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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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最讨厌皇宫的地方了,动不动就要给人行礼。还好不用下跪,否则她就要效仿小燕子,来绣个跪的容易,才能够保证自己的膝盖不会受到石板的折磨了。

“这就是沈姑娘吧?果然是个妙人,瞧着小模样,我看了都喜欢上几分。真真是个可人疼的。”

良妃看着司嗔嗔盈盈笑道,倒是亲切的很。也在第一时间就让司嗔嗔起身,并颇有几分热情的上前牵起司嗔嗔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

司嗔嗔知道,良妃这一番作为,只怕是给身边的小安子看的。毕竟已经在御花园外遇上,总不能真的视为不见。

果真是个城府深的,并不将自己的憎恶喜好随意表现在脸上。

也是,皇宫里的人可个个都是人精。这良妃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不能小觑了。

好在司嗔嗔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皇宫,对于良妃几句明面夸奖,暗则捅软刀子的话也就当做没有听懂。想着寒暄完了,便离开就好。

抱着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司嗔嗔的神态便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最后,良妃再无什么可说的,才终于放开了司嗔嗔离去。

“娘娘,您看这个司嗔嗔是个拙的还是奸的?”

良妃的心腹大宫女香兰凑上前问道。

良妃涂的蔷薇色的红唇妩媚一笑,隐含讥冷。

“拙的?不过是她刚刚表现出的假象罢了,能够打理过那么大的相思楼,周旋于各个权贵公子中间又片叶不沾身,岂能是个好相予的。若她只是在宫外同皇上谈谈情便也罢了,若她真的想要进到宫中来,且有千万种的折磨等着她呢。就看她刚刚是不是听懂我的话中之意了。”

良妃带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司嗔嗔也一边向皇城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心中想着刚刚遇见的良妃。

虽然这良妃为人作风颇为低调,但她毕竟有一个厉害的娘家,儿子又不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如今看着是得意的很,可今后,却是难说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她看来,这四皇子只怕最后不是输给了三皇子,就是太子。

哪怕后者二人的势力都远远及不上四皇子,可论起心机城府,却又差了那两人一截。

尽管四皇子也并非善类,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但如果他不是有一个强有力的外祖家,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拥有许多有力的势力了。

一边想,司嗔嗔一边出了皇城。

然后,就看到她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少年,面容平常,却有一双水光迷离的紫眸,如夜空最美的繁星,令人目眩神迷。

司嗔嗔稳了稳心神,想着若是将这小子的那张假面皮揭下来,还不知道要迷花了多少少女的眼。

到时候他哪怕穿着粗布衣裳,走在路上,恐怕都会引来大妈少女们异常的热情,向他掷扔瓜果。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掷果盈车的热闹场面了。

看到司嗔嗔出来,扶苏的脸上露出明月一样的笑容,像是雨后阳光,带着耀眼的光泽。

“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该不会是从太子府里直接过来的吧。蕊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司嗔嗔一边上马车,一边问道扶苏。

扶苏也很快跟着进了马车。

“放心,蕊心姐姐的情况越来越好,只要有我在,她的胎儿会保住的。这皇帝倒是难得,会放你这么早离开。想来是因为受了淮阳侯世子事情的原因吧,我刚刚看到淮阳侯府的马车停在皇城外,淮阳侯也刚刚进去不久。”

不得不说扶苏真相了,司嗔嗔点了点头。

“只怕淮阳侯注定倒霉了。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看皇帝怎么处置淮阳侯府吧,若你不满意,我再继续替你出气。”

扶苏殷殷看向司嗔嗔,对她言道。

“皇上对这件事情气的不轻,必然会狠罚淮阳侯。就不用让你再继续脏手了,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给蕊心清毒,还有你的医馆,可是一大堆的事情呢。”

扶苏听到司嗔嗔的话,心中略有失望。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对了,我给你配的安神药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我看你今早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若是睡的不好,我再重新给你配一瓶。”

其实扶苏的安神药效果不错,只是虽然能够帮助司嗔嗔睡觉,却不能够阻止她做那令人心悸的恶梦。

到底也是扶苏的一番心意,司嗔嗔自然只会说好。

这一刻,扶苏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笑的开怀。

看着他戴着面具还是一副祸害人的模样,司嗔嗔心中有些发愁。这样美的少年,世间少有女子比得过。这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弟妹,才能够配得上他呢。

