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明指着身旁的草垛子,对鲍素云道“那中间我抽空了几捆稻草,你先钻进去吧”
鲍素云看了眼那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洞,满头黑线。
“我害羞,你先背过身去。”她道。
杨华明果真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像是在脱衣服。
“我脱了,也转进来了,你也脱了吧。”
鲍素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华明一喜,站在原地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脱了个精光。
兄妹几个都随了老杨头,肤色黝黑。
唯独杨华明随了谭氏白皙。
这一脱,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在黑漆漆的夜里,就更两只照明灯似的。
“五弟妹,你好了没我进来了啊”
他急得摩拳擦掌。
身后,却没有鲍素云的声音。
不过,那草垛子中间的洞里面,却有动静传来。
杨华明一头扎进了那草垛子中间的洞里面。
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一把抱住里面的人,埋下头就去亲身下人的脸和嘴。
却亲了一嘴的胡茬子。
咋回事
杨华明讶了下。
一双手往那人身上摸。
咋还穿着衣裳呢
呀,这胸比洗脚盆还要平
“哼,真是我的好四哥啊”
熟悉的冷哼声,在耳边响起。
老五
杨华明猛地打了个冷战,顿时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他以最快的速度从草垛子洞里爬出来。
顾不得去捡地上的衣裳,光着腚儿赤着脚就往后院院门这跑。
要死了,院门从里面插上了。
他打算翻墙进去。
杨华洲已追了上来。
黑漆漆的夜里,杨华明身上那一抹光亮。
就跟暗夜里的萤火虫似的。
杨华洲拽着杨华明的脚踝,一把就将他从土墙上拽了下来。
然后跟拖死猪似的,往茅厕那边拖。
杨华明想要张口呼救,一只臭鞋子塞进了他嘴里。
杨华洲骑到了他身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拳头。
“打死你个畜生”
“打死你个祸害”
“叫你偷鸡摸狗”
“叫你欺负素云”
“老子没你这兄弟”
“”
一直打到自己的拳头都破了皮,杨华洲才终于收了手。
杨华明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那嘴里塞的鞋子,这会子也不晓得飞哪去了。
他朝杨华洲龇牙咧嘴“臭小子,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呸”
杨华洲一口唾沫吐在杨华明脸上。
“死不悔改,我看你是饭吃多了,想吃si吧”
他拎起杨华明,噗通一声。
杨华明被丢到了茅坑里面。
杨华洲连夜去了镇上。
天才刚亮,老杨头去上茅厕。
一眼便看见一个人光着身子趴在茅厕边上的草垛子旁。
头朝上面朝下,满头满身的污物。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呀哪里来的流浪汉咋躺这了”
老杨头心里犯着嘀咕,捡了边上一把舀粪的粪瓢,把杨华明调了个边儿。
老四
老杨头惊得手里的粪瓢都掉到了地上。
不仅老杨家炸开了锅,就连隔壁的老陈家老张家,都被惊动了。
大家伙儿蜂拥到后院外面的草垛边时。
老杨头已把杨华明脱掉的那些衣裳捡了回来勉强裹住他的某些隐私部位。
可只要长了眼睛,脑子不傻的。
都能猜到些什么。
肯定是这杨老四想要勾搭谁,被人阴了一把。
面对隔壁老陈家老张家人的询问。
老杨头的说辞是“我家老四打小就有梦游的症状,昨夜怕是梦游犯了”
杨华安拎来两桶井水,隔着脏衣服直接往杨华明身上冲。
杨华明冷得浑身打颤,皮肤惨白惨白。
老杨头和杨华安合力,把杨华明抬回了他自己那屋。
直接塞被子里裹着。
打发杨华安去请老村医,又吩咐鲍素云去煮红糖生姜水。
老村医看过了,开了药,红糖生姜水也喝了。
杨华明终于睁开了眼。
瞅见老杨头的第一眼,他就哭得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爹,大哥,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到底咋回事”老杨头沉声问。
瞅着面前这原本白白净净,五官端正的儿子。
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猪头。
不是因为那堆熟悉的衣裳,他这个亲爹恐怕都要认不出了。
“你跟爹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又做了偷鸡摸狗的事,被人害了”
老杨头接着问。
杨华明想摇头,这一扭动脖子,牵动了脸颊骨。
痛得他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爹啊,是五弟,五弟把我打成这样,还把我丢到了茅坑里”
杨华明大声道。
老杨头讶了下。
“你扯淡,老五在镇上酒楼,咋打你”
“不在,他昨夜回来了,我亲眼瞅见的,难道我还认不出他吗”杨华明急声道。
老杨头讶了下,瞅了眼边上同样一头雾水的杨华安。
“去把老五媳妇叫进来。”
老杨头吩咐。
杨华安随即出了屋子。
片刻,鲍素云便低垂着头进了屋子,跟她一块儿进来的,还有孙氏。
老杨头问鲍素云“老四说是老五打的,老五昨夜在家”
鲍素云惊愕抬头“没啊,傍晚时候送晴丫头回来,他自个又驾着马车走了啊”
“死女人,你睁着眼撒谎”
杨华明看到鲍素云,头发丝儿都跟着了火似的。
若不是这会子痛得半身不遂,早跳下来撕鲍素云了。
鲍素云似是被杨华明给吓到了。
俏脸苍白,脚下往后退了一步。
“爹,我没有撒谎,老五昨夜真的不在家。”
“我一个人睡害怕,还是请三嫂过来给我作伴的呢。”鲍素云道。
老杨头的目光随即落到边上孙氏的身上。
孙氏赶紧道“没错,昨夜是我和素云一块儿带着三丫头睡的。”
“夜里还起来给三丫头换了两回尿布,那尿布还没来得及洗,还搭在那椅子背上呢”
孙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华明给打断了。
“臭女人,你们串通一气来害我,你们扯谎,老五昨夜明明回来了”
鲍素云和孙氏都吓得缩在一起。
“爹,四弟这样,真心叫人害怕啊”
孙氏嗫嚅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