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需要臣如何配合,自当好生遵从。”
能救王素,实属不易,如今佟王有办法,只是需要自己配合着做些什么,他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而且云帝的下落,本王已经探之一二,只需要你随我一同前去,到时候有了圣旨,一切便不是难事了。”
三三两两的几句话,凌枫霆便已经能明白了大概。此去不成功便成仁,他所做的事情,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陪着佟王一起闯天下。
“恩恩,若是能帮到佟王,定当全力。只是这样,如何能救得了玲珑呢?”凌枫霆的心中还是有些困惑,毕竟这件事和王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想想看,为何云帝如今会落魄到这般的田地?”佟王让凌枫霆来分析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道难题。
若是回答好了,佟王高兴,玲珑有救,可是若回答不好,如是惹着佟王,怕是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往后提了。
“想必一定是云帝自食恶果。若不是他荒废朝政,怕也不会让民众怨声载道。”凌枫霆只是说了一些皮毛,他也不敢深入剖析。
“恩恩,你说的不错,但这个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啊,若不是那场涝灾,他撒下自己的子民不管,怕是也不会落魄成如今的模样。现在朝廷的大臣,个个弃他如蔽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早就不得人心,所谓鱼水情这个道理,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懂。如今他的落魄,却又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若是我们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澄清,若是那女子是你心爱的女子,到时候那女子便可免罪罚。”
分析了许多,凌枫霆终于也是听明白了所谓的配合。他陷入了两难,如此一来,王素的名声怕是更臭了。可是若不这么做,那么王素必死无疑。
凌枫霆皱着眉,一时间陷入了困顿,他究竟应该怎么做? 若是这样做了? 到时候花云浅想必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个……臣一时间……”凌枫霆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 不必急着回答我。这件事,毕竟是让你为难的。今日你说的那些事情,就先不计较了。等事成之后,王素可救? 你要娶的美人儿? 也会到你的身边的。还望你三思? 否则霓郡主有什么不测? 本王也是很难保证的。”
佟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这一切,不管凌枫霆心里肯不肯答应,他都有办法让他去做。
“你别伤害她? 臣做任何事都可以。”凌枫霆有些着急了,他的面色也跟着慌张起来。
“本王可从未要那霓郡主有什么事? 只要你能好好做事,霓郡主便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佟王似笑非笑的说出的话? 却让凌枫霆处处为难。
他到底该如何去权衡这其中的利害,一时间连他自己也没有了答案。
“此事,定然是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还望王爷,能让微臣思考几日。”
“答应你便是。若是你能伴我,便不会亏待你的。他日若本王能成事,你便是本王的最得意的心腹。”
“多谢王爷抬爱。”
拜别了佟王,凌枫霆的心中甚是愧疚,他的愧疚是对于花云浅,更是对他们之间曾经那般存粹的感情。可是如今,他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着和花云浅的点点滴滴。
而此时,花云浅正在计划着如何从自己的寝宫逃离出去,她已经憋在这个地方很多日,如今她唯一的念想,便是从这里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花云浅悄悄的打开了窗户,此时她四处张望着,若是看到有巡视的,她又假装是在观赏屋外的景致。
一连多次,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
此时正是换岗时刻,且换岗的地方并不在她这里,而且此时宫女和仆人们差不多只留下了几个,其他人皆是没有再忙了。若真的碰上几个,将他们打晕便是。
窗台离地面有些距离,而且窗口又显得十分的小。
“小龟龟,你说我能从这里爬出去吗?”花云浅盯着窗户,有些犯愁。毕竟从她的估计来看,窗口的大笑或许和她自己的身躯相差不了多少。
“数据分析中……”
“等等……”花云浅立马将小龟龟扔了老远,打断了他的分析。“你是不是傻,你每次用的投屏,都会产生强烈的光,若是真的被发现了,我们还逃什么。”她小声的跟小龟龟说着。
“那边有门,或许我们可从那里逃脱。”
“你个小龟龟,真当我傻。你以为从那里出去,我不知道吗?凌枫霆准备了多少人看着我呢。”花云浅说着懒得再理小龟龟。
她自己一个人开始了碎碎念。“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靠别人那是万万不能的,靠小龟龟,除了能坑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
随后,她便尝试着找了凳子放在窗口,随后便换了夜行衣。
她小心翼翼的从凳子上往窗口移去,一只脚才抬了上去。门外便已经有人喊着了。
“小姐,凌将军命我们给您送了点心,要不要尝一些?”
