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威胁如飞来流矢万千无声将吴二命中,下一瞬,他已经彻底瘫倒在地,“不知奴才的愚见,对太子殿下可有帮助?”
太子一笑,“这世上,怎么会有愚见?只要权力在手,一切的愚见都可以变得高明。”
吴二重重地喘着粗气,被管事瞪了一眼,再不敢耽搁,“小的服侍大公主殿下多年,大公主的殿下的弱点一直都在于王爷对大公主殿下的看法。而最近大公主最忧虑的,就是鸣得世子的双腿伤的严重,恐怕并不能无恙痊愈。直到现今,鸣棋一直以为是在瞒着母亲的,其实大公主是最先知道的。”
太子击掌而笑,“原来大公主殿下的近忧是在鸣得世子身上,因为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到让我忽略了呢!真想不到无所不能的大公主殿下,既然不能遍访名医。你看,机会就这样的生长出来了呢!让人不得不利用。”
吴二见太子大喜忙膝行到近前,“殿下一定要救奴才。”
太子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抓住自己靴子的手,“啊,忘了告诉你了,没有人能够救已经死去的人。在你失去大公主心里的那个瞬间,就已经陷入生命的永夜了。”说完一脚将他踢开,两旁的,为侍卫涌上来,将一直大叫饶命的他拖了下去。
一边的管事忙过来问,“殿下,这就让他消失,会不会引起大公主的怀疑,对我们有所防备?”
太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让他消失?我怎么会让他消失呢?我这是要放了他回去?你怕他回去把今时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公主吗?你以为他敢对大公主殿下说他已经背叛吗?到了现在,恐怕再不是大公主要将他怀疑,而是他自己会因为这场随时都会败露的背叛,真的与大公主离心离德?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就还会找到更好的东西来献给我,来讨好我吧!我这么吓他,只是要让他知道,他再没有别的路,除了向我奉献真心。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东宫省些银子。看起来这会省上不少呢!”
管事疑虑道,“那么之后呢,殿下想要与大公主做交换,一向心狠手辣的大公主真的会答应吗?”
太子轻笑一声,“所以我在等一个时机,想来它就快来了,到了那时,大公主殿下会相信皇上的心意,也会不在顾忌我手中的蔡单志,我们的之间的交换也就必然能够成功。只因这样看起来,她怎么都不亏本?”
管事想了想问道,“殿下的意思是皇上是铁了心的要除掉蔡单志吗?那小的要不要在那蔡单志屋外四周再多布一些岗哨呢?”
太子瞪了他一眼,“我刚才就说我要等这个时机,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们既然盼着父皇派来人灭口,就得让人家有缝可钻。你将那里防备得密如铁桶,人家还能不能愉快地来偷袭了?”
管事又提议道,“要不小的派人将蔡单志挪换一个地方,以确保他万无一失。”
太子摇了摇头,“你也不想想我那父皇早不知在我身边布下了多少眼线?蔡单志伤的那么重,要转移他,又岂能真的掩人耳目?我们是要钓到好鱼的,也就要不下真正上好的鱼饵。这点诚意总的要有吧。”
*****
无忧看到合周在花园里打磨箭镞,略略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上前去,“其实无忧不该打扰公子的。”
合周放下手中箭镞,“也算不上什么打扰,我磨的这个东西,本就是我的私事,只想用此去讨好一个日后可能会用到的人。”
无忧低下头,想想,“无忧想问公子的,亦是私事。”
合周笑了笑,“我最喜欢的就是女差问我私事,如果是问我的八字就更好了。”
无忧慢慢低眉,“其实,公子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合周转头看向一边,放在原石上磨得光滑的箭镞被风吹得滚动,“女差这样肯定对我的了解,就像是给了我单相思的力量。”
无忧伸出手,抚平被风高高扬起的裙角,“公子不应该陷阱这陷阱里的。”
合周一笑洒脱,“女差忘了是在求我,而往往这种时候,要唯唯诺诺的吗?当然也有抬几箱金银来说的,总之方法不一而足。”
无忧轻笑,“可公子从来都不是那种俗人。”
合周正了正目色,“在面对自己的贪心时就会。”
无忧,“公子的贪心很危险。”
合周抬起手来,止住那半成品箭镞的随风滚动,“女差不是一直认为我很聪明吗?我一直做有利于自己的判断,这是进入骨血的习惯。”
无忧目光冉起戚色,“可公子明知道,会因此失去什么!该当早早趋利避害才是。”
合周一脸淡然,“我不会为必然的失去惋惜,人生,本来就难于两全,但女差凭什么,如此轻易的将一切推进成是悲伤的结局?是要让我在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在为总有一天来临的坟墓哭泣么?为什么会输的就一定是我?”
无忧闭了闭眼,“因为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告诉我,动了真心就一定会输……还会输的比你的真心还多……”
合周将她的话打断,“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我要怎样对待无忧是我自己的事,你来不是要问蔡单志的事么,他还在昏睡之中。太子对他能起到的作用,也开始了意味深长的研究。”
无忧疑惑道,“在他身上,除了由我牵连到大公主,还会有什么别的作用吗?”
合周道,“这些已经是我能透露的全部,只有一点,由你而牵连出大公主这一条,已经降为次要关注的事,太子现在真正要击倒的已经另有其人。你大可不必再为这件事忧虑。”
无忧愣了愣,已经模糊想到他说的那个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对于太子来说,比大公主还要重要的人不会是……”
合周已经拦过话去,“你这样真实的站在我面前,让我忽然想到能救出你的办法,是让一切破碎才能达到。”
他毫不掩饰眼角眉梢染上的阴鸷,就着这样的表情,让无忧很快反应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很是戒备地向左右看了看,“公子到底是在想什么?那个所谓会让一切破碎的办法,是说公子想要投靠能推倒一切的太子,拥立他登基吗?可太子其人,不仅仅只是心狠手辣那么简单的存在,他做的太多事情来看他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