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那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

楚丽华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真是够蠢的，贪心不足最终满盘皆输啊！

也不对，确切的说是，没有选对路。那本就是属于旁氏骗局，自己还自作聪明。

——“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青云飞，你嘴巴里什么时候才可以说出点好听的话来？”

——“甜言蜜语吗？那是小白脸才会的玩意儿。”

青云飞很是不屑。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恶语伤人？我这话分明是忠言逆耳。没文化还装文化人。”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切，别跟我这拽文嚼字的。说人话。”

——“我们文化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楚丽华心情大好。

就这样和青云飞斗着嘴，然后心情就慢慢平复了。

青云飞让楚丽华先打电话给好说话的客户，实话实说，等到积累的一定的经验以后，再跟那些很难打交道的客户好好沟通。

而他，下楼去给楚丽华和自己买饭去了。

平复了许多的楚丽华，首先拨通了王纪元的电话。

——“叔叔，我是楚丽华，你你那边现在方便说话吗？要是方便的话，先听我说。”

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就继续把事情都说了。

——“叔叔，你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把之前和公司签的所有合同以及收条收据全部都准备好。明天一定要抽个空，去一趟经侦大队报案。”

——“怎么了？”

王纪元声音居然还很淡定。

——“叔叔，实不相瞒，我们公司那边出事了。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换言之就是您的钱应该是……实在对不起，叔叔，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主要是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一直对这个公司非常的信任，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楚丽华三言两语简单说明情况以后。王纪元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知道了。我那个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没有责骂？

没有生气和愤怒？

楚丽华看着手中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

这也给了她希望。或许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早吧。只不过，她还是想太多了。

给接下来打电话的客户，没有一个是好应付的。

明明刚开始跟他走线路的时候都是特别温和，好说话的人。怎么突然……

——“楚丽华，我跟你说，这事没完，既然找不到你们公司的负责人了，当时是你牵头的我就只能找你，到时候我去帮你的时候我也肯定会提起你，你现在赶紧把你的身份证号给我发过来。”

那头客户咄咄逼人。

楚丽华这边早就吓得手脚冰凉、手足无措了。

要是报了身份证号，那岂不是就在公安局留下案底了？

正好，青云飞带着两份饭回来。

——“怎么？事情不顺利？”

青云飞低下头附在楚丽华耳边小声说。

——“嗯嗯，现在客户死咬着我不放呢。”

楚丽华把手中的手机距离举远一点，用手捂住送话器的地方和青云飞说。

——“搞清楚你的立场，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通知他而已，你已经进了你最大的能力。”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受害者呢？工资没有发，提成没有发，白白干了一个多月，甚至还搭进去一千五。

想到这里，楚丽华悲从中来。

——“阿姨，我也是受害者呀！我们工资没有发，提成没有发，白白干了一个多月。

我要不是问心无愧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给您打这电话。我们很多同事在车上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以最快的方式离开北京了。”

楚丽华这话说完以后那边还是骂骂咧咧的。

——“什么叫你问心无愧？如果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会认识你们公司，也不会上了这当。你现在说这话，是想推卸责任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推卸责任这一事儿。我的电话会一直畅通，我不会删除你们的微信我随时都在。

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是推卸责任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你大可以问问和你一样的，属于我们公司的员工，有多少人很快就被他们的业务员删除，甚至拉黑了。”

这些都是在公司群里看到的。

里面的业务员好心提醒大家。

可是，楚丽华终究觉得这样做太不负责任了，所以并没有照做。

——“反正，这事情你脱不了干系。”

那边又骂骂咧咧，说了很多狠话。才愤愤的挂了电话。

——“行了，先不管他们吃完饭再给其他的人说嘛，其实说不说全看跟他们的人际交情没有必要非较真，一个个都通知到。”

青云飞在餐桌旁的椅子对楚丽华说。

——“算了，我还是每个人都通知一下吧，就像他们说的，如果说我没给打电话，肯定也不会有他们现在这样的遭遇。”

楚丽华摇了摇头。

——“人们之所以会上当受骗都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和贪心，贪便宜。”

这点，楚丽华也很认同青云飞的说法。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群客户现在的想法，就正如同他们那个平台当时出了问题的时候，唐雪这般埋怨她和万婷是一样的。

因为人都是这样，就算是因为自己的贪婪和自作聪明犯下的错误，也定然不会自己承认，肯定要拉一个人来指责的。

要不会有这么一句俗话，“贪小便宜吃大亏。”

古人诚不欺我也。

楚丽华默默地吃了饭，就打算回屋去，接着打电话了。

青云飞也就没有再多劝，而是把桌子收拾好以后上楼去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经历，自己想开，自己走出来。否则旁人说再多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楚丽华在内心里斟酌着剩下的客户先给谁打电话会比较好，肯定是挑选相对容易好说话的先来。

公司员工群里的变故，楚丽华丝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