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清冷的眼里有细小的温柔。
“曾倦,我在这里!”
秦昱北神色一僵,与曾倦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曾倦手里拿着车钥匙,朝南辞伸出双臂。
眼睁睁地看着南辞上了曾倦的车,秦昱北拳头攥紧,生生把钻戒盒子捏到变形扭曲。
南辞竟然敢忘记他……很好,很好!!
“总裁……”
容与也懵了,南小姐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像是时空错乱,不认识总裁了?
另一边,南辞坐在副驾驶上,跟曾倦说着话。
“就像你说的,那个秦昱北居然要跟我求婚,还说当初领了证,现在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曾倦一手捏着方向盘,一手递了瓶水给她,“我早就跟你说了,当初你嫁给秦昱北,就是他设的局,他喜欢你,喜欢到不择手段,你不要被他骗了,你身边的很多人都被他收买了,但是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相信自己的心,懂吗?”
“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判断啊。”
“嗯,那就好。”
两人吃了个饭,曾倦送南辞到工作室门口。
南辞看到街头拐角处便利店门前橱窗里的杂志,封面上的人物,正是她和上官昼。
“辞辞!”
许悄从工作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也拿着本南辞和上官昼作封面的杂志,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和Felix大师在一起,被人偷拍了?”她问。
南辞拿过杂志翻了两页,封面上的照片,背景是地下停车场,应该是她在《岐黄》试镜现场试镜的那天,上官昼来接她。
画面里,她手里捧着上官昼送她的那束鲜花,上官昼替她拉开车门,还用手替她挡了下脑袋,动作间极尽宠溺。
“Felix工作室那边怎么说?”南辞问。
许悄瞪大眼睛,看南辞的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娱乐圈明星要艹热度,很喜欢捆绑名人炒作,但是南辞是个例外。
许悄很了解自家艺人,她凭自己的脸蛋和演技闯出一番天地来,从没捆绑过任何人,对这些事十分抵触,黑白分明的厉害。
平时听到这种事,她直接就会让许悄出面,想办法把杂志从市面下了。
娱乐圈做过一个统计,卷入名誉侵权纠纷案件最多的艺人,就是南辞,没有之一。
南辞被黑被撕的那段时间,许悄不知道找了多少门路,签律师委托函都签到手软。
“辞辞,你不是最反感捆绑炒作了吗??”
“捆绑炒作?上官昼也是受害者,况且曾倦很支持我的事业,又不会误会我。”
“曾倦?关他什么事?”许悄觉得南辞今天像失忆了似的。
她勾着南辞的肩膀往工作室里走,摸出电梯卡刷了下,“你不是该担心秦昱北误会吗?”
许悄觉得南辞发烧烧坏脑袋了,南辞觉得许悄发烧烧坏脑袋了。
“悄悄,你可是咱们工作室的吉祥物,你该不会也被秦昱北洗脑了吧?我又不爱他,你该去看看脑科医生了。”
许悄:“……”
该去看脑科医生的人,是你啊。
等南辞走后,许悄接到了秦昱北的电话。
“南辞似乎不认识我了,她现在坚持认为我和她是形婚,曾倦和她才是恋人,你帮我盯着点儿她,别出什么事。”
许悄知道轻重,捏着手机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许悄直接开车去了曾倦的心灵氧吧。
曾倦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件黑衬衫,煮咖啡的动作把女患者迷得七荤八素,女人手腕上有过明显的刀痕,自杀过不止一次,可美男在前,她眼底的阴郁都驱散了。
许悄见过曾倦给人做心理治疗,他和其他的心理咨询师不同,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以温润如玉的帅气外表进入对方的世界。
如果是男性,他就展现自己哥们的一面,如果是女性,他就展现自己男神的一面。
等那个女患者离开后,许悄一把推开了曾倦办公室的门。
曾倦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来见他,伸手指了指一旁会客区的沙发。
“坐,喝茶还是咖啡?”
“用不着。”许悄脾气爆,上前一把揪住曾倦的衣领,“我问你,你对南辞做了什么?”
许悄一个人带着小芒果长大,沈临川出现前,因为有人骂小芒果是野种,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和那些千金名媛的花拳绣腿不同,她的拳脚功夫是真真的,手下一用力,差点把曾倦扯了个跟头。
曾倦垂眸看了眼被许悄揪着的领口,笑了下,也没恼。
“许悄,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对南辞的心思,你不该不知道。”
这就是默认了。
许悄气得朝他脸上砸出一拳,但曾倦到底是个男人,轻松就接下了那一拳。
“你是不是又催眠她了?当年慕经年的事让她险些变成个疯子,你催眠她都封存不了那段记忆,如今你还想清洗她的记忆?曾倦,南辞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曾倦只是笑着,从前许悄生下小芒果后压力最大的时候,就是南辞把曾倦引荐给了她。
那时候,许悄只觉得曾倦是个十分温暖的人,他的笑,他的举动,都透着种很暖的味道。
但是现在……许悄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卑劣!
“那又怎么样?当初她嫁给秦昱北的时候,不也是被逼的吗?怎么没见你又哭又闹的?”
曾倦是心理学的博士,对人心的掌控强得令人发指,一针见血地指出许悄话里的漏洞。
许悄气得扭头就走,却被曾倦一把扯住手腕。
许悄心底警铃大作,捏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曾倦,你是想在这里杀人分尸,还是抢劫灭口?”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曾倦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他朝许悄伸出手。
“交出来。”
许悄把裤子口袋里的一根录音笔递到了曾倦手里,曾倦端着一杯橙汁,把录音笔扔了进去。
“许悄,像你这种段位的人,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看在南辞的份上,今天这事儿我不追究,以后……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