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竟然是那么熟悉!
余晚晚慌忙抬起头,这哪里是什么顺风车的司机呀。长长的帽檐下分明是落以琛那张帅气绝尘的面容。
余晚晚的心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并且抑制不住地疯狂跳动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紧张起来话也说不利索。
“落……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希望看到我吗?”
“不是的。你大晚上的这样跑过来,不怕许安妮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
“如果她知道了,就会很生气。她一生气,她爸爸就会不开心,她爸爸不开心,就有可能影响到许氏集团和落氏集团的合作。”
“影响就影响!”
一句话把余晚晚怼得哑口无言,知道这次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落以琛很少有这样情绪波动起伏这么大,而且还表现得这么明显的时候。
余晚晚也早已经习惯了他喜怒不形于色,话少威重。
落以琛气成这个样子,大半夜的假扮成滴滴司机跑出来找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些她和许烁的那些照片。
再加上小报记者的大肆渲染和想象揣测,现在她余晚晚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落以琛终于忍不住了,气呼呼地开了口。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余晚晚征了一会儿,最后看着落以琛冷得可以结冰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如果我说不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会。可我还是很生气。”
“其实那天是我们带旅游团的最后一天,本来把这批游客送走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旅行团里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因为过于劳累再加上平时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所以不敢坐飞机回去了,我和许烁只好送他去火车站乘坐火车。
因为人太拥挤,许烁就让我在广场外面等着,他一个人把老大爷送到月台上。
这个时候,一个孕妇过来求我帮助她,让我给我饭她吃。她还给我看了她的病历,我看着她实在可怜,就相信她了。
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个人贩子,而且还有同伙。
我们走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他们准备把我带走,我挣脱你不开,这个许烁出现了。
他一脚踢开人贩子,然后拉着我的手拼命跑。这个时候,可能有人认出了他,所以被拍了照片。
因为旅行团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做,所以我们又回到公司加班。
肚子饿了,就叫了乌冬面的外卖。没想到那个外卖小哥也拍了照片,并且还发了出去,经过媒体的转发和报道,事情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那样。
我本来想叫个滴滴打车,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是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来?”
“当然不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可是,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应该在陪许安妮。”
余晚晚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这些天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涌上心头,话音未落,她就开始哽咽起来。
落以琛把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华丽丽的大长腿一把跨到余晚晚身边,一把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我看到新闻以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着急,我觉得有人跟我抢老婆了。
本来打算去上面找你,可是又怕周围有记者埋伏,事情会越描越黑,万一把你曝光出来就不好了。
刚刚那辆滴滴司机的车过来时,我就知道是你叫的,所以就租下了他的车。”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冒险吗?万一下下来的不是我,而是许烁呢?”
“不可能。”
“为什么?”
“以许烁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去打车的。”
“那万一下来的是我和许烁呢?你就不怕我们两个一起打车吗?”
“不会。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不会在深夜和别的男人一起乘车的。除非,你对他动心了。”
余晚晚放松下来,尽情的依偎在落以琛怀里,感到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把头埋在落以琛的肩膀里,悠悠地念出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过了许久,落以琛长吁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晚晚,我不能把你丢在烁果国际。”
“为什么?”
“你今天能遇到人贩子,许烁能救你。可是明天,后天呢?万一以后你再遇到其他的危险呢?许烁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真正该保护你的人是我!”
“可是,许安妮那边怎么办?她嫉妒心那么重,而且敏感多疑,事事都要以她为中心,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的女人在你身边?”
“不行!就按我说的办。”
“那万一耽误了你和落氏集团的前程怎么办?”
“老婆都要被抢跑了,还要这些前程干什么?!"
余晚晚不说话了,萦绕在心底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孩罢了,当初也是为了救哥哥才答应嫁给他,如今,哥哥的身体也已经痊愈了,他的指责其实已经履行完毕了。
为了她,不惜和整个许氏集团为敌,不惜拿落氏集团去冒险,值得吗?
天空响起了一声惊雷,余晚晚吓得打了个激灵。
落以琛把她往自己的怀抱里紧了紧,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又深情,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她微微侧过脸,看到落以琛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有他在,她的确不害怕了。
这段日子,为了落氏集团,他一直在来回奔波。而且还要面对徐安妮的死缠烂打和无理取闹,巧妙地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他实在是太累了!
尽管如此,落以琛的手还是紧紧地环绕在余晚晚身上,并且一直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让她可以安心。
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余晚晚的恐惧也早已经在这股熟悉的温暖中一扫而空。
不知道这样的温存,他有没有给过许安妮?
以那个任性公主的脾气,一定也在打雷的时候往落以琛怀里钻过吧?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落以琛,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告诉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想到这里,余晚晚的心就开始一阵阵的抽着疼起来。
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打在落以琛的手背上,他立刻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老婆,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