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凌府张灯结彩,鞭炮声震耳欲聋,好不热闹。
凌落如今回了凌府,因为臣女的关系,再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不受宠的嫡女,就连老夫人也要让她三分。
“小姐,今儿除夕,府中把家宴备在玉石斋。”玄竹在门口抖落身上的白雪,走了进来说的。
“嗯,你这是做什么?”凌落躺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卷,抬眸之间,便看见玄竹。将手中的盘子和面粉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今儿是除夕夜,小姐是嫡女,要包铜钱饺子给老夫人拜年。”
“哦,知道了。”听他这么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往年,都是她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雪地里端上火炉,现包现煮,只为能给老夫人吃到热气腾腾的饺子。
“玄竹,今儿就不去老夫人院子里包饺子了。”往日了,老夫人伙同二夫人和二小姐一起欺负她,让她在雪地里面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不到家宴,便病倒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凌府的家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
“小姐,你这是要在房里做好了给老夫人送过去?”
“不了,让四小姐替我去吧。如今她也是这府中的掌家之人,让她去也是合适的。”凌落浅浅的说道,她没有那个心思去做什么水饺,给老夫人拜年。
“是,小姐,我这就把东西给四小姐送过去。”玄竹一听,觉着也有礼,便应了一声,麻溜的把东西又收拾了起来,退了出去。
“你过去了就搭把手吧!”
外面的大雪还在飘扬,凌落觉得有些困了,便拢了拢被子,睡了过去。
梦里,凌落觉得格外的寒冷,一道曙光划破黑夜,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充斥着她的耳膜。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百万大军搭弓上箭,对着她。
“凌落,你我当真就此陌路了?”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玉战背光而来,那绝世的容颜上满是悲凉,苍白的极为可怕。
“病秧子?你怎么了?”她不由自主的喃呢道。
“凌落,你可还记得你我的誓言?你可记得,你我在三生石上落下的印记?你若离去,我便不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如一个没有气息的行尸走肉一般。
“也罢,从今而后,你我便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说完,他的渐渐的远去,那身影也逐渐的模糊。
“病秧子?”凌落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才叫喊出声,就在她要跳下城楼的那一刻,上面的百万大军变成了一道沟鸿,横在他和玉战的面前。玉战回眸,就那么跌落下沟渠。
“病秧子!”凌落想也不想,直接跳下城墙。跌入一片寒潭之中,刺骨的寒冷让她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横梁。
原来是一场梦。
暖炉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房中冰冷,难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有些寒冷。正打算起来,门就被推开了,玄竹走了进来。
“小姐……咦,这暖炉子怎么熄了?”玄竹正要说话,被屋里的冷空气给冻的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便让人备上暖炉子,又掌了灯。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以后让一个丫头伺候暖炉子吧!别再发生今儿的事情了。”凌落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便坐了起来。
“小姐,四小姐来给你拜年了。”
“让她进来吧!”凌落眼眸一沉,清冷的说道。
不多时,凌初夏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盘饺子。
“初夏给长姐拜年了。”凌初夏声音还是那么的空灵,因为之前的事情加上最近的变故,她和大将军的婚事也就搁置了。
“嗯,玄竹,给四小姐看座。”
“谢长姐。”凌初夏浅笑道 随后让身后丫鬟呈上饺子。
“长姐,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长姐尝尝可好吃?”
“饺子就不吃了,你若无事便退了吧!”凌落觉得有些头痛,整个人还难从梦境中走出来。
“长姐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凌初夏听她这么说,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问道。
“没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冰冷的许多,语气清冷的说道。
“长姐可是在想着战王?”凌初夏突然说道,让凌落的扶额的手一顿,眼眸微缩,冷冷的看着她。大手一挥,便让玄竹和凌初夏的丫鬟退了出去。
“长姐,你怎么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话?”凌初夏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说道。
“凌初夏,我不管你在为谁卖命,别惹怒了我,否则的话,我便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落眼眸一沉,清冷的说道。那眼底的杀意波动,让人不寒而栗。
凌初夏一听,连忙站起身来,低眉顺眼诚惶诚恐的说道:“长姐,初夏该死,惹怒了长姐,初夏不该提及战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卡出了脖子,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落,只见她怒目而视,眼底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显。
“凌初夏,原本我以为你是单纯的没有任何的心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心机如此之深,在我面前装的一副可怜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心狠手辣,我处处为你谋划护你周全,而你却处处想要我的命。”凌落眼眸微缩,声音骤然冷冽。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份耐心再与凌初夏周旋,伪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长姐,初夏听不懂长姐所说的话,长姐这是冤枉我了。”凌初夏空灵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不懂?凌初夏, 你还真的是能装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能够在我面前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凌落嗤笑。
“长姐,初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宅门之中,没有一点手段是难得独善其身的,而你,为了把自己安插在我身边,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用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留在我身边。你当真以为我那么愚蠢,被你糊弄过去了吗?”凌落眼眸一沉,声音骤然清冷,手上的力道加大,凌初夏顿时觉得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