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惠妃要害她啊,分明就是惠妃受了德妃的指示,让自己给她们让路呢。
德妃膝下的大皇子李弘辰马上可能就成为太子了,这是在给她警告呢。
原本她觉得是谁都无所谓的,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儿子非得争上一争才行了,她女儿所受的苦不能白受。
据她的消息,此次,李绍武是有意要在景王李云渊跟辰王李弘辰之中选出这东宫太子了。
这一嫡一长注定只是开端,而远不是结束,谁知道这太子之位会落在谁手里,又知道这人能坐多久呢。
反正,这一国太后她做定了!
与此同时,皇宫
李绍武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大臣,其中不乏左相秦焯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每一位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各位对于立储一事是怎么看的?”
漫不经心的抛下一句话,李绍武便自顾自的开始拿笔画起了田园风水画,嘴角还带着几分恬静,恍如她此刻就身处于田园只见一样。
“臣认为,理应遵循祖治礼法,立嫡皇子李云渊为太子。”
秦焯向前大跨一步,颔首说道。
“臣附议,立储之事关乎到国家民生,理应谨慎待之,祖治虽然重要,但是选取贤能的储君也十分重要,臣觉得不破不立,国家既然大力推崇新法,这储君之事,为何不能选取贤德之人呢。
臣也并非觉得景王殿下有任何不妥,只是,皇上有才能的幌子众多,其中不乏有长子臣王殿下,要是能够在这嫡长之中选出真正有才能的人成为储君,想必天下百姓必将传为一段佳话。“
说话人,正是御史大夫阐元,最近几年为李绍武制定保管法律、政令,深得李绍武的赏识。
“臣觉得,二位大人说得都有理,只是臣觉得,确实应该做出比较之后选出的太子更能让天下百姓信服。”
骠骑大将军晏戎出声回禀道。
“既然如此,各位爱卿觉得怎么才能看出来他们之中谁才是真正适合做太子的呢?
李绍武姿态从容的问着。
“臣认为,既然是选太子,将来是要回择臣的人,这样才能让大楚走得更远,不如以如何选择臣下为题。”
礼部尚书孙谦回禀到。
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只是三皇子李博浩的侧妃,但是自己要是推波助澜让李弘辰成了太子,李博浩必定会对他女儿高看一眼的,别看现在只是侧妃,以后成为皇后也不一定。
到那时,他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处处被秦焯压着了。
“臣觉得孙尚书的题意很好。”
一直没有发话的右相张译站出来说话了。
上座的李绍武想了想,觉得这个题意也不错,只是,眼前这些人,大都是分成两派的,别看面上都是中立的,可是暗地里早就找好队伍了。
“那这事便交给张爱卿了。”
这张译便是两者之外的,看着是不喜争斗,实则却是野心勃勃,两边都不得罪,还两边的好处都拿了,只要其中的一方成了,他就后半辈子不用发愁了。
这次是真正的野心家啊。
“臣遵旨。”
张译领命之后,得意的侧目看了一眼秦焯,这秦焯仗着自己家三代皆是左相,就处处压着自己,他早就想要看秦焯一败涂地了,
正好,这东宫之争就是他们最好的对决机会。
现在皇上让他出试题,他便是已经压着秦焯一头了。
“天色不晚了,各位爱卿用完点心再出宫吧。”
说罢,李绍武便在杨陵的带领下回了里间。
走出上书房,张译忍不住想要嘚瑟一下,便假意请教的叫住了秦焯。
“左相大人请留步,有些问题我想跟你讨论一下。”
看着笑意吟吟的张译,秦焯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开口道。
“如果是出题之事的话,还是右相自己决定就好,到时候泄了题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话毕,秦焯颔首示意,就一个人快步朝着拱门走去。
身后的张译见他一副清高的模样,满腔的愤懑,自知秦焯是上官飞白那边的人,那么他就偏要让秦焯不如意,只是这个泄题确如秦焯所说的那样,还得从长计议。
想来,他不急,有些人也该着急了,这不,孙谦就找上门了。
“右相大人,怡春阁新来了一批外域歌姬,不知孙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一起去赏舞呢?”
看着孙谦谄媚的表情,张译就觉得一阵恶心,但是还是忍住了,耐着性子说道。
“既是外域舞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外域的舞姬跳舞呢。”
见张译答应了,孙谦自以为这让张译透题之事就十拿九稳了,不然,张译也不会答应他了。
以前他也曾想过巴结张译的,但是张译哪里看得上他啊,许是孙盼夏成为了誉王侧妃,而誉王跟辰王皆是德妃膝下的,有了这层关系,要是辰王成了太子,成了以后的皇上,他们孙家可算是真的飞黄腾达玲珑。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好结果并非仅此,而是李博浩成为皇上,孙盼夏成为皇后。
前者,是德妃唯一亲子,哪里是李弘辰一个继子可以比的,想;来就算是辰王成了太子,以后的皇位谁坐还不一定呢。
至于后者,只要这正妃没有了,孙盼夏这个侧妃在他这个爹的助力之下,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成了正妃了。
这样想来,他以后不就是国舅爷了嘛,在这朝中,还有谁能跟他相比的。
“请。”
孙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张译走在前面。
张泽并未客气,大摇大摆的就走在了前面,眸底闪过几抹精光。
要不是他的女儿还小,不到嫁人的年纪,哪里轮得到孙谦在他面前造次,还不是他的女儿嫁到哪家,哪家便成了这东宫之主。
广明殿
李绍武不喜自己睡觉的时候身侧有人,所以宫人们这个时候都是在殿外侯着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阻碍某人的进入。
纱帐忽动,龙床之上的李绍武睁开了眼,侧目朝着窗前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