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姨,笑凡哥哥,雅尘先回房了。”萧雅尘转眼消失在某房里,韩承旭依然未放开叶已姗的手。
韩承旭低眸找寻已姗躲闪的眸光:“姗姐,我去你房里坐坐?”
叶已姗犹豫半晌,抬眼看一下韩承旭满是期待的眸子,轻轻抽出右手,想寻找拒绝的理由:“我……我想……我想……”哪知韩承旭径直攀了叶已姗的小肩膀推开叶已姗的房门。
“三夫人——韩公子——奴婢去找碧荷下棋——”暮雨一见一对绝色佳偶进门,立即借故离开。
“暮雨你给我站住!”叶已姗娇呼一声,一手拉住暮雨,不让她离开,“替我倒茶!”
“去吧去吧,”韩承旭自叶已姗手中抽出暮雨的手,“有我呢,伺候姗姐是承旭的福分!”
将碍眼的暮雨打发走,韩承旭色胆包天,竟粗暴地将叶已姗抵在门上,一手搂紧叶已姗的纤腰,一手轻抬起叶已姗光洁如玉的脸,可紧盯叶已姗水眸的眼神却瞬间温润柔和起来……
皇宫里,刘佩羽与杨崇焕在近渊阁对弈。
刘佩羽自杨崇焕口中得知柳含烟此前是去了刘凌风硼山住处,便未作深究。
刘佩羽自近渊阁出来,遣走跟随的太监、宫女,微服闲逛,见路旁棋亭有两位宫女下棋闲聊,便于一旁驻足观看倾听。
一宫女一面伸炮卒林一面问道:“彩云,你是否见过当今圣上?”
彩云一面进车河口,一面道:“想也甭想,像咱们这种姿容平平之辈,想要一睹天颜比成象棋天后还难。红袖,莫非你见过?”
红袖马奔卧槽道:“这棋你输了……我……只是匆匆一瞥,再见面也未必认得。听说万岁爷模样很俊,棋力不凡,好想跟万岁爷当面切磋——”
刘佩羽听有人夸他,心下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拱手道:“二位姑娘好,可容在下向二位讨教棋艺?”
两位姑娘连忙起身,见一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中年大叔立于身前,也都行了礼。
彩云因刘佩羽穿着普通服饰,便以为他是普通官员或官家侍从。饶是如此,彩云见了陌生男子也很是紧张木讷,手脚与舌头同时变得不利索了。
倒是红袖却落落大方地行礼:“红袖不敢当!如蒙官爷不弃,红袖愿与官爷切磋一番。”
彩云让出座位,在一旁垂手而立。
刘佩羽从容落座,深邃如浩瀚苍穹般的眸光朝红袖扫去,一股迫人气息排山倒海般扑向红袖。
红袖隐约想起什么,不觉头皮有些发紧,先前的大方转眼消失殆尽,慢挪红炮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红袖年纪约摸十七上下,五官倒还周正,皮肤也还算白皙,但若是与后宫众多姿容出众的佳丽相较,则太过平淡。只是一双大眼倒显得灵动精神。
“你叫红袖?”刘佩羽跳马,锐眸再度嗖嗖射向红袖。
红袖舌头打结:“回……回官爷,奴婢正是。”
刘佩羽平车道:“怎么个来历?”
红袖也上马,低眸应道:“回官爷,奴婢与彩云是……是浣衣房的,今日……不当值,便在此闲谈行棋。”
刘佩羽既而良久不语,专心下棋,时不时用冷眸凌虐红袖一番——
刘佩羽与红袖下了两局分先。两局棋竟被红袖下和,心下暗暗称奇,却也不置一词。
……
望着刘佩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红袖两腿发软,跌着在石椅上,两眼失神地对彩云道:“彩云,这回你可算见着当今圣上了!”
“什么什么?!适才那位……竟是皇上?”彩云难以置信,忽而间也两腿发软,却跌坐在了地上,“想不到我彩云有生之年竟见着皇上了……你怎么不早说!”
红袖两眼直勾勾望着桌上的红帅:“你傻呀,圣上微服出行便是想图个自在随心,我若去戳破,对咱们对圣上反倒不自在了。而况宫中诸多礼仪你我未必尽识,万一言行失当冒犯天威,你摸摸你项上有几颗脑袋瓜子够拿去治罪。倒不如大家装糊涂反倒自在一些。”
彩云道:“我说平常见你为人老成持重颇有见地,如今见了个陌生人反倒无端紧张起来,原来是认出他是当今圣上了?那你两局棋是故意下和的?”
红袖道:“不下和还能怎样?胜了,会让龙颜不悦,败了,又岂能显出我的实力?”
……
“不想下彩。没个那心思。”皇家酒楼的大广场上,许多棋迷在此等候柳含烟的回话,柳含烟传出的回话却让人大失所望。
于是,在萧陌尘房里,一群人正在力劝柳含烟与水区老棋王夏闻捷对战。
“含烟姐姐,你就和夏先生下两局吧。”韩凤娇劝道。
“不想下。”柳含烟握着个官窑烧制的白瓷茶杯,盯着茶杯中的白色细沫,慢腾腾地道。
萧雅尘道:“含烟姐姐,你若和夏伯伯对战盲棋,雅尘帮你出十万赌资。可以么,姗姨?”
叶已姗笑道:“小雅尘的资金,由小雅尘自行支配。”
柳含烟浅笑:“用小雅尘的钱,我的良心不会痛么?”
叶已姗也劝道:“含烟哪,你才赚了一百万,便是输了,还有五十万呢。没准又赢了呢。咱们桔国女子很难有机会与男子对战的,你若能出面应战,也算为咱们女棋手争体面了。”
柳含烟温柔道:“姗姨,这些日的折腾,让含烟着实累了,含烟想好好歇息一阵。”
“盲棋是你的强项,何不试试?”叶剑锋道。
“怪累,不想试。”柳含烟头也不抬地说道。
“为何转眼间对银子又不感兴趣了?”韩承旭问道。
柳含烟抬起深潭一般的眸光瞟一眼身旁的萧陌尘,莺啼数声:“溺水前一刻,只想着能活,能见着你们便好。别的都不紧要。”
含烟说完又低头去琢磨茶杯里的茶沫儿。
满屋之中,唯有萧陌尘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瞧着柳含烟。
门外先是一阵喧嚣,遂响起敲门声。
冷香去开门。
进门的是一位身材瘦挺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对各位抱拳道:“各位好!在下黄富鸣,酷爱象棋,只可惜棋力甚浅,此番专程进京欣赏吾国顶级棋艺。倘使柳姑娘肯出面与夏先生一战,在下愿为柳姑娘承担输棋风险!”
“好!我下!”柳含烟闻言美眸一亮,脱口应道。
室内的人都咧嘴笑了,觉着那个本来的柳含烟又回来了。
“请问姑娘何时方便行棋?”人傻钱多、棋臭瘾大的黄富鸣转向柳含烟问道。
“明日休整一日,后日上半日便可。”柳含烟淡然应道。
门口一位棋迷听了激动狂奔:“柳姑娘同意了!柳姑娘同意了!”
走廊上爆出一阵欢呼声。
“太好啦!又有好棋可看了!”
“咱们京城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