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的话让楚辞彻底怔住了,她难以置信,激动到声音颤抖。
“忠、忠伯,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夜是你的孩子。”忠伯说:“当时唐家动荡,唐擎出事成了痴傻人,小姐不想你为了一个孩子再跳火坑,我们大家才会瞒着你。”
“我们?”楚辞眼眶湿润:“楠书也知道对不对?”
亲子鉴定就是楠书给她们母子做的。
忠伯点头:“楠书先生篡改了结果,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在哪里?忠伯,你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楚辞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见到,那可是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啊。
忠伯却突然沉默了,低着头,十分内疚,难以启齿的样子。
楚辞整颗心一下子沉了,颤着声音问:“忠伯,怎么了?是不是小夜出什么事了?杨大兵夫妇的那个孩子就是小夜对不对?”
楚辞越想越加肯定,那就是她的孩子,她有感应。
母子连心,她很肯定,那是她的小夜啊。
忠伯点头又摇头,把楚辞急死了:“忠伯,你什么意思?孩子到底在哪?杨大兵夫妇把他带去了哪里?”
忠伯半天才说:“孩子一开始确实在杨大兵夫妇手里养着,可后来孩子就不见了,小姐出事后,我打算把孩子接回来,等我找到杨大兵夫妇时,他们却说孩子被人带走了,那人拿了一百万给他们。”
“谁,是谁带走了我的儿子?”楚辞急了,刚得到孩子的下落,下一刻却坠入了深渊:“忠伯,你带我去见杨大兵夫妇,我要找回我的儿子。”
“我已经问过了,杨大兵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人没有露脸。”忠伯神情凝重地说:“小姐跳江自杀很突然,现在孩子又被人接走了,二小姐,我总感觉是有人在对付我们阮家,有人在背后策划。”
“是谁?”楚辞感觉后颈发凉:“阮三叔还是阮四叔?”
忠伯摇头:“我看都不像,他们没有理由打小夜的主意,他们也不知道小夜是二小姐的孩子,二小姐,现在阮家就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惦记阮家宝藏的人太多了,防不胜防。”
“忠伯,阮家的宝藏到底是真是假?”
阮瑜林已经去世,楚辞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忠伯给她解惑:“我在姐姐书房里发现了暗门,还有爸妈的死都有蹊跷,忠伯,你在阮家待了几十年,知道多少?”
忠伯脸色大变:“二小姐,你还知道什么?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你真知道些什么。”楚辞急道:“忠伯,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二小姐,我……”忠伯欲言又止:“宝藏是真的,先生太太的死确实不是外界所传言的死于飞机事故,而是被人谋杀的,这些年来,我跟小姐一直都在寻找凶手,就在小姐出事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小姐自杀了。”
楚辞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线索?”
忠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二小姐,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至于书房的暗门,那是小姐给自己留的后路,如今也用不上了,小姐一直在为二小姐铺路,不想把你卷入进来,现在小姐没了,只剩下二小姐,不管你知不知道宝藏的秘密,暗处那些眼睛都会盯上你,以后要小心谨慎了。”
忠伯显然是知道什么却不愿意说。
楚辞被忠伯的话扰得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小夜,都是父母的死。
好不容易有了小夜的消息,楚辞自然不会放过,得知杨大兵的住处,哪怕知道孩子不在杨大兵手里了,她也要去看个究竟。
翌日。
楚辞一早就起来直奔杨大兵的新住处,她敲开门时,杨大兵夫妇俩正在家里吃早餐,看到站在门外的她,吓得魂飞魄散。
“鬼啊。”
杨大兵把楚辞当成了自杀的阮瑜林。
楚辞杵着拐杖,走进去:“小夜呢,告诉我,到底是谁把小夜带走了。”
杨大兵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他老婆看到楚辞,直接吓跪了。
“我问你们小夜呢,你们把我的孩子给了谁。”楚辞情绪有些失控的吼道:“你们怎么能把我的孩子给别人。”
夫妻俩面面相觑,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不是阮瑜林。
杨大兵扶着腿脚发软的妻子起来,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忠伯都已经找过我们一次了,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不给那人,那人就要打我,一百万跟挨打,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那人长什么样子,你们真不知道?”楚辞厉声道:“只要你们提供线索,让我找到孩子,我可以给你们两百万。”
听到两百万,杨大兵夫妇俩眼睛都放光。
“真的?”
“绝无半点假话。”楚辞声音冷冷:“带走我孩子的人到底是谁?那人怎么找上你们的?”
“那人戴着口罩,我是真没看清长什么样。”杨大兵苦想了一会儿:“当时大晚上的,天那么黑,我只顾着数钱去了,一百万的现金,那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说重点。”楚辞又急又气。
杨大兵老婆打了他一下,说:“我们虽然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不过我却注意到那人手上戴了条手绳,红色的,还挺好看的,不过看起来挺廉价的。”
手绳?
楚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绳。
杨大兵老婆指着楚辞的手腕,说:“对,就跟这条手绳一模一样,我没看错。”
这条手绳只有她跟唐擎有。
难道是唐擎带走了小夜?
可为什么唐擎没有告诉她?
楚辞脑子里很乱,离开杨大兵夫妇住处,她立马去找唐擎。
楚辞是在唐家老宅见到的唐擎,还有小夜。
她去的时候,唐擎正带着小夜在偏厅里玩,小夜会走了,会说话了,只是个子比同龄的孩子偏瘦小一些。
楚辞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俩之间的互动,眼圈一下子湿润了。
这一天一夜,她的心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看到孩子那一刻,楚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就心安了。
唐擎看见了楚辞,抱起小夜走过去,教小夜:“叫妈妈。”
妈妈两个字让楚辞眼泪泛滥,她喜极而泣,正要伸手去抱,却听唐擎说:“以后你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我也希望你将他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