否则,天天看着比自己还要美的夫君,简直就是一种磨人的煎熬啊。

两个人回到了宅子,前一晚被司嗔嗔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便向司嗔嗔禀报他探得之事。

“姑娘,已经确认,这件事情也有许夫人的插手。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参与,却是她劝的那林小姐去找的淮阳侯世子,才会给姑娘引来这样一桩祸事的。”

“嗯,我知道了。碧落,让厨房准备些小菜,烫壶女儿红,让他好好吃上一顿。”

司嗔嗔一边将一包银子让碧落给那人,一边又让碧落带他下去吃饭。

“谢姑娘。”

碧落带着人下去了,扶苏问司嗔嗔打算怎么办。

司嗔嗔冷冷一笑。

“虽然那许夫人想要我们的性命,不过我司嗔嗔却不想给她一个痛快。比起痛快的死去,让她的内心一点一点受到折磨才是最好的惩罚。”

扶苏听完了司嗔嗔的话,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你打算如何做,需要我做什么?”

扶苏看着司嗔嗔,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挥挥手,“这点小事我自然能够摆平,你就安心开好你的医馆就行。你也已经十七了,趁着这几年攒点银子,要不然拿什么娶老婆。”

原本温柔的紫眸顿时一变,面色也变的僵硬了起来。

“我不会娶别人。”

扶苏的声音里有些闷闷的。

“什么,你不打算娶老婆。扶苏,这个想法可不对。你总不能够孤独一生吧,身边总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行。更何况,你总要有接班人吧,否则你这一身高超的医术,岂不是没有传人了。”

司嗔嗔将扶苏的话自动曲解为了终身不娶,骇的她连忙劝说。语气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虽然她自己因为感情受到打击而不想要再嫁给任何人,但她可不想扶苏也如自己这般。

毕竟扶苏才十七,还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怎么就这样武断的说不想成亲呢。

这可不行。

“如果不是心爱的女子,娶了也是煎熬。”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成亲了呢。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总会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到时候就会想要珍惜她,疼爱她。到了那个时候,就怕你巴不得早早的成亲呢。”

司嗔嗔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扶苏说道。

扶苏有些郁闷的看着司嗔嗔,心想她不过比自己大上一岁。即便是经历过情爱,也不过一个温启华罢了。只可恨自己比她晚生一年,让司嗔嗔根本就想不到他。

如今司嗔嗔又被那个老皇帝盯上,也幸好司嗔嗔对于那皇宫里的滔天富贵浑不在意。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做出将司嗔嗔从宫中带出这种事情。

“我自然有心爱的女子,疼她宠她。只可惜那个人始终不曾开窍,否则,现在我就愿意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将她娶进门来。”

扶苏说完这番话,就猛地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留下司嗔嗔一个人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扶苏的背影半天,才明白过来扶苏说他竟然有心爱的女子了。

这人到底是谁,是自己认识的?司嗔嗔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看扶苏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情路好像并不顺畅。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巴巴的兴冲冲上前问扶苏他喜欢的女子是谁,恐怕还会换来扶苏一个白眼。

她还是不要去讨这个闲好了。

到了应该告诉的时候,扶苏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

当下,她还是先想想怎么好好教训那个许夫人吧。

她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日后,京中出了不小的事情。先是淮阳侯府被皇上夺了爵位,然后便是淮阳侯世子纵仆行凶,又令人强抢民女卖去离国谋利,且有种种线索表明,淮阳侯府暗中很有可能与离国勾结,于是淮阳侯世子被皇上判了斩立决。

而淮阳侯府的众人,皇上念在初代淮阳侯为了先皇牺牲一事,最终饶过一命。最终,只判了流放三千里,且祸不及出嫁女。一时间,煊赫的淮阳侯府顿时大厦倾塌,老淮阳侯因为受不住这个打击,在淮阳侯世子被斩的当夜,就一口鲜血喷出,骤然离世了。

而那些没有丢了性命的,哪怕哭的再是凄惨无比,三日后,也只能神色悲怆的离开了淮阳侯府。

林雪茹直到被戴上镣铐的那一刻,还没有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只觉得顷刻之间,自己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不到司嗔嗔没有死,到了最后,却是淮阳侯府落了难。还被怀疑通敌叛国,是她害死了父亲。