“不了,不了。你们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只要是凌将军送的,都不喜欢。”说着的功夫,花云浅忙从凳子上下来,她生怕下人们发现了这一切。而且还将耳朵紧紧的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是,小姐。”门外人的脚步声渐渐的变远了,花云浅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算是躲过了一劫。要是下人们发现她正镶嵌在窗子上,那将是怎么样一副画面,她又该解释自己在做些什么呢。
还好,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她终于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
随后她又轻轻的往窗口方向走去,只是此时才站到窗口,便出现了一个人。
“哎呀,吓死我了。”花云浅大声的尖叫了出来,这简直是要吓死她自己了。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只是看您的窗户开了许久,夜色渐渐的凉了下来,想帮你关起来,以免招蚊虫。”
“赶紧走,不要再来烦我。窗户开不开是我的事,难道将军连我开不开窗户的事情都要管不成?”花云浅故作镇定的说着,毕竟她一点点的破绽都不能留的。
“是小姐。”
看着下人走远了之后,花云浅悄悄的坐在了凳子上,稳稳神。这个时间,她算了算,应该是错过了最佳的时刻,只能等着更晚的时间,那会便是在子时。那个时刻,想必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她出去之时,也可大大方方的。
不过,先下离那个时辰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只能先自行研究一下,该如何从窗口顺利的爬出去。
刚刚还未试过,就差点被吓个半死,如今定然要让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从这里出去。
她研究了半响,终于决定先试一次,只要能从那里穿过去,她便会再回来就是。
随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结果不言而喻,她便已经夹在那里了,她又开始尝试着第二次,可是结果似乎也是不大尽人意。
最后她终于发现,只要是自己斜着身子,慢慢从那里出去,便能很快的跑出去。
可是正当她一只腿迈在窗口的时候,另一只腿还未迈出去,凌枫霆便推门而入了。
这些日子,凌枫霆进门,从未有主动敲门的时刻。如今这猛然开门,看到卡在窗户上的花云浅,愣在了那里。
花云浅也不知道该下还是该上,而且一紧张,她也不知道是该将迈出的一条腿收回来,还是迈出去,从那里逃走,正当她思考之际,她的身体便已经开始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此时凌枫霆一个健步上去,将快要跌落的花云浅硬生生的揽入了怀里,可是他的一只胳膊正受着伤,接到花云浅的那一刻,他自己也跟着重重的摔了下来。
此时花云浅是以凌枫霆做了垫背,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事,而且巧不巧的,她的唇也刚好落在了凌枫霆的嘴巴上。
她瞪着眼睛看着凌枫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明明已经对他失望透底,可是看到他为救自己,这里跌落,还是会为之感动,而且刚刚的触碰,也让她的心为之颤抖了一下。
她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瞬间就涨红了脸。
“我……我不是故意的。”随后花云浅又忙起身,这一切,她终于缓过神来。
“哦哦,没事的。你受伤了吗,爬到窗户上做什么?怪让人担心的,若是我不在,你摔伤了该如何是好呢?”凌枫霆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着花云浅到处有没有受伤。
“我不打紧的,你的胳膊没有事吧?我只是觉得无聊了,想站的更高一些,到处看看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花云浅说出这些的时候,连自己也不信,可是她就是那般硬生生的说了出来。
此时凌枫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恩恩,我知道的。”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心知肚明,花云浅不过是想逃走罢了,却用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他心底已经开始打算,不再限制她的自由。
他那样手无举措的站在她的面前,连眼神也有些慌乱,刚刚的场面,让他有些留恋。
“你怎么突然来了,而且也未曾敲门,刚刚有吓到我了。”花云浅嘴巴上怪罪,可是心底里还为刚刚的事情有些难为情,毕竟她那样的局面看起来可真是太丢人了。
“我……似乎之前来之时,从未被你抱怨过,为何今日要这般说。而且今日你很反常,已经在窗户边待了一整天了。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凌枫霆也将话题往花云浅感兴趣的方向去引。
“是啊,我也未曾犯了什么罪,整日被你关在这里,不是疯也该傻了,向往一下外面的世界,又有何不可呢?”
只要有机会,花云浅还是很想出去看看的,毕竟她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好,我们两个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今日我也是没有什么事了。忙完就来找你,没想到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凌枫霆缓缓的说着,他的心思早就为花云浅而谋划。他也知道暂时让花云浅待在这里,会让她觉得有些压抑,而且他们之间还需要一场谈话。
佟王精心为他准备的局,他必须去跳,哪怕是刀山火海。或许过了那一关,从此他便和王素两不相欠,他和花云浅也可以一起好好的生活。
花云浅也是开心的,终于他们两个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中午他受伤的时候,她是心疼的,可是当时发生的一切,都会让花云浅觉得沮丧。而且当时的凌枫霆也没有好好谈谈的诚意,如今她也是看到了。
“好啊,谈谈就谈谈,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将那些委屈都藏在心里,她应该当面质问一下凌枫霆,他为何要那么做,她想听一个解释,只要能够说服她,她都是可以接受的,她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
“跟我来。”随后凌枫霆便带着花云浅来到了他的寝殿。“你可知这是哪里?这个地方,我想你应该是来过的。”
“恩恩来过。当初刚进来云安城的时候,你便是在这里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花云浅此时有些不知道凌枫霆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母亲便是在这里没得。若是我能早一些回来,若是我能护我娘亲的周全,或许现在她还在我跟前,为我缝制着衣物,为我熬好了参汤,对我虚寒问候,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说着说着,凌枫霆的泪眼又染上了红色。血丝夹杂在眼睛里的忧伤,让花云浅一眼看了便已经是心疼。
“为何?你到底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呢?不要这么深沉的,直白一些好了,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花云浅只想知道的是,凌枫霆的心里此时是如何想的。
“恩恩,因为权势二字,当时还是云帝一手遮天,若不是因为他想利用我,便不会将我得娘亲从那么远的地方接过来,那时候她已经病重,这些云帝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