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洛行玥转头，看见棠青盏被风翎打了一掌，嘴角吐出鲜血。

“青盏。”洛行玥顾不得其他，更想推开棠瑾钰。

而棠瑾钰微微松开了些，洛行玥得了机会，便准备跑过去，却被棠瑾钰紧紧抓住手腕，洛行玥只能在原地着急，根本摆脱不了棠瑾钰的束缚。

“你是不是疯了。”洛行玥眼眶红着，有些声嘶力竭。

“对，我是疯了，从你离宫开始，我就疯了。”

“他可是你的弟弟，曾经与你最是亲近。”

“可他妄想从我身边将你带走，他如今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棠瑾钰，你想做什么？”

棠瑾钰看到了洛行玥眼里的畏惧，对他的畏惧，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为何面前的人，明明在自己身边，可自己总觉得虚无，连带着这样的畏惧都是那么的缥缈。

“玥儿，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我不想过着那种囚笼般的生活，毫无期望。”

“好，不想回去便罢了，我带你离开，你想去哪里都行。”棠瑾钰妥协了，似乎只要洛行玥在身边，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棠瑾钰，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你的身边就是我的囚笼，你有你的泼天富贵，权势在握，而我只求一人，淡然一生。”

“玥儿，我可以放弃所有，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吗？”

洛行玥看着棠瑾钰近乎认真的神情，忽然就笑了，“棠瑾钰，我错了，我就不该遇见你，你是我一生的折磨，无穷无尽。”

“我不是你想要的人，那你想求的那一人，是谁？”棠瑾钰眼里有些痴狂，看向依旧在跟风翎打的难舍难分的棠青盏，嘴里的话语似乎用尽了力气，“是他吗？”

洛行玥没有回答。

“我问你，是他吗？”

洛行玥笑着，“是，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洛行玥看着棠瑾钰，仿佛想起了有些久远的事情，“你可记得，三年前，渝州城的那场庙会，那夜我被流王抓走，你们寻了我许久，其实那夜若不是我有心想逃，你们都在我的身边，他根本抓不到我。”

“别说了。”

“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不敢想，宁愿如此糊涂的过着，也不愿深想我为何会被抓走。”

“玥儿，不要说了。”

“那日你抱着我，逼着我，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可我心里的恐惧却是越发的深沉，我想走，我想逃，我想去找他，告诉他，我后悔了，我早该与他一起离开，可是我的念想破灭了，他被你亲手杀死了，我以为自己终有一条出路，却不曾想，原来都在你的手中。”洛行玥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仿佛想将内心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既是用计让我入了你的府，那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你为何不能永远骗着我，让我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活着，不是更好吗？”

“玥儿......”

“棠瑾钰，我绝不会原谅你，也绝不会留在你身边。”

棠瑾钰轻抚洛行玥的鬓角，指尖温柔话语残酷，“这由不得你，我可以让你失去所有亲近的人，没了他们，你便没有选择，只能依靠着我。”

“你想做什么？”

“杀了他。”

洛行玥不可置信，转头看向风翎，风翎的招式比原先更是凌冽，原本胜负难明的局面急转直下，棠青盏被逼到了不远处的悬崖边。

“不要，棠瑾钰，不要......”

“玥儿，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洛行玥挣扎着，奋力的挣扎着，看着棠青盏一步一步被逼近悬崖，心里发慌。

“我求求你，你放过他，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洛行玥抓住棠瑾钰的手臂，不住的恳求，只是棠瑾钰的眼里没有半分温度，神情没有半分变化，仿佛棠青盏的死，势在必行。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洛行玥见着棠瑾钰根本不理会自己，转头看向棠青盏时，棠青盏已被风翎一掌击下了悬崖。

“不要。”

洛行玥眼见着棠青盏掉了下去，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棠瑾钰的钳制，手腕上的醉骨铃划伤了棠瑾钰的手掌，附在醉骨铃面上的血被吸了进去。

霎时红光大起，洛行玥晕了过去，整个世界静止了下来。

无数的记忆在棠瑾钰的脑海里乱撞，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平息。

等棠瑾钰再挣眼时，原本痴狂与不甘的眼神变得平静，他抱起洛行玥，转身离开。

而原本摔下悬崖的棠青盏，此时忽然出现在了崖上，看着棠瑾钰的背影，不发一言。

“没想到，这神界的帝君与魔界的魔君，竟然会同时出现在虚弥境里。”

“你是何人？”棠青盏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问道。

“四万年前，他们唤我桫椤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