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想到周泉这个人,立马就联想到了穆清宛。
细思极恐。
穆清宛有多恨她,她可清清楚楚。
周泉跟穆清宛搅合在了一起,色令智昏,周泉替穆清宛做事也不为奇,否则以穆清宛的骄傲,可不会委身于一个小小的助理。
楚辞越想越不对劲,拧紧眉心:“黄秘书,我当初在泰兴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在哪里,具体位置。”
“我在酒店,准确的说是酒店走廊。”黄秘书回忆着当日的情景,说:“我接到电话后,立马去敲隔壁黄伟的房门。”
走廊里……
公共场所,那她与黄秘书的通话很有可能被人偷听。
“你之前说唐擎跟顾之舟都住那层楼是不是?”
黄秘书实话实说:“是的,他们都挂念着阮总的安危,所以入住的都是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酒店房间都是紧挨着的。”
“紧挨着的……”楚辞嘴里念着这几个字,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先出去忙你的。”
楚辞支开黄秘书,立即掏出手机给私家侦探,代号K打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眼角有疤痕的职业杀手,对了,此人最近受伤了,去过云城,今天之内必须给我答案,我要知道这人最近跟谁联系过。”
电话那头的人信心满满:“没问题,就是价钱有点贵。”
楚辞知道对方唯利是图,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再给你加一倍。”
“成交。”
打完电话,楚辞捏着手机在落地窗前来回走动,思忖着一个个疑点。
雨夜刺杀她的不一定是阮家两位叔叔,还有可能是穆清宛。
她怎么能把这人给忘记了。
唐擎不会出卖她,可周泉不一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在等结果期间,林枫与薛瑶来了,两人自从昨天看到新闻就想来了,又担心妨碍了楚辞,阮氏集团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楚辞一定很忙,他们知道楚辞没事也就没有来打扰,今天才约着一起来。
林枫与薛瑶的到来让楚辞很是高兴,放下手里的工作,亲自给两人倒水。
薛瑶抱住楚辞:“你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回来了,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
楚辞笑了:“恩,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你可别再勒着我,快喘不过气了。”
薛瑶立马松开,上下检查一遍,发现楚辞手上的伤,心疼道:“怎么伤成这样了。”
“你可别哭,这是我早上不小心烫伤的,没什么大碍。”楚辞的语气云淡风轻,对于洪水里的遭遇也是轻描淡写。
林枫笑笑说:“只要你没事就行,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我们的心都悬着,薛瑶还说要去找你,我拦着她,这才没去,我相信你会平安回来。”
楚辞从不怀疑薛瑶与林枫对自己的好,抱了抱薛瑶:“傻丫头。”
“你才傻,干嘛一个人跑去云城,洪水那么凶猛,如果真出事怎么办。”薛瑶看着楚辞说:“我就你这么一位知心朋友,我不想你出事,我希望你过的比我们谁都好。”
“谢谢。”楚辞心里一阵感动:“有你们,真好,这样吧,晚上一起吃饭。”
两人都知道楚辞忙,而且刚才上楼的时候,也看到了楼下的唐擎,林枫说:“吃饭就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们就是来看看,确定你没事就行,等你忙完了这阵,再吃饭也不迟。”
楚辞想到楼下的唐擎,想到晚点代号K会回信息,她也就没有勉强了。
“好,那就改天。”
楚辞想起穆清宛,对薛瑶交代了一声:“你最近看好小安,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怕穆清宛找麻烦。”
她没有明说小安住哪家医院,可也不排除穆清宛真会去找。
“好。”
林枫跟薛瑶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薛瑶先下楼,林枫刻意多留了一会儿,等薛瑶一走,他看着楚辞问:“你最近还在查你父母的事没有?”
楚辞点头:“可惜一直没有消息,这件事是我心头的一个结,我必须弄清楚,你这么问,是有什么消息吗?”
林枫摇头:“我只是问问,对了,我听说忠伯走了?”
“回老家去了。”楚辞耸肩:“他执意要走,我也留不住。”
林枫突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回神:“小辞,阮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行事要更加谨慎一点。”
“我心里有数。”楚辞总觉得林枫今天奇奇怪怪的。
林枫这才放心的离开,到了楼下,他又朝唐擎的车子看了一眼,薛瑶等着他,见他看向唐擎,走过去说:“这是小辞的私事,咱们别插手。”
林枫收回目光:“唐擎反复无常,我是担心楚辞会受伤。”
“有谁在爱情里没受过伤呢?”薛瑶语气怅然:“小辞她会自己衡量。”
这种事谁也代替不了。
楚辞忙起来连午饭都忘了,唐擎订了午餐,让人送上来,以前的唐擎可没这么贴心,她去了一趟云城,他整个人都变了。
一个深爱过这个男人的女人,没那么容易拒绝对方的温柔。
哪怕她知道极有可能温柔会变成一把刀,也拒绝不了。
楚辞站在餐盒面前发呆,她跟唐擎难道真要这样一直纠缠下吗?
楚辞想不出答案,索性就不想了,顺其自然。
吃了午饭,楚辞继续忙,下午六点,公司员工陆陆续续下班离开了,留下加班的人很少。
楚辞一直在等代号K的电话,电话没等来,唐擎却上来了。
楚辞感到意外:“你怎么来了?”
“见你一直没有出来,知道你加班,我就上来了。”唐擎瞥了眼楚辞的手机:“在等电话?”
他进来时就见楚辞盯着手机发呆。
“恩,我请了位私家侦探,调查……”楚辞话锋一转:“调查我父母死亡真相。”
她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刺杀她的人跟穆清宛有关,也就没有说出来。
听到楚辞调查阮家二老的死,唐擎瞳孔骤然一缩,眼底深处划过一抹隐藏至深的恐惧,下意识脱口而出:“死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查的必要,别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