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先飞快地跟安馨说完这些,又把传音扩大到高天,罗润清,童悦,罗志超四人,“天胜境贼心不死,秋卓尔宁肯自戕也不肯让安馨成为飞云门掌门,所图甚大。”
“我对他搜魂,搜出他们并未放弃让安馨献祭,破除暗黑森林打针的图谋,针对安馨的算计还会层出不穷。”
“今日若不是我及时搜魂,让秋卓尔魂飞魄散,秋卓尔就算是身亡,也能用密术神魂出窍,用控神术制住安馨。让安馨自认是天胜境圣女,心甘情愿为天胜境献祭,破除暗黑森林大阵,让天胜境沦为血魔之地。”
“这不是危言耸听。”
“我从秋卓尔的记忆中,还搜出天胜境隐藏有血池,秋敏思和秋敏学借用血池,已经开始修炼血魔大法。秋卓尔迫不及待发难就是为了替秋敏思开道。”
“秋卓尔以为秋敏思未能踏上仙途,是因为有暗黑森林的大阵的压制,天胜境不会有人能成为修士,而安馨是他们破除暗黑森林大阵的唯一希望。”
“你们想想看,暗黑森林有取之不尽的灵禽灵兽,暗黑森林大阵若是破了,秋敏思真成了修士,他躲在暗黑森林中吸食灵禽灵兽的血液壮大自己,邪魔歪道修炼的速度非正道可比,等他功成出来为祸世间的时候,”
南宫翎的声音凝重起来:“我不以为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制住他。到时候,不仅是我们两派,连同这个世间都会成为血魔的天下。”
“为了我们两派存亡和世间安危,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天胜境若是找上门来算账,我愿意担下刺杀秋卓尔的名声,跟飞云门共进退。”
“太上掌门不如顺势而为,提前跟飞云门众人说清楚厉害,也好一起灭了秋家,扶持天胜境别的家族一起歼灭血魔残余。”
寂静。
要慢了三息,罗润清才低声问道:“神仙可有彻底歼灭血魔的办法?”
此时此刻灭杀秋家不是难事,困难的是血魔若是像他们猜测那样,还隐藏在天胜境某处沉眠不醒,没有了秋家,还会有其他家族为其所用。
南宫翎如实说道:“还没有。”
罗润清再问:“暗黑森林的大阵还能压制血魔吗?”
南宫翎低声叹息道:“能。若是安馨不被秋家人算计献祭,大阵应该还能压制血魔复生。我以为血魔或许跟飞缘楼中的神魂一样,只怕也要借助夺舍之类的办法死而复生。”
“暗黑森林大阵不毁,天胜境没有修习血魔大法的修士,对我们都是有利的。怕就怕秋家人还有其他的手段,在我们对付飞缘楼危机的时候,趁机作乱破除了暗黑森林的大阵。”
“到时候应付了飞缘楼的危机也是替秋家做了嫁衣裳。”
“我以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把隐患掐灭在萌芽状态是最明智的选择。”
罗润清还有问题:“天胜境哪家取代秋家为好?”
南宫翎坦言道:“任谁哪一家都比秋家好。秋家不会轻易拱手让出天胜境,血魔的秘密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等我们想办法摧毁血池,血魔自然不会再有存身之地。”
罗润清依然担忧道:“血魔依仗血液为生,不管是我们对秋家动手,还是放任天胜境内乱,流血是少不了的,如此以来岂不是反倒让血魔占了便宜,说不定借机壮大尾大不掉?”
这个担心一直都压在大家的心头。
福王和朱启生,李公公等人亲眼目睹,秋卓越用大祭祀台的阵法吸取灵禽灵兽的血液,断绝了所有献祭之人的性命,把一个巨大无比的大血球送上了暗黑森林天空的极高处。
随后倾盆血雨下在了天胜境之内,染红了天胜境每一寸土地。而天胜境之外,并无任何一滴血液外泄。
这等奇景任谁都能联想到,天胜境的图谋跟血液相关。他们两派拖延着没有大张旗鼓替天胜境灭杀灵禽灵兽,也正是因为不确定会不会帮了倒忙,反倒替两派留下祸根。
南宫翎要对秋家大开杀戒,一旦不能一击必中,不,不管是否一击必中,他们跟天胜境都必有一战。
继位接掌天胜境的家族,要用替秋家报仇来笼络人心。
若想要兵不血刃,这事就得精心设计,筹谋需要时日,可南宫翎分明急不可待。秋家已然大伤元气,他们封锁了暗黑森林,安馨成了掌门,还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急着赶尽杀绝吗?
南宫翎对大家的担忧心知肚明,他这样劝说道:“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总归是要有所取舍。秋卓尔舍命当众发难,天胜境与我们公开为敌的可能极大。”
“天胜境要开战,我们自然要应战。”
“天胜境无人能够修仙,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若是让秋家人踏上仙途,或者是天胜境中有人成为修士,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罗润清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低声沉吟道:“若我们对天胜境开战,来得及应付飞缘楼的危机吗?”
南宫翎胸有成竹道:“飞缘楼中的神魂未必不是夸大其词。他们躲在飞缘楼中等候这么多年,不会舍得夺舍凡人无法修仙。他们有所求,理当不会主动出来攻击我们。”
“倒是秋卓尔从获悉消息开始到此刻,不够他跟天胜境传信一个来回,他如此专断决绝舍生忘死,秋家的危险距离我们更近。”
罗润清没有问题要问了,高天平静地开口道:“安馨,你是当事人,你怎么看?”
安馨要想了想才提声传音道:“我以为在天胜境之外我是安全的。秋鸿毅要算计我,也是集结了三十六位先天长老,借用阵法行事。显然要我用《炼神诀》替他们成事,以我一人之力并不足够。”
安馨这话南宫翎不敢苟同,他当即反驳道:“你别忘了,你成了修士,境界越高......”
安馨打断南宫翎:“我境界越高,秋家人想要拿住我越难。”
南宫翎闭上了嘴巴,不悦地轻哼了一声。他分明是为了安馨好,安馨怎么能在他替她争取门派支持的时候,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