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遥离开茶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虽然担心回去的太晚爹爹会责怪,可封遥还是提不起任何精神加快脚下的步伐。钟沐儿这不速之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困惑一直在困扰着封遥,搅得她的思绪有些杂乱,确切地说是很是杂乱!
蓝祎!那个冷脸冷酷冷言的家伙!钟沐儿竟然说他对自己有意思?!他!蓝祎!说话不噎死人不偿命的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笑意的人!钟沐儿竟说他对自己有意思!如果这是示好的表现的话,封遥很难想像要他不示好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封遥觉得这个钟沐儿一定是受到了退婚的刺激,才容不下蓝祎和任何一个女子的接触。更何况,她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不过,这要是吃醋不应该是打击报复才对的吗?为什么那个钟沐儿又这样善意的提醒她?封遥越想脑子越乱,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不说那个钟沐儿的脑子坏掉了呢!
胡思乱想之际莫回头已经在眼前了,看着偏西的太阳,封遥有些犯难,看来,这爹爹的一顿骂又是躲不过去的了。
封遥轻轻地推开门,出奇的是,堂屋内没有人影儿。她向着后院儿的方向张望也没有看到人,她轻唤了两声爹,没有人应答,再叫哥哥,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有人自己会担心,这下子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封遥的心反倒更乱了起来。
“完了,完了,估计看我回来得太晚,他们又都出去找我了!”封遥敲着脑袋懊悔地坐在了爹爹经常坐的椅子上,把随手带着的点心摆在了桌子上。为了表示自己认错态度的诚恳,她还特意花了心思把那点心摆弄的好看一些。
侍弄完点心,还是没有人回来的迹象,封遥无聊地瘫坐在椅子上,忽地低头发现了自己的这身衣裳……连钟沐儿那个只撞了一面就能发现她换了服装的,爹爹和哥哥还指不定对她此时的装束何等的吃惊呢。趁着家里没人,封遥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下来。又回到堂屋安安静静地等了好一阵子,可还是不见爹爹和哥哥的影子。她着急的正要出门寻找,门外南风却推门进来。
封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道,“哥,你可得替我作主,我是早回来了的,这点心都摆了好一阵子了!等会爹回来,你可得替我说几句好话,叫他老人家不能骂我!”
南风看了看封遥,意外的脸色有些难看,“爹不会回来骂你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吗?”南风的脸色明显的不好,封遥心里也略微一沉。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春旱爹爹在乡下种的药草受到了些损失,他老人家回去看去了,走得很急,你又没在家所以就没跟你打招呼,估计要个半月左右才能回来。”南风语气平平,可封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南风所说的草药的事情封遥是有所耳闻的,早在乡下的时候爹爹一年当中总有那么一些时日是去看草药的。只是每年都是萧拯一个人去,从来没有带过封遥和南风,所以封遥对那些东西的地点也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他们家的草药,也知道,爹爹的胭脂水粉之所以功效这么神奇,他亲自栽种的草药功不可没。
“不过不是有阿成的吗?爹爹为什么还要亲自回去?”封遥的心里有些小小的确幸,毕竟爹爹不在,她可以为所欲为几日了。
“自然是阿成来消息说事情严重了些,爹爹不放心罢了。还有,爹爹对那些草药多宝贝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没事的,很快爹就会回来的。”南风摸了摸封遥的脑袋,他的笑有些牵强,留在封遥的心里却是小小的疑惑。可哥哥不说,她也不好追问什么。更何况,那块种着草药的的神秘之地几乎成了萧家的禁忌,萧拯不允许她和南风多说半句。现在,就算她打破砂锅问到底,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好吧,只是我带回来的这么好吃的点心看来只能你一个人享用了。”封遥朝着桌子的方向努力努嘴儿。
因为爹爹的突然离开,兄妹俩突然陷入了有些尴尬地安静。封遥也不再叽叽喳喳,南风也只顾着吃自己的点心。虽然封遥也问了几句什么好不好吃之类的,可南风似乎也无心回答。
日影西斜,屋内的光线已经暗淡了下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什么顾客蹬门了,没想到就在封遥起身要管好门窗打烊之际,外面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还有纷杂的脚步声。没等南风出去看个究竟,一行人已经闯进屋来,为首的竟然是杜师繁。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干什么?”南风霍地站了起来,他是有功夫在的,并不惧怕眼前这些人,只是他并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上门找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知道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我问你,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为什么用这破玩意儿害人!”嘭地一声,一个盒子被杜师繁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南风和封遥低头一看,这分明就是早上他们卖到冉府地凝肤膏,这才一天不到地功夫,这是怎么了?
