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录制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司笙打听到地址，没有先回酒店，而是准备去师父给的旅馆。

冬至跑过来，跟司笙招手，“笙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司笙迟疑了一下。

“我们有车！”

冬至笑得灿烂，指了指助理开过来的车。

“那行。”

司笙一口应了。

……

“冬哥！少吃点！”开车的助理通过后视镜看到在偷吃零食的冬至，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月都胖了两斤了！再吃下去都没法上镜了！”

司笙瞧了眼冬至的体型，跟大家长似的，“挺瘦的啊。”

助理：“……”

你们天仙没有发胖的烦恼，不懂！

冬至将最后一口零食吞了，跟助理保证再也不吃了，然后窝在后座上刷手机。

他看了一眼热搜，然后奇怪地问：“徐妃又怎么了？”

刚一刷微博，就见到【徐妃、人脉】的话题挂在热搜第一。

助理对这种热门事件挺了解的，解释道：“哦，她今天在拍摄的时候，遇到几个‘熟人’，被她的粉丝拍到路透传网上去了，加上《城秘》的热度，一下就上了热搜第一，挂了好几个小时了。”

“唔……”冬至沉吟了下，有点发懵，“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助理很快接过话，“跟笙姐录《在路上》时一样啊。”

“是哦！”

冬至恍然。

司笙单手支颐，跟凌西泽发着消息，没管他们俩的话题。

“那几个‘熟人’应该都是托，”助理分析道，“不过没人求证就是了，反正徐妃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不可否认，徐妃的营销团队，实在是太会蹭热度了。

而且找准了司笙碰瓷。

司笙走什么人设，徐妃就学着来。因为司笙的路子过于新颖，徐妃哪怕就学个三四成，都能得到福利，很吃香。

一点开评论区，就证实了这一点。

【司笙第二嘛，优秀。】

【哈哈，长得好看，身手又好，人脉还广，比某人更牛的是，演技好啊。姐姐超棒。】

【这才是真正的又飒又美。而且脾气还要比某人好得多。】

【姐姐低调内敛，支持。】

……

有水军，有路人，有司笙黑。

冬至看得好一阵不爽。

但是，徐妃的营销团队确实强大，冬至想了半天，也不知该从哪里回击。

抑郁了。

*

旅馆门口。

凌西泽走到路边，目送一人上车。

那人弯腰上车时，动作一顿，又回过身，朝凌西泽摆了摆手，昏黄的光线罩在他俊朗的眉目里，轮廓模糊了几分，他笑着叮嘱，“别跟司笙说，我走了！”

“嗯。”

凌西泽应了一声。

“有缘再见。”

告了别，他上了车。

转眼功夫，车辆扬长而去。

凌西泽目视着车辆走远，神情有过片刻凝重，但一阵风迎面而来，紧锁的眉目倏地舒展几分。

良久。

他摸出车钥匙，转过身。

但是，在这一刻，视野里倏地多出两道身影，微微一怔，就见美艳动人的天仙走到跟前。

冬至冻得鼻子通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司笙扫了眼旅店的名字，又看着凌西泽，一秒反应过来，走上前就问：“你来这里是找秦凡的？”

“嗯。”

“人呢？”司笙蹙眉。

“走了。”

“……”

司笙定定地打量着凌西泽。

伸手抓住司笙冰冷的手指，凌西泽皱了皱眉头，道：“车上说。”

被彻底忽略的冬至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探出头，出声找存在感，“我呢？”

凌西泽斜乜着他，“自己回去。”

“……”

冬至鼓起腮帮子。

他可以丢下助理跟他们俩一起走的。

司笙侧首看他，“你跟助理先回去。”

“哦。”

偶像一发话，冬至哪怕再不情愿，也乖乖答应了。

于是，冬至刚跟过来，一口气都没喘，就被二人催着回去了。

“这么快？”助理呵出冷气，将暖手袋扔给冬至，好奇地探头，“笙姐呢？”

冬至抱着暖手袋叹息，“被狗男人带走了。”

