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娘所做所为，那就是真的把汤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在付房租的时候叹气：“如果只有山儿一人就好了，就不需租这么多屋子了，少租一套，也能给我山儿多买些肉吃。”

“山儿，你爹今天对我……这个钥匙给你，你以后趁你爹不在，偷偷来，我给你留了些吃的，这门开着，你爹来来去去的，我绣活都不安心，我有些怕他呢。毕竟是个生男子！”

汤山听了，也深觉汤显祖现在只是个负担，而且汤显祖对张绣娘那有意无意的眼神，汤山更恨。

汤显祖卖了他母亲妹妹养妹，现在是不是又想卖了他养母呢。

比起汤显祖，张绣娘明显对汤山更有用一些。

张绣娘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色诱这种低级手段，而是用利益和温柔，在两父子之间作饵，让父子之间产生了很多不愉快。

这手段暂时看不出效果，但是长久之后，两父子分裂是必然的事情。

经过卖妻卖子卖女的汤显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乡下猎人，而成长为一名隐性的变态了。

但是，哪怕是变态也是有逻辑会算计的，贩卖张绣娘肯定不合算。

张绣娘长得不漂亮，年纪也大，现在虎啸城人又多，张绣娘这样的能买十两银子就不错了。

而因为现在市场繁荣，张绣娘原先一个月赚二三两的，现在一个月能赚五两，所以，傻瓜也不会贩卖她。

汤显祖不知道这个人设是原文瑟专门考虑过，专为汤显祖而立的，肯定不可能被他轻易的卖掉换钱。

那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出城去拣土人之心。

汤显祖和儿子商量了一下，汤山和自己队友组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团队，然后汤显祖跟着他们一起背袋子。

土人之心象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一个就有二三斤重，战士们要战斗，肯定不能负重太多，就会花点小钱请几个炮灰挑夫。

汤显祖就是这个地位的人，不过有儿子在，他的安全要相对好一些。

但是象他这样的武力，在城外遇到风险只是时间上的机率。

毕竟城墙跟前拣土人之心，也不过三二天的功夫，时间长了，捡漏变成不可能，想要野人之心，就必须要往外围跑，自己打。

原文瑟根本不需要特别去对付他们，汤家父子对付的是概率问题，一个战斗力极为低下的小队在野外打土人，不出事才是怪事。

当然他们真不出事，原文瑟也会用别的方法收拾他们。

汤家父子打土人的时候出了一点小事，汤显祖受了重伤，差点没死了，最后关头，他尖叫着：“吾儿救我。”

汤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从容过去救助汤显祖。

这就是张绣娘温柔的叹息起的作用了。

汤显祖这个人，自私自利是刻骨于骨子里的，儿子那时候的犹豫不决，让他迅速冷了心。

这个儿子靠不住了。

但现在他受了重伤，如果没有儿子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