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靳家。”云黛摇头,“靳家一向以清名闻名,他们不争权夺利,手里也没有任何势力。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能力来埋伏我们。”
她顿了顿,接着说:“另外最重要的一点,靳家绝不是那么蠢的人。一旦我和晏儿出事,最容易被怀疑的人就是靳家。他们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之事。”
赵纾说道:“没错。这件事绝不是靳家做的。”
“王爷这么肯定?”
“因为我认得那些埋伏的敌人。”赵纾说道,“我曾与他们交过手。”
云黛问:“什么时候?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诚王的叛军余孽。”赵纾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为了给诚王报仇。但又打不过元,不能找他报仇。于是便把目标对准了你和晏儿。毕竟你和晏儿意味着元的所有子嗣。”
“原来是他们。”云黛不由苦笑,“这简直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赵纾伸手拿起一条鱼,咬了口,说道:“你真以为是无妄之灾?”
“你说的他们是诚王余党。”
“但这些余孽被我和元打的溃不成军,连京城都待不住,又如何能得知我来接你们的地点和时间?”赵纾反问她。
云黛很快想到了关键之处,道:“王爷是说,宫里有人通风报信?”
“你倒不算笨。”赵纾把鱼递给她,“熟了。”
“王爷自己吃,这里还有。”云黛没接他的,把另外一条鱼拿过来,先把鱼肚子上的肉撕下来,放在干净的荷叶上,给晏儿吃。
晏儿用小手抓着吃,还要偷偷去喂给烈风,很是快乐。
云黛也不管他,由着他自在玩耍。
吃完了鱼,她又把河蚌也都烤了。
等待的时间,闲着没事,又跟赵纾聊天。
“你说,宫里会是谁给叛军余孽送信?”
“我不知道。”赵纾干脆的说道,“谁知道你在宫里都得罪了什么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自己好好反省。”
云黛道:“除了顾云湘,我可从来没主动招惹谁。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跟顾云湘脱不了干系,这个疯子,等我回宫,我要她的命……”
赵纾没理她。
止疼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他的伤口现在疼的厉害,一直忍着罢了。
云黛见他不说话,脸色也比较差,就有些担忧。
“是不是伤口疼?”她犹豫了下,伸手去摸他额头。
虽说对方是小皇叔,在这个时代男女有别,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这状况,云黛也就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所谓繁文缛节。
赵纾看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还好没有发烧。我再弄些止疼药给你吃。”云黛心里有数,放下河蚌,转身去找草药。
她把余下的草药都磨成药汁,让赵纾喝下去。
赵纾皱着眉头,显然很嫌弃药的味道。
云黛趁机嘲讽他几句:“吃这点药你就这样,赵元他天天喝两碗那么苦的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虽然你总说元弱,但这一点,他就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