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为难我,本来薛景仁就是他们选的,他们怎么会学我?!”薛婉莹厉声道,她已经无法维持好孙女活着氏族娘子的好形象了。
薛老夫人把人逼到这份上,脸上也没有内疚之色,依然谈谈手道:“那你就认了好了,是你比不过,又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怎么就是我比不过,明明是你们狡诈……”
她后半句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了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么跟老夫人说话?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你祖母,不是你孙女!”
是好久不见的薛邱从外面进来,之后就恶狠狠的看着薛婉莹。
他是杀过人的老将军,那种电眼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薛婉莹就感觉一座大山压过来,根本招架不住下意识就要偏头:“二叔祖父!”
薛邱找了左边第一的位置坐下,然后看向薛老夫人道:“嫂子对不住,弟弟来迟了!”
薛老夫人道:“你受累了,是我管不好这个家,你在军中已经够忙的了,回来还要你操心!”
“不是你管不好,是这些小畜生不尊重你!”薛邱看向薛婉莹:“还不跪下给你祖母道歉?!”
他这一句话就算是定了性,是薛婉莹狼子野心不敬祖母。
薛婉莹从小被捧着长大,除了拜天地的时候什么时候下过跪,听了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薛邱。
薛洋虎眼一瞪。
方才那种要被压死的压力又来了,薛婉莹不敢反抗,屈辱的跪下来。
薛邱这才满意的哼了声,然后道:“薛景仁当家主是我同意过的,你父亲自小就不知事,这个家都被他败成什么样了?现在你又要来败?我薛家不是没有人才,还轮不到你!”
说白了,这个家谁当家主都不重要,薛邱才是隐形的家主,他支持谁这人才能干得下去,他不支持的,就算把你推上来也会下去,他说他选的薛景仁,等于一锤子定音了。
薛婉莹的希望火苗顿时就给掐断了。
薛老夫人也不帮着求情,很是失望的摇头道:“都被薛洋惯坏了!”
所以即便她跪下来认错,也没有人会真正的不计前嫌,也没有人会原谅她,所有人还是会记下来今天这件事,还是会觉得她既不孝顺还愚蠢,今天她的脸算是丢光了。
薛婉莹看着下面对她指指点点的样子,就感觉她好像被人扒光了仍在街上,那些人都来围观她。
骂了声;“薛八我知道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再也坚持不住,捂住脸站起来跑走!
薛繁织:“……”
就感觉很无辜呢?
薛婉莹这个人到底让大家倒胃口,宴会一时间有些办不下去,还好薛邱坐镇,他说了几句吉祥话热场,那种尴尬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人们又热闹起来。
薛繁织跟薛老夫人告假,薛老夫人知道她干什么去,点了点头。
薛繁织退席,在去往薛洋院子的路上“碰见”薛婉莹。
应该说是薛婉莹在另外的花径上看见了她,就疯狗一样的追上来:“薛八,你给我站住!”
薛繁织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
“你这贱婢!”薛婉莹二话不说,到了她面前抬手就打。
她自小嚣张管了,打人都不是事,薛繁织小时候没上让她打,金氏又不会理,还会劝她大度,薛繁织没少吃亏。
现在嘛,她是绝对不会吃这个亏的。
薛繁织稳稳的接住薛婉莹的手,然后反手就给薛婉莹一巴掌。
她毕竟做过皇后的,偶尔也打过人,所以不算生疏,这一巴掌用了十分力气,薛婉莹顿时就被她打到在地起不来。
薛婉莹像是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的捂着脸:“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呢?”薛繁织冷笑道:“因为你是大归妇人?还是因为这个家没人待见你啊?我为什么不敢?你别忘了,我不光是嫡女,我还是准皇子妃,我打你就打你,这家里没有人能说一个不子!”
她眉眼凌厉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哪里还有一点萎缩的懦弱气质?
薛婉莹真的看傻了,都不认识她一样:“你到底是谁?薛八不是那你这样的!”
要不说还是这个大姐稍微聪明一点,知道怀疑她是说。
薛繁织翻了个白眼道:“我要是你啊,我现在不会关注我是谁,我会反思,为什么混到这种地步!”
“我怎么了?我到了哪种地步?!”
薛繁织看见对面花丛中有个青色的袍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她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了?你有好日子不过你就作!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就因为我要嫁给皇子所以生气就跟姐夫和离,难道你的嫉妒就那么伟大,那么了不起?比你的婚姻还重要?比姐夫还重要?姐夫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啊?”
薛婉莹敢这么做,自然就是把王允之那得死死的了!
“这不用你管!”她得意的笑道:“我爱拿他当什么就当什么!”
“是吗?”薛繁织道:“我还以为我的大姐有多与众不同,不把男人当玩意儿,原来也是离不开男人的货,那你就说单纯为了看不惯我了,原来你也没要比别人高级到哪里去!”
薛婉莹宁可承认杀人放火也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她拍拍尘土站起来道:“你懂个什么?男人就是我养的狗,王允之也不过如此,我可不像你一样,好不容易找个男人就当宝贝一样,你这种就是贱女人!”
“所以你这种就是高级的女人?!”薛婉莹话音刚落,那个“袍子”就从花丛中走出来了。
王允之上前了两步之后停下,没有靠近薛婉莹。
然后用自嘲的伤心语气道:“原来我只是一条狗啊,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早给你自有了,还能绑着你不成!”
薛婉莹没想到王允之在,像是通奸被人捉了个现行,她吓得脸上的血色全没了,支支吾吾道:“郎,郎君!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