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接下去并没有跟德国有深入的接触，还真的做出了更愿意和法国合作的态度。

越是这样表现，法国方面就越不会觉得孟谦是在为难自己，而是真的自己不配。

反正孟谦很清楚，法国真的扛不起就一定会主动去找德国，自己又何必去找德国，那么做只会显得自己左右逢源回头还落个坏印象。

一直到12月，法国方面终于开始松口，三方也终于坐在了一起谈这件事情，这时因为锐气已经挫过了，孟谦开始刻意表现出一点主导意识，在简单说了个意向之后故意晾了两方一段时间，先行回国了。

回到国内已是12中旬，外出的劳累让孟谦决定先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结果就休息了一天孟谦就有点坐不住了，一个人习惯了忙碌突然闲下来反而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好在正好碰上了周末，孟谦因为孟凡有了继续休息的动力，因为他想陪陪儿子，可是却发现周六一整天孟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作业。

“现在小学生作业这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孟谦忍不住问了沈佳雯。

“你才知道啊。”沈佳雯习以为常的一笑，“现在的小学生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

“我记得我们上初中那会儿不就一直在喊减负，怎么十几年过去减成这样了。”

“可能减的不是负担，而是负罪感吧，现在的孩子不努力好像就在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一样。”沈佳雯沉思了几秒。

“那网上还一天到晚这么多人说我们的游戏害了小学生，小学生哪有时间打游戏...”孟谦忍不住吐槽。

沈佳雯没有接话，把被子盖好后突然开口道，“你明天去不去公司，去的话我就不让小李单独来接我了。”

“嗯...我再休息一天吧，今天一天都没跟儿子说上几句话。”

沈佳雯看着孟谦想了想道，“我妈说...凡凡其实好几次都在问，爸爸能不能辅导他作业。”

孟谦心口突然被什么击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了笑容，“也是，毕竟他爸这么厉害，睡吧。”

沈佳雯白了孟谦一眼，孟谦看在眼里，把灯一关，熟练的钻进被窝。

“啊呀，不要...”

...

第二天一早，孟谦在吃早饭的时候看似随意的问孟凡道，“作业做完了么？”

“没。”

“效率怎么这么低？”

孟凡撇了撇嘴，“很难...”

“赶紧吃饭，吃完了我看看你的作业情况。”

孟凡看着孟谦眨巴着双眼，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我听说你一直想让我辅导你作业？”孟谦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嗯。”孟凡坚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孟谦故意有点端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一个父亲，甚至直接把这个话题敞开了说也是因为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跟儿子交流。

“因为我遇到了很多难题，连老师也说不清楚，大家都说爸爸你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老师也好几次都让我来问你，他说你一定能说清楚的。”

孟谦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咳咳，他们多少有点夸大了，全世界最聪明这种形容爸爸明显是担不起的，只能说之一吧。”

看着孟谦自信的样子，孟凡也显得非常开心，“我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跟着孟凡来到书房，孟谦挺着的腰板一直都没收下去，在儿子面前必须得好好表现一把。

只见孟凡兴奋的找出放在最面世的一本笔记本，“爸，你给我讲讲电子双缝干涉吧。”

“啥玩意儿？”孟谦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子双缝干涉，实验本身我是能看懂的，就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就算把电子一个个的单独发射出来透过双缝，最后所有落在感光屏上的电子还是可以形成干涉条纹？

是真的像哥本哈根解释所说只要有观察就会发生坍塌么？”

“咳咳...”孟谦接过孟凡手里的书，“哥本哈根解释...我今天是来指导你作业的，我们先把作业做完。”

“这就是我的作业啊。”孟凡满眼期待的看着孟谦。

孟谦的眉头不自觉的紧了起来，“哥本哈根解释...你的作业？”

“嗯啊，我们学校倡导个性化学习，我因为看到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就选了这个主题，这个学期末我们得写一个相关的报告作为学期大作业，但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太好的思路。”

“嗯...这个主题选的不错，不愧是我儿子。”孟谦接过孟凡的笔记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关于哥本哈根解释，最关键争论点其实就是量子叠加态。

我觉得量子叠加态这个概念漏洞还是挺大的，就拿观察来说，如果说人的观察可以导致坍塌，那动物的观察会不会导致坍塌？微生物的观察会不会导致坍塌？

再说了，观察本身该怎么定义呢，哥本哈根解释只能说是在量子学中没有更好解释的前提下，可以拿来填补疑问空洞的解释。”

“那电子双缝干涉实验到底该怎么解释？”孟凡始终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怎么解释...啊呀。”孟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有工作...”

孟凡的眼神出现了急转直下的变化，而这一变化突然震到孟谦的内心，孟谦马上认真的问道，“你真的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么？”

“不然我也不会选啊。”

“为什么？”

“就是看到了就感兴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孟谦把孟凡的表情看在眼里，多少也有点愧疚，“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爸爸带你去公司，让爸爸公司里那些专门研究这个领域的专家来帮你解答这些问题。”

孟凡又撇了撇嘴，但也许是孟谦一直以来故意塑造的形象起到了作用，孟凡突然觉得孟谦这是不想直接把答案告诉他，而是要磨练一下他，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父亲的形象突然又伟岸了许多。

嗯，必然不能让父亲失望！

“那我们现在就去公司么。”孟凡的斗志被燃起来了。

“嗯...现在就去。”

到公司后，孟谦本想带孟凡去量子计算研发中心，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这是在占用大家的研发时间，占用了公司的公共资源。

好在孟谦想到另外一个实验室也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那就是时空穿梭实验室，而且这个实验室一直都是孟谦自己花钱养着的，跟公司其他部门也没有关系，只是为了方便占用了公司的一点地方而已。

这也就相对更适合孟凡去。

“爸爸居然还在研究时空穿梭！”孟凡觉得父亲更了不起了。

“这个实验室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

“什么意义。”

孟谦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它是为你爷爷奶奶而开设了。”

“爷爷...奶奶...”孟凡站在实验室门口，他很难去感受这两个陌生的词。

孟谦也没多展开，直接把孟凡带进去，并跟实验室里的人交代了一下情况，大家自然也很乐意帮孟凡解惑。

交代完后孟谦离开了实验室被迫工作去了。

而就在孟谦离开后不久，孟凡看着实验人员提供的一些历史实验，彻底入了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