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尘的神识境。
成功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什么这么顺利?”
君忆心中所思响在青尘的脑海里,她循声跟了进来。
咦,这是自己的神识境?为何跟她看见的不一样?
通达透彻似一面悬挂的明镜,干净的令人发指。
君忆环视一周,才转身去看青尘。
神之所念,识之所藏。
青尘的神识境如一片静水无波,波澜不惊。
原来,她的心中从未有过倚念!
君忆忽然一笑怅然,只觉得自己此举是否太过多余。
青尘怔怔的看着君忆。
此刻他尚在青尘神识境中,又因他特意与她通灵,所以他现在的感觉青尘感同身受。
酸疼闷胀失望……各种滋味掺杂。
她不懂又大概懂了些,他是因为没看到想看到的所以失望了么?
“……神仙花。”
君忆应声缓缓转首,与她相视的那刻,方才那些情绪若烟云散去了远方。
“拿着。”他递出手中的盒子!
青尘依言接了。
她一动不动,君忆敛了下眉,适才说:“我没事。你把花冠放在这里就行了。”
本该照着君忆的话放下盒子即可,可不知怎的,青尘看一眼手中的盒子,忽然把盒子往君忆手里一塞,转身跑了。
君忆望着盒子,好一阵恍惚,才放下盒子出了青尘的神识境。
君忆一出来,青尘立刻跑了。
一阵轻风自廊间席卷而过,不消一会儿就消失在廊道尽头。
待君忆追出来,徒有长夜风寒凉。
唉……
一声轻叹随夜风散去。
夜长梦且多。
青尘陷在一场“梦魇”中,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枕边已经湿透,那泪犹自多情,不断从眼角奔涌而出。
终于,那不停摇晃的头松懈下来。
一声呜咽自紧绷成一线的唇中冲出,先是小声的呜呜,而后似是压抑不住情绪,呜呜声逐渐变成嚎啕大哭,哭了一阵后,那委屈越发止不住了,像夜半乍现的春雷,一声响过一声……
君忆心思沉沉,一直坐在靠山崖的望台上。
那哭声一开始很弱,君忆以为是她闹情绪,他虽未动弹,倒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可越听那哭声越惨烈,相连的空荡荡的回廊上尽是她的哭声在回荡。
君忆坐不住了。
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闹情绪。
一阵风过,人已经出现在青尘寝房门口。
君忆抬手指节稍稍用力叩门。
这种力度刚好可以叫醒人,又不至于太响造成惊恐感。
叩门数声后,屋里哭泣声丝毫未见减弱,反倒因为哭的太凶有些透不过气来。
君忆没有再等,改叩门为推门,门开后快速走了进去。
青尘还在哭。羽眉紧蹙,神色痛苦。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眼泪却还是拼了命一样往外涌。
不能再让她哭下去,嗓子都哑了。
君忆连忙在床沿坐下,将青尘轻轻一拉,让她侧身面对自己后,才伸手轻柔地一下下的抚着她的背。
这招对青尘似乎很管用。
那炸响的春雷终于偃旗息鼓。
君忆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唇角一勾,带着一线不明笑意。
那时候她好像也哭过一次,不过不似现在这般毫无顾忌的不顾及形象痛快的哭。
她借着酒意在他面前哭,明明可以借酒装疯发泄出来,最后还是因为他硬生生的憋住了。
犹记得当时,君忆嫌她烦,十分敷衍的拍了几下她的背就让她走了。
没想到……
抚背的动作因为想事情短暂的停顿了,得不到安抚的青尘随即哼了哼。
君忆的手还搁在她的背上,下意识抬手轻轻拍了起来。
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状态,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明明不是第一次入神识境了,怎么先前没事?
转念一想,前一次只能算是入梦,而这一次是彼此交换神识通灵,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令她想起一些旧事来?
不——绝对不可能!
灵力可以在练,记忆绝对不能!
现在的青尘心性虽比同龄人稳重一点,可除却她的经历,她完全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若时间追溯回当年,她来青云可不止十六七岁。
那中间空缺的几年时间她又去了哪里?为何如今的一切与过去都对不上了?
……
她哪也没去,你个憨货!
看起来精明的要死,实际上憨货一枚!就不能放大思维么?非要一条胡同钻到底?
某老头盯着显示屏幕,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读者爸爸指出他忘记填坑的Bug而不被发现。
指尖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快如流水。
要不要回炉重造?
会不会被喷死?
急,在线等!
不一会儿,一长串评论来了。
你个腌臜老头,要是敢弄没了我温柔体贴的神尊,我给你寄一百米大刀!
你咋不把你自己重造呢?再敢写死CP我给你寄钉板!!
我可怜的娃~
你以为神尊像你一样开了上帝视角?
嗯?他看不见不是很正常么?是你把情节限制的死死的,还怪他咯?
你聪明,你咋算不到我们会喷你?
友情提示:薄如蝉翼牌刀片已备好,寄不寄?急,在线等!
呃——
老头额头冷汗直流,慌忙打出一行字发出去。
亲们,安啦!
本作者发四:保证CP抱团,绝无玻璃渣,甜蜜蜜结局!
得了!兄弟们,一百米大刀先且收一收!
老头,今日先放你一马。
我的大刀差点就收不住了,赶紧滚回去码字更新。要是再敢太监,小心你的弟弟哟!
老头立马灰溜溜滚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老头瘫倒在椅子上,哀嚎:这届读者爸爸真难带啊!我还是个未婚青年,请放过我吧!
冷不丁一声“放过我吧”似一道惊雷炸响在昏昏欲睡的青尘脑海里。
青尘哭得太久,头昏眼花肿如桃。
又因用力过猛跌了回去,试图撑起沉重的眼皮无果后,她认命的瘫倒在床,心想着方才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是谁?为何叫自己放过他?
一声轻笑适时打断了青尘的思绪。
那肿得只够撑开一条缝的眼睛望向声音来处,便看到着一身淡淡竹色长袍的人走了过来。
青尘凝了凝,这人是神仙花?怎么今日穿的如此亮眼?
君忆走近一瞧,果然不负他所望。
明眸肿如桃,桃面惨白白!
“你还好么?”
青尘闻声目龇欲裂,狠狠瞪他一眼,“你要不要这么狠,一直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