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果然突然就沉默不说话了，楚丽华内心那个后悔呀！怎么刚才就嘴比脑子快一下就把这话说出来了呢。有些时候，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这一下子，气氛瞬间就有些尴尬了起来。

——“婷婷，那个……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的。”

楚丽华赶紧张口解释，但她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释的清楚。

——“师妹，其实楚姐就是比较好开玩笑，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比你先跟着师父嘛！所以他肯定先教我了，但是他教过我的不都后来也都教给你了吗？而且交给你的你都学的特别认真，你记笔记都特别认真，不像我丢三落四的。都记了，但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要不是因为我不成器，他都不会再选你这个徒弟了。”

王青青也上来赶紧帮楚丽华解释。

——“其实我知道我天资没有青青聪明，所以我就比较努力一些。”

王婷神情还是有些落寞。

——“婷婷，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高山流水的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跟我说说好吗？”

楚丽华放低声音缓缓地对王婷说。

——“噗嗤～楚姐，你们不就一起爬过山吗？这话让你说的，那么的惊天动地。”

王青青但一般忍不住先乐了，家庭和睦长大的孩子总是那么没心没肺。

王青青就是个让人很羡慕的人。他们家就她一个姑娘，而且她父母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她妈妈还是一个心态比较乐观的中年妇女。王青青经常跟她们说的一句话的就是每次她和她妈出去，人家都说是姐妹俩。

而王青青的父亲则是一个现实版的宠妻狂魔。有时候连王青青这个上辈子的小情人都会羡慕嫉妒她妈妈。

王青青家是妈妈是典型的只负责貌美如花，逛街花钱。她爸负责赚钱养家，下班以后还要做饭洗衣服的那种。典型的把妻子当成手心里的宝的那种新世纪三好男人。

——“楚姐，我没事。”

王婷依旧摇了摇头。

楚丽华知道，王婷这是在人多的时候发真正吐露自己的心声，可是，现在自己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小时候，情绪很诚实，

高兴了就笑，

不高兴就哭，

可他们说，不可以！

上学时，语言很诚实，

爱就说喜欢

恨就说讨厌，

可他们说，不可以！

年轻时，思想很诚实，

对真理坚持，

对谬误批评，

可他们说，不可以！

我只好，

关闭了思想，

关闭了语言，

关闭了情绪，

关闭了自己。

我以为，

就将这样老去，

没有思想，

没有语言，

没有情绪。

我哪里知道，

什么都关闭不了身体，

它就那样诚实地，

暴露了所有秘密。”

楚丽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念了一段诗告诉王婷，虽然你嘴巴说没事，但是你的身体明明白白的表露了，你现在心里面有心事。

楚丽华的话刚说完，王婷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往门外冲了出去。

随时注意王婷动静的楚丽华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去。并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跟上来。

王婷似乎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动静只有一个人，而她猜到了那个人肯定是楚丽华，所以脚步也就慢慢放松下来了，开始缓慢的下楼梯。

楚丽华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下了楼梯，一句话也没有说。

楼道里静悄悄的，就回荡着稀稀疏疏的两个人的脚步声。

楚丽华会在声控灯熄灭的时候使劲跺一下脚，再次让声控灯照亮整个楼道。

王婷开开单元门以后，王婷还蹲下了脚步帮跟在后面的楚丽华推着门。

——“婷婷，你就是那么善解人意，知道我懒得伸手推门。”

楚丽华并没有说谢谢啊，是朝她温柔的笑了一下。

——“其实我特别不想善解人意，有时候。”

——“对呀，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不想关注其他的事情的时候啊，这很正常，但是你现在是善解人意的，对不对？”

——“楚姐，我发现屋子里的人和你的关系好像都不错，真的很羡慕你。”

——“那是因为我这个人，人家已经不屑于烦我了。嘿嘿！”

——“不，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敏感的人，你特别会……嗯……不能说是察言观色吧，因为我感觉你都是靠感觉来和大家相处的，所以说你特别能琢磨出其他人的感觉来对不对？就像你刚才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样，哪怕我一句话没有说的时候。”

——“对呀，我为什么会是一个敏感的人呢？因为和我自身的条件有关，所以我只能去感受人家的感受，察言观色最基本的前提条件就是要能看得见人家的面部表情呀，咱这没有这样先天性条件呀！我敏感是因为我之前小的时候经常被寄住在别人家，我必须要时时学会感受人家的感受，才能不招人厌烦，还被赶出去。”

楚丽华这一次说的时候依然是语气平和的，没有带任何的波澜，但天知道，她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楚姐，你说为什么都说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但是有时候把人逼得感觉都喘不过气来了，他们也没有想过。”

王婷似乎被楚丽华的语气感染了，就娓娓道来了她心中一直郁结于心的那个问题。

——“可是你不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然后才早早懂事能出来赚钱养家的吗？我一直很佩服你的个人牺牲精神呢。”

楚丽华好像有这个印象，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

——“什么个人牺牲精神呀，我也是被逼无奈，任谁初中毕业能出来干点什么活呀？”

——“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嘛！跟着你师父好好的学医，这可是一门非常了不起的手艺。等到你学厨师了以后再去好好考一个证，之后，你就是一个非常有出息的孩子了。我都特别羡慕你，可以跟着王大夫学医呢。”

——“其实，我师父说实话他也是边学边教我们的，我感觉他教的没有我偷偷抄他是医书上的那么比较详细。他学医也是属于半路出家跟了一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