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琳吧?!”
南辞坐在床上,捏着床栏杆的指尖却比金属还冰。
她神色淡淡,替南时说出她说不出口的名字。
南时性子骄傲,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女,有南家这棵大树遮风避雨,从小到大恐怕从来没被这么算计过。
“是……最近要和经年哥结婚的那个唐家千金唐琳?!”
南时和南辞都在华大读书,南时虽然和慕经年没什么接触,但华大校草的名声,她再不关注八卦,也听说过一二。
说完,南时不安地看了眼南辞的脸色,似乎是在担心她。
毕竟当年华大人人都知道,南辞和慕经年的那段情史。
慕经年曾经为了南辞,甘愿在监狱里待上四年,如今他要娶别的女孩儿……
“姐,你对经年哥……”
南辞看着南时谨小慎微的模样,从房间里找了药酒,走到南时面前。
她倒了点在南时的手腕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揉按着被绳索勒到红肿的皮肤,直到南时的肌肤把那些药酒都吸收了,她才收了药瓶,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南时,我怀孕了。”
南时噢了一声,慢半拍地才反应过来南辞丢给她的这颗重磅**。
“怀孕就怀孕,我是在问你对经年哥……啊?怀孕了!姐!!!”
南时嘴角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颤抖着手指,想要去摸摸南辞的腹部,却又像是怕吓着了小孩子似的,不敢动弹。
南辞被她大惊小怪的动作唬得一愣,笑了笑,握住南辞的手,探向自己的腹部。
“姐,你真的有孩子了吗?我要多一个小外甥了?!”
“姐姐姐,不是说怀孕的人肚子都会……这样吗?”南时比了个肚子隆起的夸张动作,紧张兮兮地盯着南辞:“是不是你太瘦了,营养不良啊?我正好要出国谈笔生意,帮你买点营养品邮过来吧,你爱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回头让姐夫写个单子给我!”
南时的紧张,让南辞哭笑不得,“你都不问问这孩子是谁的?”
南时摆摆手,她此刻单膝蹲跪在南辞腿边,在用耳朵听南辞腹部的胎动,压根没意识到才一个月不到的孩子,哪里会来的胎动。
“只要是你的孩子,就都是我的小外甥,是谁的不重要,姐,不会是你跟经年哥的……”南时捂住了薄唇,低声在南辞耳边嘀咕着:“要是私奔的话,我可以帮你……”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股刺骨的冷意在背后蔓延开来。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南时转头,就看到了冰冻着一张脸的秦昱北,面若寒霜。
“私奔?!”
他鹰隼般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在南辞和南时身上打了个转儿。
“姐姐姐姐姐夫……”
南时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一句姐夫,她反反复复的说了五六遍,才说清楚。
秦昱北唇角似勾非笑,俨然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他把视线落在南辞的脸上,“听说,你要带着我秦昱北的种,私奔?”
南时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了个借口赶紧逃了。
屋内,秦昱北把一份大红色的请柬随手扔在床头,南辞拿过来扫了眼,是慕经年和唐琳婚礼的请柬。
“你不打算去?”南辞问。
“你打算去?!”秦昱北反问。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原本已经破了冰,此刻却因为这一张请柬,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为什么不去?”南辞问了句,拿起那张请柬翻阅了下。
做工精巧,整张请柬上还泛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明显是用了心思的,应该是出自唐琳的手笔,看来她是真的喜欢慕经年。
秦昱北的视线淡淡地盯着南辞,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某种类似于心虚的情绪。
可南辞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全都是泰然,“既然心里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一场婚礼的庆典而已,老公,你会怯场吗?”
“当然不会。”秦昱北冷傲地说道,语气还挺拽的。
“那就去吧。”南辞拍板定了下来。
其实唐琳和慕经年的婚礼办得挺仓促的,像秦家这种大家族,办婚礼至少要提前两个月拟定宾客名单,提前一个月把请柬送到宾客的手里,婚纱、场地甚至是酒水食物,都需要精心准备。
往往有的时候,大家族的联姻已经不是单纯两个人的婚姻,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合与盟约。
而慕经年和唐琳的这场婚姻……
现场,倒是布置得美轮美奂,北欧风的婚礼现场人山人海。
一条红毯从门口直直铺到台上,门开,慕经年却根本没有挽着唐琳的手,而是穿着纯黑西装,胸前戴了红花,一个人淡淡地往前走。
身后,唐琳提着婚纱的裙摆,咬着嘴唇,脸上全是尴尬的味道。
她没想到……慕经年会这么待她。
唐琳不知道,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秦昱北找过慕经年,两人向来不对盘,此前还因为南辞打过一架,所以秦昱北没有要多说的意思,兜头至尾只跟慕经年说了一句话。
“让南辞外公中毒而死的***,南辞重伤的火海,以及这一次的过山车安全扣断裂,你可以好好查一查,跟你的枕边人有没有关系。”
慕经年不蠢,秦昱北和唐琳无冤无仇,他没有必要诬陷唐琳。
唐琳的手腕干脆利落,一点把柄都不会留下,慕经年根本没费心思去查。
他只是在婚礼前,故意在唐琳面前提起南辞,淡淡地试探了几句。
唐琳在外人面前俨然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但是在慕经年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像是一张白纸般,几句话……慕经年已经确定了,南辞几次遇险,都和唐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慕经年知道了这些,又怎么可能会亲自挽着唐琳的手站上婚礼的殿堂?!
他恨不能把唐琳剥皮抽筋,因为她差点害死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差一点,他就再也看不到南辞了!
慕经年突然有些庆幸,有些感谢秦昱北相救,如果不是秦昱北……南辞恐怕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