若不是她听了那庶女姑妈的话,去找父亲教训司嗔嗔。父亲也就不会惹上这样的祸事,从而波及整个淮阳侯府遭难了。

想到此,林雪茹的脸色便如金纸一般,难看至极。不过几日便被路途的艰辛给折磨的瘦了整整一大圈。一同的家人已经死去了不少,林雪茹眼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发烧的即将离世。终于一咬牙,在一个客栈休息的时候,勾引了一个歇脚的客商。让那客商买下了自己为妾,带着母亲离开了。

虽然是流放,但途中若有人想要买来为奴为婢,官差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捞油水的好时机。

尽管林雪茹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可到底也没有了往日的富贵权势。同过去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鲜血淋漓的教训让林雪茹被迫收起了她的骄傲,只要能够活着,不再饿肚子,不再生病,可以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知足了。

而许夫人林氏,虽然没有被许大人休掉。可到底身后没有了淮阳侯府做靠山,因此平日里的骄横到底收敛了好几份。

也是树倒猢狲散,没有了淮阳侯府,那些贵太太也不再争先恐后的邀约林氏。倒是一时间让林氏感受到了许多的世态炎凉。

虽然林氏的娘家被皇上发落,不过许大人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才干的,上峰也未因此而刁难于他。许大人并未在官场受到多少冷眼,因此回到家中对林氏倒也还算温柔。尽管不如从前,让林氏心中生怨,可到底被情势所迫,也只能对着许大人温柔小意多些了。

而不再是过去那般的耀虎扬威,动不动就斥责许大人了。

许大人虽然多年来对自己的妻子有许多的怨言,可看她比起过去安顺不少的样子,倒也没有想过为难她。

杜淳风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并没有马上回到宁王府,而是让人带着一车的礼物送到了司嗔嗔缩在的宅子。

这些都是杜淳风从外面一路采买,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有的很贵重,有的很有趣味。只要是认为莲心会喜欢的,杜淳风就都会买下来。

原本莲心并不想要这一箱的礼物。然而在看到杜淳风风尘仆仆的模样时,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于是也就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将那箱礼物给收了。

“莲心,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杜淳风一脸期待的看向莲心,不过莲心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时间可已经不晚了,要是让你那表妹知道你回到京城连家都还没有归就先到我这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既然是你送的,自然不会有不顺眼的。快点回去吧,看你一身灰尘扑扑的模样。”

说完后,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莲心还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杜淳风却并没有因为莲心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心中十分的高兴。莲心虽然语气嫌弃,然而杜淳风却能够听出里面隐含的关心。如果不是因为莲心在意自己,她又怎么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呢。

看来铁杵磨成针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最后,他就不相信莲心还能够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冷漠下去。

莲心好不容易赶走了杜淳风,便回过头吩咐着两个下人将这一箱的礼物抬回自己的房间去。

“小心点,万一里面有易碎的,可就遭了。”

才嘱咐完这句话,莲心就看到司嗔嗔和墨心两个人站在门内,带着深意的笑容揶揄的看向自己。

吓了莲心一大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吓死我了。”

莲心拍了拍自己因为受到惊吓而跳动的胸口,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两个一眼。

不过这一眼看在司嗔嗔同墨心的眼中,反倒是一种心中有鬼的表现。

“自然是你和宁王世子在外面卿卿我我的时候了,真没想到,这宁王世子倒也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哪里像过去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说莲心,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他回来连家都还没有回,就第一时间巴巴的上门来给你送礼物。这份心意,也真是难得了。”

墨心笑着对莲心说道,一旁的司嗔嗔也是十分配合的点着头。

“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只看得到杜淳风对我的殷勤,却看不到那宁王府中的水到底有多深。除了他的那个表妹,他的母亲也不可能让我就这样进去了。就算是个妾,恐怕她都嫌我不干净。更别提我莲心今生发誓,绝对不会做别人的妾室。否则的话,我是宁可终身不嫁的。”

虽然平时里看着莲心仿佛大大咧咧的模样,不过司嗔嗔也知道其实她心中也是敏感纤细的。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看来她同宁王世子的姻缘,还有的磨呢。

