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猜测,叶桃夭也不再跟陆漫漫周旋,說了句,“我考虑一下,等我电话”,就带着保镖走了。
陆漫漫站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似讽似嘲的笑,半响后,眼底只生息漠然,她(tā)现在都怀疑当初那个跟叶桃夭形影不离的人是自己吗?那些年,影子一样的待在她(tā)身边,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嫉妒和不甘呢?
是她(tā)故意屏蔽掉,还是围绕着叶桃夭转的那些男人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直到遇上封少卿,她(tā)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缘分,也体会到女人之间的友情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句话,就能心生嫌隙。
后悔吗?
若是之前,她(tā)斩钉截铁的会說不后悔,但如今,她(tā)也茫然了。
包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刚才她(tā)顾着和叶桃夭谈判,不敢分心,这会儿才慢吞吞的拿出来。
“哥……”
她(tā)声音木然,在陆曦文这里如今听的最多的就是训斥,她(tā)早就没了之前那种面对兄长的孺慕之情。
陆曦文语气焦灼,“妳在哪儿?”
“第一医院。”
“妳去那儿做什么?”陆曦文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疾言厉色道,“妳去找夭夭了?”
陆漫漫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找她(tā)了,不过妳放心,我没欺负她(tā),也欺负不了,人家跟我见个面,身边带着六个保镖呢,防我跟防狼一样。”
陆曦文怒道,“妳說她(tā)为什么要防备妳?还不是因为妳跟了封少卿?封少卿干了什么,妳知道吗?他……”
不等他說完,陆漫漫就接过话去,“我知道? 他让人把叶静姝抓走了。”
“妳知道了?”陆曦文皱起眉头,“妳怎么会知道?封少卿没瞒着妳?不对,妳这会儿去找夭夭……妳是去跟她(tā)谈条件了?”
陆漫漫承认的很干脆,“是啊? 是不是很意外?没想到少卿对我这么信任吧?妳总說他在面前是虚伪做戏,压根没有把我当自家人看? 可妳看看现在,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愿意交给我来办,哥,妳还有什么话說?”
陆曦文只觉得疲惫无力? “妳可真是傻透了,他那是利用妳? 妳……”
妳竟然还沾沾自喜!
陆漫漫闻言,顿时羞恼成怒,“大哥,妳怎么就是见不得我们俩好?是不是只有她(tā)叶桃夭跟蒋朕是真爱? 我们就都是做戏?妳不要用自己的感情经历去揣测别人? 妳对叶静姝虚情假意? 不代表少卿也是!”
陆曦文听的心口闷痛,连气都生不出来,懒得跟她(tā)再說这些? 直接问道,“封少卿让妳找夭夭谈什么条件了?”
陆漫漫讥讽道,“妳直接问叶桃夭不是更好?”
陆曦文没說话。
陆漫漫也觉得无趣,撇撇嘴,没好气的道,“还能什么条件?当然是一个换一个,不然少卿抓叶静姝做什么?”
“就这样?”陆曦文不信。
陆漫漫随口又道,“还有个小要求,就是必须叶桃夭带着封少朴去,蒋朕不能出面,当然,少卿也不出面,我去。”
“什么?”陆曦文下意识的对这样的要求就觉得不靠谱,“蒋朕和封少卿之间的事儿,把夭夭扯进去做什么?不行!”
“哥,妳是不是管太多了?蒋朕都还没站出来說什么呢,妳倒是先护上了?”陆漫漫气的不行,“再說,这要求过分吗?不就是去交换个人嘛,搞得像是逼她(tā)上刀山下火海一样,我不是也去?怎么不见妳紧张我?”
陆曦文冷笑,“那能一样?封少卿就算对妳再虚与委蛇,至少现在还不会跟妳翻脸,但他会算计夭夭。”
陆漫漫气急,“妳别把少卿想的那么不堪,他有什么理由去算计叶桃夭?”
“那封少朴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夭夭?”陆曦文声音冰冷,“漫漫,妳到现在还认不清事实吗?蒋家和封家的关系,注定他们之间只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封家对蒋朕找不到机会下手,就去对付夭夭,这种事,妳很难理解?”
陆漫漫下意识的道,“那蒋家怎么没对我下手?”
陆曦文毫不留情的道,“因为,蒋家人正直,不屑那些阴谋诡计,还因为……妳在封少卿心里的份量能跟夭夭在蒋朕心里的份量比吗?封少卿失去妳,只会假惺惺的哀叹几声,而蒋朕若失去夭夭,怕是……”
怕是十年前的事,会再重演一遍。
陆漫漫被这番话刺激的红了眼眶,“哥,妳还是我亲哥吗?有妳这么挤兑自己亲妹妹的吗?我知道,从小,妳就对叶桃夭好,可人家压根就不喜欢妳,妳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人家明知道妳的心意,却还是出国读书,把妳的感情踩在脚底下,妳现在还为了她(tā),捡起叶静姝那个烂摊子,妳說妳是不是上赶着犯贱?”
兄妹俩互揭伤疤,嘴上都没留情。
陆曦文沉默了。
陆漫漫出了这口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說的太重,刚想說两句软话,就听那头平静的道,“我愿意,喜欢她(tā),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她(tā)若能回应,是我的幸运,她(tā)不能回应,我也甘之如饴。”
“妳……”道歉的话劝憋回去了。
陆曦文又继续道,“看在妳是我亲妹妹的份上,这件事别掺和,否则,谁也救不了妳。”
說完,直接挂了电话。
陆漫漫气的差点摔了手机,都瞧不起她(tā)是吧?她(tā)还偏偏就要把这件事揽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她(tā)可以站在封少卿身边,当好贤内助,绝不会比叶桃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