“……”

当面一口一个“凌哥”，背后一口一个“狗男人”，小冬至你现在能耐了，两面三刀！

助理为了饭碗不敢吭声，弱弱在心里腹诽几句，然后就开车往酒店走。

镇上人少，一入夜，街上基本没有行人，前往酒店的路又偏，沿路看起来极其荒凉。

助理专心致志地开车。

倏地——

一抹黑影从余光里闪过，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呈抛物线砸过来，径直砸在车前玻璃上，“哐当——”一声响后，玻璃碎了。

助理下意识踩了刹车。

*

另一边。

司笙跟凌西泽来到车上。

凌西泽将车载空调的温度调高，车内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司笙捧着暖手贴的手渐渐恢复知觉。

“你跟他见面了？”司笙问。

“嗯。”

面对亲媳妇，凌西泽一秒将跟秦凡的承诺抛在脑后。

司笙莫名，“什么情况？”

“我前几天收到朋友消息，说他有可能在这里。”凌西泽挑着信息告知，“比你提前十分钟到，正好碰到他提着箱子下来。”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找他？”司笙问得直接。

一整年了，除了楚落，谁都没尝试去找秦凡。

凌西泽为何忽然想找到秦凡？

凌西泽看了他一眼，“跟你一样。”

“放屁，”司笙皱起眉，仙女形象瞬间崩塌，一副江湖人的架势，“我是意外得知他在这里，才想过来看看。”

凌西泽气定神闲，“我也是意外。”

“怎么个意外？”

“朋友从事年画行业，听了一奇人复制年画图纸的事，想到可能是他，就过来看看。”凌西泽一字一顿道，没有半点心虚和慌乱。

“……”

这逻辑是顺的，听起来像真的。

但司笙仍是有点奇怪。

——凌西泽跟秦凡认识时间不长，干嘛那么积极地寻找秦凡？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司笙问。

“精神不错，身体没有大问题。”凌西泽想了想，又补充，“他对这一年的生活应该很满意。”

“哦。”

听到凌西泽这么说，司笙忽然就没了追究的欲望。

过得好就行。

她原本就是想着……看看。

仅此而已。

凌西泽问：“会跟楚落说吗？”

“算了。”司笙往后一倒，放弃了，“由他们。”

话到这里。

司笙手机振动了两下，是电话，她拿起来接听，渐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挂了电话。

凌西泽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看向她。

她道：“冬至被袭击了。”一顿，她又补充，“他人没事，助理受了伤，送医院了。”

冬至是被一伙混子袭击的，现在那伙人都被抓进派出所了。

不过，有了冬颖的提醒，真正向冬至下手的是谁，自是不用多说。

正好司笙这边有防备，早先就跟百晓堂的人打了招呼，让百晓堂暗中找人保护冬至，这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助理算是无妄之灾。

*

酒店里。

段桐月在外吃了饭，一回到房间，就接到段桐星的电话。

“姐。”

段桐月是有些怕段桐星的，接电话时有点发憷。

“我们找人向冬至下手，发现他有人护着，你查一查是什么情况。”段桐星一向直接，半句客套话没有，直截了当地吩咐。

“向冬至下手？”段桐月懵了懵，“为什么？”

段桐星一口回了她，“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段桐月：“……”

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还将她呼来喝去的……不过她是真的打不赢段桐星，没有话语权。

“另外，司笙就是银大师，让你跟她搞好关系，你做了吗？”段桐星问。

“……”段桐月脸垮了，“这关系搞不好。”

真是想想就气。

得知司笙就是银大师那天，段桐月还以为在做梦，在家里懵了几分钟，又睡了一觉，直至天黑时看到炸掉的热搜，她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妈的！

是谁不好，偏偏是司笙这女人？！

她跟司笙誓不两立好吗！

“徐妃不是拉踩司笙么，你们一起录节目，不能帮帮司笙？”段桐星问。

段桐月：“……”

她巴不得徐妃弄死司笙，干嘛还要跟徐妃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