莲心回到房间,将杜淳风送她的箱子打开。里面除了绫罗绸缎,各种金贵的首饰外,还有一些野趣的玩物。莲心拿起了其中一对泥娃娃,只觉得上面的女娃好像是她,而旁边的男娃好像是——

莲心不再让自己想下去,她不是从小被骄纵长大的千金小姐,对于感情一事抱有无数的幻想。终究是在相思楼那种地方呆过。见惯了太多上一刻痴情,而下一刻就无情的公子哥们。

心中不是不对杜淳风的殷勤觉得感动,可也仅仅于感动罢了。

她并不想真的为了这段感情有什么回应,她虽然不曾看轻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清清白白的。然而世人眼光却并非如此。

宁王乃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姑娘呢。

太子娶蕊心,是因为皇上对他始终不看重,才会让蕊心钻了空子。

而宁王从来都对杜淳风这个嫡子十分看重,当然不会像皇上那样,对自己儿子的姻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莲心宁可现在对杜淳风冷漠一点,也不愿将来承受无尽煎熬苦痛。

想到此,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心,就这样冷却了下来。

莲心默默的将檀香木的箱子重新盖上,把一对泥娃娃放回了箱子里,一把银锁将箱子彻底锁上。然后就放在了无人的角落里,再也没有打开。

杜淳风回到宁王府,宁王妃便亲自迎了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

“我的儿,你受苦了。”

宁王妃心中对儿子有些愧疚,但是如果不将他支出去,只怕很多事情都难以实行。只可恨那莲心,竟然怎么设计都能够全身而退。最后反倒让整个淮阳侯府都折了进去。

这让宁王妃心中十分愤恨,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

杜淳风自然对于近日京中的事情未有所闻,这也是宁王妃的目的。只不过他既然回来了京城,以后要知道莲心的事情,就不是宁王妃所能够控制的了。

“表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杜淳风正要同宁王妃说话,就看到一抹石榴红的身影向自己这边移来。那娇嗔中带着哽咽的声音让杜淳风整个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黄若铭虽然长得颇为娇美,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平常。根本就没有莲心那种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偏偏她还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见到自己都要捏着嗓子说话,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却让杜淳风每一次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不是因为她常常陪伴在母妃的身边,杜淳风真是连半点眼风都懒得施舍给她。

“表哥,你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尽管是世家小姐,然而黄若铭在杜淳风面前却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只对着杜淳风迫不及待的诉讼衷肠,恨不得将自己的那一颗心掏出来一般。

“母妃,我先下去换身衣服再来。”

杜淳风对着黄若铭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宁王妃说道。

“去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席。这一日你一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晚上好好吃一顿。”

宁王妃满脸慈爱的对杜淳风说道,杜淳风便去自己的院子里洗澡换衣去了。

“姨母,表哥根本就不理我。我看他现在还在惦记着莲心那个贱人呢。”

黄若铭跺了跺脚,满脸的委屈。

宁王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脑门。

“着什么急,这人都已经回来了,每天都有机会见面,你这么着急着上赶,风儿怎么会喜欢。女子总要矜持一点。”

要不是因为黄若铭是自己的外甥女,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再加上她又想要一个同自己一心的儿媳妇,也不会想着让风儿娶了黄若铭。

可惜黄若铭总是让自己失望。当初风儿房内的通房侍妾,哪个没有被铭儿找过茬。不过就是些个玩物罢了,铭儿却偏偏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也亏得风儿对那些女子不上心,对于铭儿的无理取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就是现在这个莲心让风儿上了心,要不然的话,现在风儿同铭儿早就已经成就好事了。

所以那个莲心,等到以后找到机会了,还是要想办法除掉才可以。

宁王妃一想到那个莲心,就满心的不舒服。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毒光。

吃过了晚饭,杜淳风便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可黄若铭却偏偏缠着他,甚至跟着他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大有想要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架势。

杜淳风的耐心就要全部耗尽了。

“表妹,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这一刻,杜淳风的脾气还不是那么差。毕竟今天在莲心那里吃了甜头,让他对着黄若铭也显的宽容了了许多。

“可是表哥,我还想要听你在外面的见闻呢。现在天色也不过就是刚刚擦黑罢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就不让我进去坐一坐吗?”

