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朕看的太透彻,让叶桃夭想装傻都不成,她挫败又懊恼,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个意思?“
蒋朕忽然笑了声,很轻,似乎有点嘲弄、却又畅快的意味,”说了这么多,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我不过是想尽一份心意而已,也不是要如何扶持你家,只是在宏嘉出现小状况的时候伸手拉一把罢了,对我是举手之劳,对你爸,却能解他燃眉之急,让他能腾出更多的精力去搞设计,这不是很好?“
”那你……又为什么想尽这份心意呢?我不想听你用男朋友的责任来忽悠我,你敢不敢说实话?”问出口后,叶桃夭微微的揪起心来,怕听到真实的答案,却又想听到,或许听到后,她也就能死心了。
蒋朕默了几秒,淡淡的道,“你是觉得我另有企图?”
“总不是乐于助人。”叶桃夭想到昨天在车里,杜若说的那些话,她心口就一阵阵的发冷,那种落入别人圈套的感觉除了后怕,还是愤怒。
她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努力克制过了。
蒋朕忽然道,“昨天,杜若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是说了不少,所以,现在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吗?还要用那些理由来敷衍我吗?我们不过见了两面,没有半点感情基础,你仅仅为了我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大张旗鼓的选我当你女朋友,真的只是为了帮我解除危机吗?”
蒋朕说了一个字,“是。”
叶桃夭道,“我不信。”
“你不信是你的判断能力不济,可事实就是事实,不以你的判断为转移。”
叶桃夭沉默了,良久后,又问,“那之后你做的那些呢?仅仅是为了向我证明杜若不如你吗?还是想套路我什么?”
“看来,你被杜若蛊惑了。”蒋朕语气肯定,“他果然不如我,背后尽是做这等挑唆的事,简直就是小人行径,那我也就无需客气了,你只听他如何非议我,那他背着你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他买的房子就在你对门。”
“我知道。”
“呵,这条坦白了?那他的真实身份呢?”
“嗯,我也知道。”
“连这都不瞒你,果然是下血本了。”蒋朕嘲弄着,“那他可有告诉你,昨天为什么去郊区水云间吃饭?”
“……”
“我告诉你,那是他刻意安排的,因为他知道我四姐会去,他是诚心让我四姐撞见你俩在约会,”
“你有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就该知道,上次他让人偷拍你俩的照片并发到了网上,只是你我没理会,所以没掀起什么风浪,他便知道,这事想借助网络来施压是无法拆散的,便想拿我家人当枪使了,选的还是我四姐,因为她最心直口快,活的又恣意,什么话都敢说,她若误会了你和杜若,第一印象不好,肯定会竭力的破坏我们的关系,依她的战斗力,没准还真能成功,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四姐没如他所愿,她便是看出你俩之间的不寻常,也没有想插手,所以,注定让杜若失望了。”
叶桃夭靠着楼梯,烦闷又疲惫的闭上眼,“蒋朕,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即便是愚人节,我都不接受欺骗的玩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所以,你最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若不然……”
她即使没有跟他抗衡的能力,也不会算了。
蒋朕听她说完,语气忽然有些异样,“我生平也最恨别人骗我。”
叶桃夭没去琢磨他话里的深意,又道,“我也极其憎恶被人利用,当成棋子或是伤人的刀,除非你有本事瞒我一辈子,否则,我一定还回去。”
“……我亦然。”
……
俩人深入谈过后,关系好像微妙了起来。
不过,每天下午的糕点还是雷打不动的送到她办公室。
几天后,骆家睿约她吃饭。
这时候,已经进了五月,天气热了起来,街上的姑娘们早早的穿上了裙子,露着修长的腿,晃人眼球。
“小舅!”叶桃夭无奈的提醒,俩人吃饭的地方正靠着窗户,时不时的就走过来一双美腿,她小舅已经第十几次往外看了。
骆家睿收回视线,俊朗的脸上都是不以为意的笑,还教育她,“食色,性也,这可是圣人说的话,夭夭啊,你这么古板会吓退男朋友的。”
叶桃夭翻了个白眼,“您这话说给外公听,他老人家能拿书本扔你身上,还有,我不古板,是您太不靠谱了。”
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不是该老成持重吗?您活的比小年轻还张扬无忌,看美女的腿这么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骆家睿哈哈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在意太多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现在不玩个痛快,等到老了,想玩也蹦跶不起来了,那多亏?”
“您这些话可别拿去忽悠我爸,省得他被您洗脑了。”叶桃夭想着他现在进了宏嘉,跟她爸见面的机会多了,万一时不时的就扯这个,把她爸带偏了怎么办?
骆家睿屈指弹了他额头一下,“你当小舅傻啊?我就是把你大舅拖下水,都不能去霍霍你爸,我能坑自己的亲姐?”
闻言,叶桃夭就笑了,“那我可替妈谢谢您了。”
骆家睿摆摆手,目光灼灼的道,“谢不用,跟小舅说说你跟帝都蒋先生是怎么一回事就行。”
“……”
骆家睿见她一脸无语,揶揄道,“怎么?还害羞了?小舅一直都相信凭夭夭你的长相,拿下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在话下,可也没敢去惦记那位神秘大佬啊,可谁能想到,我这才出国一个月,回来就听说有个大佬外甥女婿了,送这么大礼给我,不怕惊着小舅?”
叶桃夭沮丧的问,“那些八卦新闻您都听说了?”
骆家睿夸张的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事儿,我想不知道也难啊,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舅都听说了。”
“那大舅说什么了吗?”她对骆嘉树还有点小怕。
“你大舅压根就不信。”
“大舅真英明。”
“可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