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佩佩拿起包,准备离开。
祁东却有些失魂落魄。
擦肩而过,祁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傅佩佩努力挣脱,却没有挣脱出来。
“佩佩,我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我也只是着急想要那个孩子。我对你动手也是一时冲动,后来的所有事情,我其实都没有太跟你争,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也不是说丢就丢了,我只是走错了路,你不能拉我一把吗!”
“你想要孩子,那在孩子出生之前你在干什么?你在我孕期出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压根没有给我机会弥补和改变啊!”
“你确实错了。我给你机会,那我就没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祁东,一切都结束了,放手吧。”
“傅佩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只要一说软话你都会很快原谅我的!为什么这次你就是不肯呢?!”
“换成你,你会原谅我吗?”
“什么?”
“换成你被出轨,你会原谅我吗?”
祁东愣住了。
送了手。
傅佩佩快步走到门口:“阮露露摊官司了吧?你好好跟她一起面对吧。不过我猜,她应该不会告诉你她官司缠身。”
“什么?什么官司?她没说。”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毕竟现在她才是你最亲近的枕边人。还有,你们打伤的那个女人没有死,但是还在危险期,那个女人是叶瑾的失散多年的妈妈。所以以叶瑾的性子,会追究到底的。其实你真的大可不必去找茬,你自己做了同样的事情,你爸爸没有说过你一个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傅佩佩转身离开,留下祁东站在那发呆。
看着傅佩佩站在窗前,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回到了刚刚搬家的时候,看着乐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傅佩佩,他其实还是蛮高兴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呢?
家里的鸡毛蒜皮太多了,他很烦躁。
工作的不如意太多了,他想逃避。
喜欢交朋好友,却总觉得自己这个白捡来的媳妇有些带不出去,学历低,家世不好,工作单位只是个私营小企业,除了长得还算漂亮,性格还算温婉,真的是一无是处。
他从小到大受到自己妈的影响,对美的追求可能很多,但是这并不算什么大优点。
所以一遇上胆大的善解人意的,脑子里弯弯绕绕很多的阮露露,他就有些着迷。
但是其实那只有一段时间而已。自从家里闹起来,他跟傅佩佩关系一天不如一天,直到离婚了,他才慢慢的开始后悔。
感受到自己的悔意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傅佩佩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傅佩佩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就是接受,并且平平常常,从来没想过要平等对待,也为对方付出些什么。
生活里的小事情,都是她在照顾。
买房子,考虑要尽量离他的单位近些。
上班,尽量让他打车,她坐公交。
买衣服,他的从来是名牌,她的都是普通大众。
吃饭吃菜,她从来都是挑挑拣拣,找他爱吃的来买,做了出来也是他吃得多。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必须的。
祁东有时候想,也许正是因为傅佩佩给他的爱太多了,宽容太多了,让他觉得,她永远会在原地等他,他随时能够回来。
然而终究是不可能了,连这个有着很多回忆的房子,也将会易主。
难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要生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都一天了。赶紧收拾一些可能用的东西,赶去医院。
祁东从来没有什么特殊时刻是自己妈妈没再旁边指导的。
从上学,考试,交朋友,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一切的一切人生节点,祁东妈都有加入进来。所以任何时候,他脑子里都会第一潜意识反应过来,这件事需要问问老妈。
此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问问妈妈要带什么?上次生妞妞,是傅佩佩和妈妈一起准备的。
可惜他很快反应过来,祁东妈不可能在此时给他任何指导了。
她还被关在里面。
这间医院并不是平时她总去的医院,因为这家医院的风评很差,并且还是私营的,很少有人选择这里,除非是好一点的地方实在无法挂号又很着急才会退而求其次。
到了医院,人已经被推进去了。
短期内他们只能住在医院,所以祁东只好去租了一个床。放在阮露露安排的房间里。
没想到她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单间,看起来阮露露真的是非常的努力想要成为一个上等人。因为产房不让进,祁东也就大喇喇的在单间的租来的床上睡着了,不然等孩子生了,恐怕他就没啥精力去照顾。
虽然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他几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上一次他是激动的等待儿子的降生,然后落空了心思,对比明显,整个人气急败坏,加上自己老妈的不断的洗脑式抱怨,他气的那一个月几乎没跟傅佩佩说话。
这一次总不会落空了吧?
这一睡到了天亮。被吵杂声音吵醒了。
祁东稀里糊涂的发现有人把病床推进来了。
一个小护士态度极其不好的看着祁东:“你怎么回事?你媳妇生孩子你在这里睡着,家属一个都不在门口等,孩子也没人接,产妇也没人管,你这样我都可以报警处理了。”
祁东蒙蒙然回复到:“男孩还是女孩子啊!”
小护士气的懒得搭理她直接走了。
阮露露最终还是顺产下来的,但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已经把孩子送去监护室,进行监护观察。
她疲惫的闭着眼睛,脑子其实是清醒的,小护士的话都在耳朵里打转,但事实上,她却在心里庆幸,人能来就不错了,如果不来,她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奇怪。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祁东还呆呆站在床边,看着她:“你醒了,我有事问你。”
“你说。”阮露露还能开口说话,也不容易。
“你到底摊上什么官司了?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欺骗了我多少?”
阮露露惊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