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凡道：“你在表现你作为一个旁观者的优越感吗？”

“客观的说，的确如此。”

“达成合作之后呢，他们愿意为你找到三大族落分散的人吗？”

“我们愿意帮忙建立起来混沌世界，给一些人免遭受战争的伤害为前提，这样的合作自然成功了。”

时凡道：“你不是说，他们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吗？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呢？”

“这也就是人神奇的地方，明明什么都落后，可是他们具有一种特殊的才能，只要你存在过，过去的事情都能够挖出来，当然消息不一定准确，你们提供情报，我们来验证。”

“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

“已经算是很高的数了。”

“是的。”王坤道：“战争给你们造成了打击，同样对我们行动也造成了限制，毕竟我们无法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即便是晚上，到处都布满了暗杀，士兵都在夜间巡逻。”

时凡皱了皱眉头，发现王坤的话里面出现了一个漏洞，却没有打断他的话，继续听着。

王坤道：“尽管我们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暴露了行踪，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守门人。”

“暴露之后，你们的身手那么高，也不会有问题吧。”

“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与你们人签订了协议，绝对不会引起纷乱，我们不能伤害人。”

“怎么可能，战争的时候，人死人活，都是靠着天命，每天都是混乱时代。你们杀了人，应该也能掩盖过去。”

王坤道：“我们杀了人的话，伤口与平常人不太一样，好不容易能够继续我们之前未完成的任务，不能再因为杀人而功亏一篑，更何况我们的协议是在世界生效的呢。一旦出手了，等于世界对抗煞人的组织都知道了。”

时凡道：“所以你们忍住了。”

“嗯。只能默默地去检测，并且在人类那边拿了绿卡。”王坤道：“可惜的是，我们一直在寻找，每次找到的人，要不然神志不清，要不然死于非命，活着的人寥寥无几，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身体里面具备了神之基因。”

“又在做实验吗？”

“对。”王坤道：“我们只是去确认而已，世界大战是资源的掠夺大战，科技蓬勃发展了起来，他们对科学有一种痴迷的追求，煞人与神族后裔都成为了他们秘密的目标。”

时凡心想着，那个时候，的确科学发展特别的可怕，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科学的魔咒中，他们利用了科学打破了迷信的信仰。

创建了新的故事，科学变成了万能的神，他们正是开创神的人。

王坤道：“所以，我们表面上维持着契约，背地里，该出手还是会出手，我们寻找守门人，他们研究神之基因的特别之处，还有研究煞人的体能基因。”

只是原来的杀戮，变成了科学的争斗。

一直都是小痛小痒的，无伤大雅，没有将事端放在台面上来，因此那些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凡明白地点了点脑袋。

王坤道：“之后的事情，就如你猜想的那样，三个族落的人被抓光了，他们被拿去做实验，包括生育之类，我不知道他们的科学实验到达什么领域，不过三个族落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最终的幸存者就是离开了高山族的时凡的父亲。

时凡道：“高山族是一个什么样的族落？”

王坤道：“三个族落里面，就属于高山族最为神秘，现在回头想一下，能够挑起煞人与人类战争的男人，就是你的祖先，想必他比较熟悉我们，恰是说明了，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时凡听起来，倒是颇为自豪。

“不过……”

时凡听了后面的话，就不太高兴了。

王坤道：“不过，再厉害的人，流传了那么多代，如果没有与时俱进，一直保留着原来古朴的生活，一直生活在封建社会的传统里面，很容易被时代抛弃，最后就……会制造出新的悲剧了。”

所谓新的悲剧，就是全族落的人被灭。

时凡道：“可以去掉你的不过了。”

“中听的话，向来刺耳。”

时凡道：“所以呢，就剩下了我的父亲。”

“不，只是剩下你而已。”王坤道：“这么说来可以说，我是将宝押对了。”

“听到你说了那么，现在我肯定了一件事情。”时凡喝了一口茶水：“你之前也是鬼爪组织里面的成员，我很想要知道你在鬼爪组织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王坤笑道：“你的洞察力不错，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的确为鬼爪组织服务过，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门而来，所以当时是相互合作的。只可惜，后面因为人类与煞人挑起了战争。我觉得他们有一些人已经违背了初心，所以我开始决定一个人干。”

时凡原以为这家伙会狡辩，没想到倒是坦诚承认了。

这一点，让时凡吃惊，又不得不佩服他。

说他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叫王坤的家伙，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隐藏实力，又暴露实力。

知时凡怀疑他之后，他立刻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看似在投诚，实际上让时凡更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他十分了解自己。

王坤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时凡轻笑道：“你貌似知道我会来问你许多问题。”

“迟早有一天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王坤笑道：“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其实那也是在帮助你自己。”

时凡脑子里转了一圈，感觉很多问题，王坤或许早有准备，也摸准了自己的脾气回答。

如果能算计到这一步的话，时凡觉得有必要奇袭了。

时凡道：“知道这一次，天行者组织的主力军是在外围，你对外围出现了异能事件，是什么样的看法？”

王坤错愕地望着时凡。

大约没想到时凡会提出与自身问题无关的问题吧。

王坤如果说不知道，明显是在说谎。

他要去对付天行者组织，而且是打头阵，哪里不知道对方实力在哪里呢？

王坤道：“你说的新出现的虫洞吗？”