“那个卖这假货的家伙呢,叫他出来!”杜师繁一双眼睛在屋内凶狠地扫射,同时有几个人已经要往后院冲,紧急实客封遥拦在了几人的面前大声训斥道,“我就是卖胭脂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呦呵,这儿还一个女的?”杜师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封遥,可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杜师繁!你的眼力可真不怎么样?见过不止一面了,怎么连姑奶奶还都没认出来?”封遥鼻孔一哼道。
“啊!原来你是个女的啊!”杜师繁嘴角儿掠过**的微笑。
“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南风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杜师繁的肩膀将他扔到了一旁。
“还我放尊重点儿?本大爷在京城这么久了还真不知道尊重是什么?”杜师繁一边打量着南风一边谨慎地向后撤,一时间,跟随他来的人有两个朝着南风已经挥出了拳头。南风岂能没有防备,脚步往后稍稍一撤,两只手同时抓住了两个来者的手腕,双拳用力向下一扭,只听哎呦喂两声惨叫,两个人顿时捂着胳膊叫个不停。
“还有谁要来?”南风抖了抖手问道。屋子内无人敢向前。
“你们!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重金卖给我姑姑的东西毁了她一张脸不说,现在又打伤我们的人!”杜师繁有些紧张地叫嚣道。
虽然封遥不怎么深谙武术,可就凭那些人的驾驶她就知道,这些人无非也就是看家护院的水平,根本蹬不了什么大雅之堂。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冉夫人怎么了?”封遥追问。
“我姑姑怎么了你这个骗子自己不知道吗?我姑姑就是用了你们那些个东西,现在的脸才会成那个样子的!”杜师繁指着封遥气急败坏道。
南风此刻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封遥,虽然他们不怕横得,可眼前的形势来看,分明是被人家找上门来讨说公道的,自己好像似乎还不占什么理。封遥走过去捡起那盒胭脂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上认真闻了闻,之后将那个盒子递给南风,南风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东西就是他们莫回头的无疑。
“怎么样?还想抵赖不成?”杜师繁看出了南风和封遥的些许心虚。
封遥和南风互相对视了一眼无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杜师繁质问道。
“冉……冉夫人的脸怎么了?不能光凭你一张嘴就认定是我们的凝肤膏出了什么问题。没准儿还是你姑姑用了别的什么东西诬陷我们呢!我告诉你,我爹研制这胭脂水粉可有年月了,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事情!你们要是嫌东西贵大可以不用,不买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我们。”封遥据理力争道。
“嫌贵?真是开玩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姑父是谁吗?你们不知道我姑姑是谁吗?别说一百两黄金,就是一千两,他们也都不带眨眼的!”杜师繁趾高气昂了起来,片刻之前的胆怯已经无影无踪。
“空口无凭,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除非你带我们去见见冉夫人,也好确定是不是我们的脂粉的问题!”好待跟在爹爹身边这么多年,一些常见的问题封遥还算是见识过的,虽然不能完全解决,可至少也要深入虎穴探探究竟。
“好!就怕你没种去!带走!”杜师繁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立刻有家丁模样的人围住了封遥,他们只是围住了封遥,可并没有伸手去抓,各个忌惮地看着南风,毕竟他们那两个同伴此时还在一旁痛苦的**。
“都给我起开,我自己会走!”封遥一瞪眼,围着的人立刻闪出了一条路来,杜师繁虽然还想耍什么威风,可看南风的神色,他也只好瘪了瘪嘴儿,自动地闪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