黄若铭露出一副娇憨甜美的模样,抱着杜淳风的胳膊缠磨不已。

“铭儿,你年纪不小了。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我将你当成亲生妹妹一般。但好歹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够像小时候那样随意了。”

杜淳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其实在认识莲心前,杜淳风并不是不清楚母妃想要让黄若铭嫁给自己。本来他的态度也是无所谓的,因此才会在黄若铭针对着他过去的那些通房侍妾们时,选择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可是现在,他满心里都是莲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容得下另外一个人。

因此他也就没有了打算娶黄若铭的心,毕竟她针对莲心,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如果真的娶了黄若铭,将来自己同莲心在一起了,莲心还能够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杜淳风看着黄若铭的时候,表情也就更加的冷漠了起来。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姨妈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黄若铭一脸的伤心。从懂事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长大后是要嫁给表哥的。否则姨母也不会让自己住进宁王府,就是为了同表哥培养感情。

何况这宁王府富贵滔天,表哥将来是势必会成为下一任的宁王,自己也会像姨母那样成为尊贵的王妃。身边有着众多的仆妇丫环伺候着。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够让黄若铭舍得下。

黄家虽然也是世家名门,可自从她父亲这一代开始,便没有人能够在朝堂之上担任重要的官职。势落是必然的,到时候也不会给她找到一个什么好的婆家。难得姨母疼爱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所以当听出杜淳风不想娶自己的意思后,黄若铭的心,不由得慌了起来。

“我不管母妃是什么意思,我只会遵从我自己的意思。”

杜淳风淡淡的目光看向黄若铭,虽然不冰冷,但也没有多少的温柔。因为本来,他最多也就只将黄若铭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同莲心,那就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了。

“表哥,你是不是还喜欢着莲心。她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吗?”

黄若铭的表情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

“那又如何,你不会不清楚现在太子妃出自于何处。我想要和莲心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杜淳风还真没怎么将莲心的过去当成一回事。

黄若铭被他的话打击的连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稳定了心神站住。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时日你出门在外,哪里清楚,那莲心之前被人抢去关了一夜。清白早已不保,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还想要和她在一起吗?”

黄若铭伤心欲绝的看着杜淳风,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可是杜淳风却并没有留意她此刻悲愤的模样,反而被她的那番话吸引。

“什么被人抢去了一夜,什么清白不保,你给我说清楚了。”

杜淳风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在这开始静谧的夜里更外清晰。黄若铭被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吓到。

一时间有些呆呆的看着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开始算计上了。这样也好,看着表哥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就让她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到时候,只怕这莲心在表哥的心中就会变的十分不堪。

最后,表哥一定会因为嫌弃莲心而放弃她的。

于是黄若铭就将莲心的事情告诉了杜淳风,当然其中有很多不属实的地方。只暗示着杜淳风,莲心是因为水性杨花而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抢去。要不是因为她的那个好姐们司嗔嗔,如今莲心早就已经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想到今天看着莲心平常的模样,并不像是受到折磨的样子。

不禁对黄若铭的话感到怀疑,但也确信了莲心必定是被人强抢过。难怪他归来的路上听说淮阳侯得罪了人,又因为被皇上怀疑通敌叛国,结果夺去了爵位,家破人亡。

杜淳风心中清楚,这其中只怕会有司嗔嗔的手笔。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司嗔嗔那个女人。毕竟那么年轻,曾经管过相思楼,即便是后面有人撑腰,若没有一点的本事,也不可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表哥,你要去哪里?你该不会是要去见那贱人吧,她到底哪里值得你的注意。你要是出去,我现在就去告诉姨母。”

看着杜淳风要离开的模样,黄若铭心中着急,便连忙开口阻止。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停下脚步。站定后转过身,目光阴沉的盯着黄若铭。

“表哥,你干嘛这样看我?”

黄若铭被杜淳风这冷冰冰的目光看的心中发紧,又觉得有些伤心。在没有认识莲心那个贱人之前,自己即便是再任性,表哥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都是因为莲心那个狐狸精。

黄若铭暗中紧紧握拳,硬是将自己一根一寸的指甲给生生折断。

“看来你在王府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客人来插手了。等明个我通知母妃,让她送你回家。想必姨夫姨母也很想念你这个女儿。身为女子,总是住在别人家,也是不合适了。”

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杜淳风便离开了此处。只剩下一个黄若铭,呆呆的站在原地,满心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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