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赐福流程就这样完毕了,汤霓率领自己的人站在那看着村长一家跪到巫师的身影消失。
剩下的食物都是赐过福的,一般村长家是直接吃下让福永在。
这次也不例外。
还有四个鸡蛋,刚好全家人一人一个。
这种重要时刻,村长家哪怕再和蔼也是自私的,怎么可能愿意把福客气给外人。
刘大牛分到一个鸡蛋,忘了家人还在,下意识就把鸡蛋给自家未来媳妇,“宝儿,你吃。”
他没注意到自家爹娘脸色都变了。
汤霓捏着手绢捂唇轻笑,推开他的手,“你吃吧,这是属于你们家的福祉,你应该接受。”
她识大体让村长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她真是越看越满意。
除了有些懒,需要仆从伺候着,她是个不错的儿媳妇儿人选。
刘大牛年纪轻没能想到的事,村长全都想到了。
这个小女娃漂亮是漂亮,但是中看不中用。在这个会闹饥荒的时代,不会下地干活养活自己,其余的一切皆是空谈。
所以村长按私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懂事温柔的女孩子。
但回归现实,要她回来除了生娃一无是处,只能当花瓶,这种女人只有吃喝不愁的人才敢要。
那边刘大牛笑盈盈的吃着鸡蛋,女孩儿拿着手帕给他拂去嘴角的蛋黄屑,显得如此亲密。
看自家的大牛好像很喜欢她,村长想…如果她能慢慢学会干活,他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刘大牛还不知道她就快要走了,还在傻乎乎的幻想着和她有未来。
明天,阿织他们再干一天的活,村长就该履行承诺给他们足够的粮食。
是夜
汤霓洗了澡看着这块木板,只觉得自己本就酸痛的腰杆更疼了。
想起梦见三次的那个破宅子,那个有神经质的鬼,她对于睡觉有了一丝抗拒。
双手合十朝天祈祷别再让她梦到那地方,她也顶不住倦意还是睡了。
睁开双眼,汤霓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留下心酸的眼泪。
她坐起身来,看着旁边的檀木雕刻窗户,缩起来抱紧可怜兮兮的自己。
她又回来了!
这个破宅子就跟个诅咒似的!每天晚上缠着她,什么时候能放过她啊!
这又是什么地方?好像有点眼熟。
汤霓手电筒四处照着。
不要问她手电筒为啥还在,因为这是她的鬼梦,她就算不用手电筒,为了能吓到她也会让她看得清楚。
这居然是之前第一次进来的那个走廊?
都是熟人了,这次的门也毫不客气,不再半遮半掩引诱她进入。
爱进不进。
汤霓会进去?笑话,她脑子有坑才会进去找虐。
某女当即又坐下了,打算今晚的梦就在这里躲着过了。
她不是很清楚这个地方是做什么,一条走廊就一扇门,也不知道设计这里出来干嘛。
然而她停止乱跑自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她。
某只鬼千盼万盼就盼着晚上,她一睡着就匆忙在屋里找她。
他拥有穿墙的技能,拥有感知古宅任何声音的千里耳。
只要她推开门,或者走路,甚至大口喘气,略重的心跳声,他都能顺着声音找到她。
这次他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他想到她是否站着没动,来到三楼戏台那找她。
也还是没有。
白淼薄唇紧抿,穿梭在各个屋子里,“难不成不在宅子里?”
某只鬼嗖的一下窜上楼顶,屹立在瓦片上巡视四周。
一个人时常梦到同一个地方,就很容易觉醒意识,毕竟都这么熟了,她知道该如何避免未知事物。
这是无可厚非的,白淼早料到这一点,会直接将她的梦笼罩在古宅里,以防她跑掉。
他站得高,看得远,扫视一番围墙以内的庭院花园,每一寸都不放过。
愣是没找着她,耳边也没有她的脚步声,白淼确定了她就在宅子里。
某女并不知道她不动让某只鬼找了很久,她打了个哈欠,躺在地上打算好好睡个觉。
睡梦中,她梦到那只鬼狰狞着面孔,黑漆漆的指甲嵌入她的脖子里,把她往死里掐。
汤霓惊醒,因惊吓而心跳加速,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啊…”
等等?
这地方?
哦,原来还是梦啊。
等等!那鬼不是会来找她?
还没等她反应,那如恶魔降临的脚步声还是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
汤霓坐直身子,她都不想逃避了,看着面前那扇禁闭的门准备和那只鬼打照面。
脚步声停止了,那扇门也没有打开,汤霓愣了一下,“嗯?”
“你让本座好找!”
耳边突然想起声音,把某女吓了一大跳,发现那张苍白的面孔就在身边。
白淼很气愤,他靠近她,长指掐住她的下颚,“怎么,躲本座?”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问出来?
汤霓毫不犹豫点头满足他的自取其辱。
他那个暴脾气,白淼恨不得掐死她。
说来也奇怪,白淼知道自己作为厉鬼无法控制残暴的杀戮本性,所以通常他一生气就会陷入厉鬼状态。
对这个女人生气和其它人不一样,他没有要杀人饮血的冲动,能被她玩似的一会儿哄好,一会儿又激怒。
如果是其他人,眼角红光露出来那人的尸体就已经躺在他面前了。
某只鬼呼出一口气,认命般抱起她。
汤霓知道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索性放弃治疗。
反正是梦,无论春梦鬼梦都是梦,醒来又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干嘛要自讨苦吃。
她竟这么乖,这让白淼很诧异,却不代表不喜欢这样平静的相处。
他脸颊埋入她的发间。
嗯~全身上下都是娇养出来的香气。
汤霓正想着他要带她去哪里非礼,没想到是去戏台。
做鬼真好,一个闪现就走了。
不像她,跑得腿麻了愣是没逛遍这屋子。
这是一张很大的主位软榻,空中黑气凝结成一个男人,他上前两步坐下,怀中的女人放在腿上。
汤霓靠后远离他,双手格挡在他胸前,“要杀要剐痛快些,我想好好休息。”
他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怪异。
然后他换了一张椅子,这是一张贵妃躺椅。
他前倾一下,某女就会退一下,和他保持一臂距离。
然后白淼也不扶她了,他托着她后背的手放开。
汤霓没了支撑向后倒去,她惊呼一声,倒在柔软的贵妃椅上无处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