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虚掩着的门缝,落以琛再一次偷偷瞥了一眼那个记者。这个人的声音不仅很耳熟,身影也好像在哪儿见过。
凝神想了一会儿,落以琛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以前好像跟着余晚晚一起来过落氏集团。
当时,落以琛还没有那么在乎余晚晚,只是刚刚对她拜金女的印象有点改变而已。
那天,袁芊语作为落氏集团旗下的品牌代言人来到总部办公室接受采访。就是余晚晚和这个摄像记者一起来到。落以琛听到余晚晚好像叫他小谢。
小谢因为余晚晚耽误了采访时间,站在落氏集团总部的楼道打发雷替,还差点儿将余晚晚推下楼梯。在千钧一发之际,是落以琛上前抱住了余晚晚,然后狠训斥了这个小谢。
那是落以琛第一次霸气护妻。没有想到,这个小谢还是个这么记仇的人。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紧紧咬着落以琛不放。这次,估计是想借着这样一个采访机会,故意给落以琛挖点坑,使点绊子。
真是奇怪,这样一副德行的人,怎么还能在帝国电视台那里混得下去呢?出于好奇,落以琛又偷偷看了看他手里拿的话筒,试图从上面找到他的单位标志。
找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小谢的话筒根本没有台标,原来没有什么正式单位,走的是自己做自媒体的野路子。
就是这些自媒体,为了所谓的流量和关注度,最喜欢乱写一气,瞎带节奏,没事儿都能给你造出点事情来,讨厌至极。
不过这样的野路子风格也跟小谢挺般配的,这样的素质和德行,估计他在哪个行业都做不久。
门外响起了刘特助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同时又带着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微笑回答。
“这位记者,麻烦你不要乱带节奏好吗?我刚刚说了,这段时间以来,许安妮小姐在调养身体,落先生也在忙着筹备订婚的事宜,加上落氏集团最近一直事务很多,所有俩人只是没有时间对外宣布罢了。
再说了,许安妮小姐现在也不太方便出门,我们落先生爱妻心切,也不忍心让她出来呆在闹哄哄的环境当中。所以,就由我们落总一个人宣布了。”
这个记者撇了撇嘴巴,似乎还想问点什么,刘特助再一次露出了咬牙切齿地礼貌微笑。
“这位记者朋友,不好意思,今天的访问时间已经结束了,感谢你对我们落以琛先生和许安妮小姐的关心,请回吧。”
说完,刘特助不等前面的人说话,伸手招呼过来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安保队,吩咐了一声维持秩序,防止闹事之后,就闪进了落以琛的办公室里。
“刘特助,干得好。”
“谢谢落总夸奖。”
“原先我只以为你的业务能力过硬,没有想到你的嘴皮子还这么利索。”
“嘿嘿,那当然了,我大学的时候可是学校辩论社的分队长呢。”
“你是我的高级私人助理不假,只是,我什么时让你做落氏集团的公关发言人了?”
“哎呀,落总,我那不是情急之下随口一编的吗?不这样介绍的话,人家外面那些媒体记者他不信哪。再说了,我这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不,我非常乐意。不如,从现在开始,你干脆就兼任落氏集团的公关发言人吧。”
“不,落总,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落总,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就是我们落氏集团的新人公关发言人了。”
“什么?!我不干。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够多、够忙的了,再加一个公关发言人,我会累死的,落总。”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我滴妈呀,这哪儿就愉快了,我压根儿也没同意好不好?”
“给你升职?”
“在落氏集团,我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升就是要坐你的位置了。”
“我这位置给你你敢坐吗?”
“不敢。”
“那还费什么话?”
“落总,我不是推诿。讲真的,我现在做这个高级私人助理,活儿已经够多的了,如果非要再加一个咱们集团的公关发言人的话,我很有可能会累死的。”
“你的意思是我实在剥削你吗?”
“额……不敢,不敢。”
刘特助还在唠唠叨叨,落以琛大笔一挥,唰唰唰写完了一张支票。递到刘特助眼前。可怜刘特助前面一句话尾巴还没有收完,本来已经降下去了声调,突然又飙升了起来。
“哎呀,累不累什么的另说,主要是我喜欢公关发言人这个位置。公关部那边,人才又多,漂亮小姐姐温柔又和善,简直是人间天堂。”
“小样儿,你现在不怕活儿多了。”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从前我只听人这么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今天算是彻底领悟了。
知识就是力量,这力量是可以换来金钱的。哈哈哈哈哈。您可真阔气,这张支票都够我活两辈子的了。”
“别嘚瑟了,这支票是让你拿去给晚晚的。”
“啊,落总,您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啊,过分吗?”
落以琛又开始了他对刘特助的眼神杀,他原本以为刘特助会像从前一样立刻妥协,没想到这次却很硬气。
“过分,十分过分。”
“嗯?”
“您怎么能用金钱去侮辱我敬爱的夫人呢,她是那样高风亮节,淡泊名利,两袖清风的一个人。”
“够了,我要起鸡皮疙瘩了,她要是在这儿,绝对能踢你两脚。”
“好的,那我马上给她送过去。只是,我这公关发言人的事情……”
“我刚刚已经电邮财务部给你加薪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在我和许安妮的事情上,就要辛苦你一下了。”
“哦,哈哈哈,原来只是应付媒体记者说您和许安妮小姐的事情呀。我还以为要跟他们其他公关发言人一样要面对所有的唇枪舌剑呢。落总,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宽心吧。
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看到夫人了,还有点儿想念她呢。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着这张支票去见她,然后传达你对她的牵挂和思念。”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我会尽量委婉一点把今天的消息告诉她的。”
“她这个人,不爱表达,又唯恐给别人添麻烦。有什么事总是在心里藏着、掖着,不开心也是一个人默默躲着承受。你要多关注一下她的神情。 往后,我再去看她,就不那么方便了。”
“我会尽量让夫人开心的。”
“你懂我。”
“夫人还是在向晚茶楼吗?”
“对。”
“好,我走了,落总。”
“刘特助,回来。”
“怎么了,落总,我刚刚一直脚都已经迈进电梯了。”
“快到吃饭时间了,你绕到城北去崔记面馆买一份乌冬面带过去,她喜欢吃那里的乌冬面。”
“好嘞。”
刘特助拎着一份乌冬面赶天赶地赶到向晚茶楼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茶楼里上午原本就没多少人,下午听曲儿,品茶,下棋的老人们还没有过来。所以,显得有点儿冷清。
刘特助把捂在怀里的乌冬面端出来,想给余晚晚一个惊喜,但是一踏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余晚晚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吃乌冬面,而且还有说有笑,那眉眼之间,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余晚晚的哥哥余向晨,刘特助是再熟悉不过了的,即便是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他也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余向晨,也能不是余晚晚的发小顾成勋。
刘特助凭着自己多年的吃狗粮经验,一眼就认定,余晚晚和这个男人绝对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