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德彪并不是第一个到的,他到的时候,阮家老三阮昌文,阮老四阮武都已经到了。
“三弟,四弟。”
阮德彪笑着打招呼。
阮昌文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也称掌珠,此人面容很和蔼,眼里仿佛随时都带着笑,起身让座:“二哥,快请坐。”
阮德彪笑着坐下,看向没有说话的阮老四:“老四,瑜林请你们来,有没有具体说是为了什么事。”
阮老四抽了抽嘴角:“二哥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阮老四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这也是导致他一说话就面部抽筋的原因。
阮老三挪了一个座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文玩核桃,幽幽地喝了口茶:“二哥,急什么,既然都来了,就等着呗,看看今天咱们这个大侄子到底有什么事要宣布。”
“也是。”阮德彪坐下,始终忐忑不安,他都不知道楚辞什么时候逃走的,他昨晚上回去琢磨一晚上楚辞说的诗文,一点头绪都没有。
阮德彪一想到当年他绑架阮瑜林之后,阮瑜林疯狂反扑,让他损失了不少,这次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
阮德彪心里紧张,却不怕,他如果怕,就不会做出绑架的事情。
楚辞正在房间里换西装,一点都不着急下楼,她故意将阮家三兄弟凉在一边,让他们各自猜测去。
阮瑜林藏在楚辞的房间里,看着穿着西装的楚辞,心里五味杂陈。
“小辞,这一身西装是战袍,也是束缚,如果可以,姐姐并不想你穿上它。”
穿上西装,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的细腻与柔/软都藏在了衣服下,化作男人的刚强。
就连作为一个女人的基本幸福也没有了。
“我觉得这衣服很合身。”楚辞从镜子里看着阮瑜林,微微扬唇:“其实做女人并没有什么好,做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阮瑜林起身,拉着楚辞的手,她的双手手腕都缠着纱布,这是昨晚上留下的伤。
“ 小辞,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
“小姐。”
阮瑜林话没有说完,忠伯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左先生来电话了,约你在北湖见面。”
一听左允棠相约,阮瑜林脸上明显带上了喜悦,楚辞将阮瑜林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笑着说:“姐,你从后门离开吧,这里都交给我,忠伯,你送姐姐出去,别让阮家三兄弟看见了。”
“是。”忠伯脸上也透着高兴,因为他很久没有见阮瑜林开心过了。
阮瑜林换上裙子,戴着口罩从阮家后门离开,忠伯开车送她。
“小姐,你刚才不应该跟二小姐说那些话,如果二小姐起了疑心,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忠伯刚才是故意打断阮瑜林的话。
“忠伯,我夜里总是做噩梦,我怕小辞她恨我。”
“小姐,二小姐不会恨你,她也是阮家人,肩上就该担着身为阮家人的责任,而且你已经为她做了很多。”
阮瑜林很是矛盾:“小夜怎么样?”
“放心吧,小少爷好着呢。”忠伯说:“小姐,不管你剩下还有多少日子,我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做一回自己吧。”
阮瑜林看向车窗外,万里无云。
“忠伯,你回去帮小辞,就送我到这里就行。”
阮家。
阮家三兄弟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楚辞迟迟没有露面,阮德彪失去了耐心,开始闹了。
“大侄子,你把我们叫来,自己却不露面,让我们做长辈的等你一个晚辈,这像什么话。”
楚辞就是等着阮德彪闹。
听到楼下动静,楚辞这才下楼,她并没有刻意去遮身上的伤,她一露面,阮老三阮老四就看见了她身上的伤。
“瑜林,这是怎么回事?”
最先开口的是阮老三,那眼里的担忧可真像那么一回事。
楚辞在主位上坐下,目光淡淡地瞥了阮德彪一眼,继而收回目光,笑着说:“有人觊觎阮家宝藏,昨晚上绑架了我,企图逼问出宝藏的秘密。”
楚辞一句话让阮家三兄弟都变了脸色,心思各异。
阮德彪没料到楚辞这么直接的把这事说出来,他倒是不怕阮老三阮老四知道他绑架楚辞,他怕宝藏的秘密被泄露。
阮老三与阮老四惊讶的是楚辞竟然主动提阮家宝藏一事。
这件事可是大家心照不宣,却从来不会去提的事,在阮家是忌讳,谁也不想把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外面。
阮老四开口了:“谁这么大胆,大侄子,你没把宝藏的秘密说出去吧。”
“对啊,大侄子,这可是阮家的秘密,你是大哥唯一的儿子,是继承人,你可得守住了。”阮老三这话明显口是心非。
阮德彪心里打鼓,不知道楚辞葫芦里卖什么药。
楚辞依然笑不达眼底:“二叔,三叔,四叔,你们担心的,也正是问担心的,昨晚我命大捡回一条命,可难保下一次能挺住,为了不让阮家宝藏的秘密到我这里断了,今天我特意把三位叔叔叫来,就是想要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你们。”
此话一出,阮老三眼里闪过贪婪又兴奋的光芒,阮德彪心里却紧张的不行,楚辞把诗文都说出来,那他昨晚上不是白费心思了?
阮老四倒是稳得住,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倒是在听到楚辞的话时,手下意识捏紧了。
三人神色皆被楚辞尽收眼底。
楚辞继续说:“我爸当年留给我一句诗文,是有关宝藏的,阮家几代人也没有参透,说不定你们可以。”
“什么诗文。”阮老三迫不及待。
阮德彪急道:“大侄子,你把诗文说出来不妥吧,这可是只有阮家当家人才有资格知道,代代相传。”
“无妨,这都什么年代了,二叔,你怎么还有这种封建思想。”楚辞笑笑:“诗文就是……”
楚辞把之前告诉阮德彪的诗文说了出来。
一直没有吭声的阮老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里的激动难掩。
阮德彪却是对楚辞咬牙切齿,可他也不能把昨晚的事说出来。
楚辞喝了口茶,又说了句:“对了三位叔叔,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我出/柜了。”
楚辞话音一落,阮家三兄弟的表情都石化了,与此同时,医院里,唐擎却猛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