦昱北忙着工作,可能还饿着,她鬼使神差地买了份四菜一汤的晚饭过来。
“不好意思,小姐,找我们总裁是要预约的。”前台眼里带了不屑。
自从大老板从总部突然莅临华科,多少女人恨不得洗干净身子送上门来,她见多了。
南辞抿了抿唇,也没恼,打了个电话给秦昱北。
华科顶层的办公室,妩媚但干练的女人坐在秦昱北的办公椅上,看到电话屏幕上的“老婆”,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与嫉妒。
她拿过秦昱北的手机摁了接听,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开口。
“你好,昱北不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