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牛应该是去宣示主权了吧,男人都这样。
汤霓不屑嗤鼻,转身回房。
她知道这个村的村民本意不坏,就是迷信迷得疯魔了,迷失了双眼,外加巫师的诅咒和怂恿刺激下才做出这种事。
汤霓可不会发圣母心替原主原谅他们,冲动犯下的错,就不是错了吗?
都要承担后果,一个都逃不掉!
天色逐渐暗下,汤霓摸摸饿扁的肚子,眼巴巴等着晚饭。
刘大牛陪她也是偷懒闲下来的时间,他挑种子。在这里,唯一不干活的就她无疑。
好不容易等到晚餐,看着一桌子的咸菜土豆丝玉米汤,汤霓:“……”
这粗茶淡饭,她都快要成尼姑了。
村长家鸡可不少,足足有十几只,还有一半是母鸡,为啥不能吃。
某女馋鸡馋得不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看着这块木板床,汤霓无奈强行安慰自己,“再睡个两次就不用睡了。”
昨晚睡的酸痛还在呢,今晚她又睡一次,那酸爽。
不知为何,一趟上去,汤霓入眠很快。
……
“好饿…”
汤霓捂着肚子醒了,饥饿让她无法忍受,翻了个身,她还是起来了。
她要找阿织商量着偷吃。
村长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阿织他们便睡在厨房的稻草上。
汤霓放轻脚步摸着黑出去,如果她观察仔细点的话就会发现,月光透过门缝竟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她完全看得清楚客厅里的摆件。
厨房在大门旁边,她小步过去打开了大门。
要问她来找阿织,为何要打开大门?
汤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大脑好像是脱离了控制就这样做出来了。
她的目光被固定在了山神庙,僵硬的转移到右手边。
竹林中,一座庞大的宅子隐匿其中。
汤霓纯真的发问,“那里不是竹林吗?为什么有一户人家?不过看起来好豪华的样子,一定有好多好吃的。”
然后她就屁颠屁颠的走出来了,往宅子跑去。
明明才小跑了一段路,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宅子的大门前,仰起头,被宅子的庞大所震撼。
她没有发现一点异样,甚至混沌的脑子都没发现她过河!
那三人高的厚重大门打开,露出里面辉煌的建筑。
迎面两个石狮子仿佛有眼睛般獐牙虎爪看着她,偌大的前院空无一人,花草修剪得完美,还有池塘莲花凉亭。
宅子里面的院门已经打开了,似在邀请她进入,也似在引诱。
汤霓如果此时觉醒了意识,这恐怖片套路进去就是作死,她一定不屑一顾转身离开。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只是凭着本能的好奇迈入了古宅。
毫不意外,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古宅一开始自然的风光消失,气氛凝固。
竹叶如此轻盈的东西不可能一点响声都不发出,还在河边鼓舞叫嚣的牛蛙,发光飞扬的萤火虫,夜晚的蝉鸣,这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仿佛晚风都被生生切断,四周都安静得诡异,安静得渗人。
汤霓就像是脑子抽了般,左右茫然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步入打开的宅门。
熟悉的玄关闯入眼帘,不多的摆饰,阴暗的房间。
嘎吱——
她回过头,看见刚刚进来的门关上了,而她正好就在这个时候恢复清明,回想起她来过这里!
汤霓瞳孔缩小,看着那个楼梯,脑子里一幕幕恐惧逐渐清明。
她转身试图打开宅门,却发现锁上了她无法打开,还因为拍门的声响引发了什么声音共鸣。
我的妈呀,她为啥傻愣愣的就过来了!
明知道这是是非之地她就是脑子一片浆糊非要过来。
各种奇怪的响声正在往这边靠近,汤霓撒开腿就往楼上跑。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一通,从不记路,走到哪算哪,直到自己拥有安全感为止。
钻入一个没有路的房间,汤霓累得气喘吁吁,靠着门坐下大口喘气。
她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是个寝室。
景墙里边有一张大床,外边则是座椅沙发。
汤霓看到了什么顿住。
八角檀木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不仅有她馋的鸡,大鱼大肉色香味俱全,在蛊惑她前来享用。
本来就饿的肚子这会儿更是打起了震鼓。
汤霓舔了舔嘴唇,想起自己这几顿的粗茶淡饭,有些意动。
她十分清楚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可她经受不住诱惑啊!
吃吧,反正能吓死她不成,她宁愿解解嘴馋,要吓就吓吧。
某女为了口美食不要了节操,开吃。
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根排骨,汤霓吃得很开心,完全没发现暗中一双茶色眼眸盯着她很久了。
吃饱喝足的女人不雅的打了个饱嗝,优雅的从袖口里抽出手绢擦嘴。
然而某**雅崩盘,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手绢,她才发现她手绢丢了。
汤霓无语,随便扯过一旁的帘子擦了擦手。
人一吃饱了就撑着没事干,见自己吃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自己,某女胆子就大了起来。
这个寝室还挺不错,看起来不想是下人住的房间,但也未必是镶金镀银的主人房。
应该是个偏室,给小姐少爷住的。
汤霓走入内室,看着这张超大双人床,有些心猿意马。
反正吃都吃了,躺一下怀念一下家里的大软床又如何?
她没发现,房间新得一点灰尘都没有,除了东西摆放凌乱,一点都不像她第一次认为的那个废弃古宅。
汤霓舒舒服服趴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困倦让她眼皮子越来越重。
明知道不可以,她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劝解她,让她别计较太多。
房门打开
一道纤长的身影走进来,呃…不能说是走了,他的脚离地三尺,高大的身躯漂浮在空中。
来人黑色的麒麟官袍龙飞凤舞,苍白五血色的面庞一双剑眉凌厉骇人,如鹰勾犀利的一双狭长眼眸不怒自威。
他苍白如僵尸的肤色,略微有些消瘦而让轮廓更加立体锐利,茶色眼眸地下仿佛涂了烟熏妆,眼角还带着一丝隐藏极佳的猩红。
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并非正常人。
男人苍白的修长的五指泛黑,特别是长长尖锐的指甲,灵活的摆弄着扳指。
他路过餐桌,看着上面惨不忍睹的剩饭剩菜,眉头一皱,“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