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等众位大臣今日耳朵不是摆设，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尤其在永安国公拿出折子的时候。

永安国公站在殿内十分的恍惚，他上朝的次数有限，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十分的不适应，果然他做错了。

皇上接过永安国公的折子，国公府的动作瞒不过他，去年年末国公府就派人去不南边找罪证，虽然没有太多的人脉，却有银子开路，啧啧，还真调查出不少东西。

皇上看完递给太子，太子有卓古瑜通气，只简单的扫了一眼，随后将折子传了下去。

周书仁拿到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海港税收几个字上，他对皇上十分的了解，在看站着的老国公，皇上一定没召见过老国公，那么太子引导的卓古瑜。

周书仁将手里的折子传下去，国公府这把刀在天家父子心里没重量，同情吗？不，走到今日国公府自己的选的路。

皇上想要整治海港，先敲打一番给机会，机会没抓住皇上就要动真格的了，而永安国公府就是皇上驱动的刀子。

随着折子传看结束, 殿内不再安静，永安国公沉默不吭声, 他心里清楚今日上了折子, 国公府只能一路走下去。

早朝结束, 皇上意思容后再议，随后就带着永安国公退朝了。

周书仁身边跟着卫大人和柳老大人, 卫大人忧心忡忡，“侯爷，我家小子。。”

周书仁知道未言的话, “不会有事。”

皇上真正想动的还是与海港牵连的世家，京城或许会牵连一些人，卫家的小子刚调入海务没多久，说不准还能捞到晋升的机会。

卫大人心安了不少, 这两年接连大案带表了血腥，他也被镇住做起事来格外小心。

柳老大人摸着胡子，“国公府赢了能幸存输了万劫不复。”

卫大人皱着眉头, “这是结了多大的仇？”

折子上南方世家足足五家, 他看的时候只感觉永安国公府疯了。

周书仁心道现在的结果皇上主导的, 南方世家会将目光放到国公府上，从而忽略朝廷的动作，永安国公为了子孙延续也是拼了。

折子是被传阅的，内容并没有需要保密，皇上有意传开很快涉及的几个南方世家都知道了。

翰林院, 昌智出来喝茶就见几个庶吉士聚在一起, 他们不知道谈论什么，脸上却格外的严肃。

注意到昌智, 几人见礼后离开, 走出了凝重的步伐。

齐大人拿着茶叶，“你看什么呢？”

昌智接过茶叶将刚才看到的说了, 齐大人道：“你去泡茶我去打听打听。”

消息很好打听，昌智不关注早朝，他所有心思都在编书上, 永安国公折子的内容已经在翰林院传开。

昌智听完，“这是急了。”

齐大人等着喝茶，抬眼道：“我以为永安国公府吃了哑巴亏怂了，原来憋着狠劲呢！”

随后摇头不理解，老国公太莽撞了, 折子上去是痛快了, 牵连的太多容易翻船！

昌智道：“卓古瑜已经进宫了，还不能说明上面的态度吗？”

齐大人恍然，“是了。”

所以国公府是有底气的。

昌智低声道：“这次科举，南方世家子弟都没谋官职。”

齐大人心道扎堆在了翰林院成了庶吉士，等着三年考核，“他们这三年主要的目的培养人脉？”

昌智，“嗯。”

朝廷这些年变化很快，南方的确繁荣，然京城是政治中心，朝廷的动作不断，南方世家已经意识到重新培养人脉。

可惜啊，皇上不允许，这些年朝廷变化的同时，皇上潜移默化的削弱世家力量，又怎会让世家再次壮大起来？

昌智举着茶杯道：“这三年不平静。”

齐大人眸子幽深，他信周昌智的政治敏感，心里思量在这场争斗中齐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昌智心里遗憾，周侯府占不到便宜了，这场便宜不占也有好处，不拉南方世家的仇恨，他三哥可还在南方蹲着呢！

昌忠累的脑子嗡嗡的，出来就见四哥凉亭悠闲的喝茶，“！！”

昌智见到自家弟弟，笑着招手，“过来喝茶。”

昌忠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下道：“四哥和齐大人聊什么？”

昌智，“聊今日永安国公的折子。”

昌忠脑子里全是需要整理的知识，听了四哥重复后，昌忠哦了一声不想讨论。

次日，早朝刚开始，今日弹劾的折子如雪花一样，有弹劾南方世家罪名的，有弹劾永安国公府的。

周书仁心道几日御史最忙，今早林大人与他聊了一会透露不少信息，周书仁感慨有个御史亲家的重要，今日弹劾的折子都是有证据的。

永安国公自认清理家族亲友和家仆没把柄，然忽略亲信，亲信自作主张？谁也不信！

永安国公听着弹劾的折子身子有些摇晃，最后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治家不严，还请皇上降罪。”

吵杂的大殿安静了，这一声太过洪亮，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老国公的身上。

皇上心里是不高兴的，太子已经给了暗示，永安国公府还是让人抓到把柄，皇上不高兴沉默不吭声。

周书仁太了解皇上了，皇上十分的不高兴。

永安国公额头上的汗水滴落，身上瞬间出了许多的汗水，他脑子里全是弹劾国公府的折子，最让他惶恐他的家产是行军贪墨的军饷，虽是无稽之谈他却清楚财富太多惹人嫉妒，流言一旦形成假的也成真的了。

永安国公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所以必须要将罪名按死在今日。

老国公心里清楚，最后闭上眼睛，“臣有罪愧对身上的爵位，臣请皇上收回国公府爵位。”

皇上依旧没吭声，刚才还弹劾老国公的几位眯起了眼睛，他们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今日让卓家逃了。

皇上站起身，“你的确愧对给你封赏的爵位。”

老国公额头紧贴着地面，冰凉的感觉让他脑子格外的清醒，“老臣本该以死谢罪，但老臣想将功补过，还请皇上给老臣机会。”

皇上用得上卓家，扫了一眼众位大臣，“朕给你三日朕要看到证明清白的证据。”

老国公磕头谢恩，又道：“还请皇上收回国公爵位，臣无脸是继续成爵。”

最后皇上自然同意了，怎么都要给个交待出来，周书仁挑眉永安国公府差点翻船，这一波操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