“是的，听说这一次的虫洞与之前的不太一样。”时凡道：“鬼爪组织怎么看？”

王坤的笑容再无法淡定的保持。

时凡道：“放轻松，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你曾经是鬼爪组织的成员，我觉得你应该还是与他们保持了一些联系的，虽然鬼爪组织的初心变了，你也说了只是部分人，还有一些人与你志同道合。”

王坤忍不住鼓掌，没想到时凡能想到这一层。

时凡道：“所以，这一次天行者组织与鬼爪组织有背地里合作吗？”

王坤说了那么多，发现自己被时凡给绕进去了。

时凡笑道：“你都说了，混沌世界是煞人与浪人合作开创的空间世界，这里面是与现实世界相互联系，又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这么说来，混沌世界应该才是最合适的理想世界，只是为什么对外还是宣布着，两拨人是宿敌呢？”

王坤轻轻叹息：“和平这个东西，对人类来说就是……特别难以保持，更何况煞人与人类这样不同种族呢。人类畏惧煞人，煞人看不起人类，想要两个人和平共处，必须有人做出妥协，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人能与什么动物和平共处呢？”

“狗，鸡鸭鱼……”

“答对了，也就是说，人只能与驯化了的动物和平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如果有威胁到自己存在的家伙在，即便嘴巴里面说着和平，背地里还是想要弄死对方，这就是人类的世界。”

时凡沉默着：“并不是每个人类都是这样想的。”

“那是你的位置不够高而已。”王坤一针见血地说：“你以为自己是新世界的开创者，站着的位置就高了，还记得你的初衷了吗？再回头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收服了科能大，虽然用了很少的鲜血，但是还是动用了暴力。”

“……”

王坤道：“与天行者组织争斗的话，你更是将人类的思想发挥到了极致，你想要更高的位置，去保护天空之城的存在，人总是会无限放大自己的情感，如果自己痛苦了，其实也希望世界能理解这一份痛苦，世界能跟着一起痛苦。”

时凡想要反驳，王坤活了比他久，看过的东西比他多，更加了解人类这种动物。

王坤道：“这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的话，人类也不可能站在了智慧的最高阶级，成为了地球的统治者。”

时凡继续沉默着。

王坤道：“所以，煞人与人类是无法和平共处的，和平有过，但是特别短暂，当人类的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这边的战争又重新燃起，一直延续到今天，不过当初短暂的和平也有好处，至少让煞人没有以前那么张狂，而且让他们找回了初心。”

“…………”

“与此同时，混沌世界建立的时候，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空间折射出了海市蜃楼，也是新世界的样子。大家都开始对付彼此的时候，共同在寻找新世界。”

时凡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出。

之后，时凡也没能从王坤嘴巴里了解到黑洞的资料，关于煞人与人类相爱相杀的过程，他心中十分惆怅。

时凡与王坤交谈之后，又回到了办公室。

司徒青原本是扑在桌子上睡觉的，听到有人过来，猛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发现是时凡。

时凡带来了早点。

司徒青看着他那黑色的眼圈，吃惊道：“你该不会与王坤聊了一整夜吧。”

“差不多吧。”时凡心事重重。

“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压力太大。”

“差不多。”

“能不能换一个词。”

“马马虎虎。”时凡道：“我没能听到黑洞的资料，他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是总是用别的话来敷衍我，我也不能撕破脸来，他原来是鬼爪组织的成员，现在应该还保持了联系。”

司徒青道：“这个听上去，貌似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鬼爪组织与天行者组织又合作，这一次天空出现了黑洞，天行者组织嘛，又不等不应付着，的确是我们的机会。”

“卑鄙了点。”

“战争这件事情，可不讲什么礼节，只有胜负。”

时凡啃着包子，叹息道：“感觉自己似乎做到了许多事情，可又感觉自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司徒青笑道：“我特别能理解这种感觉，毕竟我现在跟你一样，不过虫洞的问题，真的努力解决一下，继续这样下去，或许……地球要遭殃。”

“我没能问出来原因，你调查了，确定是黑洞？”时凡道：“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地球怎么可能出现黑洞呢，如果我们的空间出现黑洞，而且黑洞的体积那么小，里面的奇点说明能量越大，可以将所有能量吸附掉……”

司徒青道：“世界末日就来了。”

时凡神色一变：“世界末日？”

司徒青道：“是不是很耳熟的感觉，这个故事貌似是兔女郎说的未来世界，未来世界被吞噬，地球被毁灭的话，应该是有两种情况的，第一种是……被太阳吞噬，要不然就是被……宇宙吞噬。”

“我们要被宇宙黑洞吞噬了吗？”

“可能吧。”

“黑洞无解？”

“奇点，专治各种不服。”司徒青道：“至今也没有办法瓦解奇点，里面是没有原子的能量，我不是科学家，只知道它是宇宙的尽头。”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宇宙的尽头，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会演变成地球的尽头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青道：“那么，你想要怎么办？”

“团结，先应对眼前的危机。”

“你又在天真的想法了。”司徒青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与黑洞作斗争，而与煞人合作，扭转时空，放弃这个世界，去到新世界去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