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袭来,衣袂翻飞,青丝飞扬,芳草的清香沁入心脾,令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假山之上,舞倾城双手作枕,躺在一块较为平坦的青石板,看着蔚蓝天空中飘动的云朵,白云聚散依依,恍惚间似乎勾勒着什么。
纳兰如墨!
舞倾城噗嗤笑了一声,微微抿了抿嘴,丁香小舌沿着唇阔游走一圈,上面残留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心弦。
噗通!噗通!
撤下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胸口,她这是……
舞倾城不否认见到纳兰如墨的第一眼,将他当成了梦中梨花树下的白衣男子,即刻却又将他们区分开来。
梨花雨下的白衣男子,她每每入梦皆只看到他的背影,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孤寂萧瑟,似枯井了无生趣,又似无尽的心伤哀愁尽显。
纳兰如墨俊美绝伦,美如冠玉,眉目如画,道不尽的清逸风雅,惊才绝艳,人虽肃冷桀骜,于她而言芝兰玉树,温和有礼,亲近得很。
明明是不同风格的两个人,起初给舞倾城的感觉,似乎他们本就是一人的错觉。
是她天生敏感,还是……
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人,此刻舞倾城清楚明白的知道,她对纳兰如墨动心了,初次相遇的那一刻,真的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那……她该怎么做呢?
舞倾城此刻的烦恼,殊不知某人早已出手了,只不过她还不知晓罢了!
纳兰如墨骁勇善战,曾统领过三军,其排兵布阵的手法,常常令敌军烦不胜烦,但凡一听到他的名字,未战先降的事例多不胜数。
如此征战过沙场的铁血男儿,谁人不钦佩?
故而,天启国境内,只要一提及瑾王纳兰如墨,无人不竖起大拇指,众人对其的敬仰及肯定无一不是发自内心的。
男子皆以他为榜样,女子以他为择婿标准,一时间天启国内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纳兰如墨还能有谁?
若不是纳兰如墨天生不喜异性的接近,但凡想要自荐枕席的女子,皆会被他命人毫不留情的丢出府外,碰上一两个特别执拗的女子,身边的暗卫规劝不成,先将其打一顿,再丢得远远的。
暗卫们如此不怜香惜玉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可不想因那些不相干的女子,而坏了主子爷的规矩,毕竟没有一名暗卫会想要被“回炉重造”的。
瞧来瞧去,舞倾城觉得迄今为止她说见过的男子中,还是纳兰如墨最为俊美,不愧为天启国的第一美男子。
刚才所见的那些公子哥,哪个能比得上她的墨哥哥,谪仙一枚,怎么看怎么喜欢!
从面向来看,纳兰如墨与三位兄长之间极为要好,想必年纪应该相差无几。
不知道墨哥哥今年几岁了?娶没娶妻?有没有孩子?
舞倾城深知古代的男子一般成亲都较早,若是他真的成了亲,有了妻子和孩子。她就是再喜欢他,也断然不会再和他继续交往下去。
于二十一世纪的所见所闻,夫妻双方必须要彼此相爱,相互忠诚,持国家民政部门颁发的证书,在亲朋好友的共同见证之下,双双步入婚姻的殿堂。
现代夫妻是一夫一妻制,若是涉足他人婚姻者,被称之为小三,虽不会被判处刑法,弃道德礼法而不顾之人,尝人白眼,鄙弃而论,有之。
而这架空的古代,男子一但行弱冠之礼,成家立室比比皆是。
特别是贵族,更何况纳兰如墨还是皇族的帝后嫡子,他府中会不会已有佳人在侧?
若是有,让舞倾城嫁于已有妻室之人,那时断断不可能的。
即便他丰神俊朗,俊美绝伦,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恍若谪仙一般,那般清俊模样的佳偶良婿,她也不会要。
夫君定然不能与人共享,这是她的底线,她的原则。
舞倾城想如若将来她真的要嫁一人为妻,他们的婚姻之中断然容不下第三人,她是绝对不允许夫婿纳妾的。
否则……哼哼!
别怪她心狠手辣!
辣手摧残他的“小苗苗!”
嗯~~~
这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回头问问纳兰如墨到底成没成亲,有没有娃?
若是有,趁早刹车,干脆放手!
若是没有……嘿嘿嘿……
先下手为强!
呵呵!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嘻嘻!
唔~~~
太阳好刺眼啊!
幸亏刚刚在池边摘了片荷叶,如今正好拿来当扇子使。
嗯……真凉快!
嘿嘿!
待会困了还能拿来盖在脸上遮太阳,省得把自个儿的小脸晒黑!
舞倾城躺在假山的平板石上,一手枕着头,另一只手拿着荷叶,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望着蔚蓝的天空陷入深思,嘴角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牙齿轻轻地咀嚼着草梗,唇瓣因她的小动作一呶一呶的,随性而可爱!
当纳兰如墨匆匆来到花园假山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忍不住嘴角掀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轻唤一句:“城儿!”
“墨哥哥!”
听到纳兰如墨的声音,舞倾城蹭的小眼一亮,嚯的一下寻音望去,假山下他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嘴角细微的幅度,淡扫他周侧肃冷的气息。
纳兰如墨眼里溢满柔情,深深地望着舞倾城那一双星眸,亮晶晶的似漆黑夜里最璀璨的恒星。明媚的脸上露出极为绚烂的笑容,招招手示意他上去。
他朝她点点头,运起轻功脚尖轻轻一点,纵身一跃,眨眼间便来到她的身旁,侧身在青石板的一角坐了下来。
纳兰如墨极其自然的接过舞倾城递给他的荷叶,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了句“调皮”,继续她刚才的动作,送上徐徐凉风。
“城儿,听浩清说你不是从未参加过此类盛会,好奇得紧不是么?怎么不到会场那儿去,反倒独自一人躲到此地来了?”
“墨哥哥,咱先不说那个,来!把你的手伸过来。”
“作甚?”
“嘿嘿……借我靠靠!”
“好!”
舞倾城并未回答纳兰如墨的话,反而一把抓起他的手垫在脑袋下,随即稍稍挪动屁股,像只猫似的侧弓着身,脸蛋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舒服轻声叹慰,慵懒的眯着眼。
嗯~~~
果然还是这样最舒服!
纳兰如墨被迫半躬着身子,从他的视角看着舞倾城,像是窝在他的怀里一般,这种感觉令其觉得特别满足幸福,希望时光在此刻停滞下来。
手臂上传来的温热,鼻息间闻到女儿家的馨香,无一充斥着他的脑海,恍惚间一个画面浮出脑海:漫天花雨,缥缈云雾,一梨花树下,一女子抚琴,一男子以笛声相合,显得那么和谐美好,似印在心头抹不去的痕迹。
他们是谁?
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令纳兰如墨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此刻他与舞倾城之间这份恬静美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