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信？

他当然是相信了。

“古有书记载着，百年前云国太子一岁便可作诗，两岁之后棋无对手，三岁便通晓天下音律，四岁的时候便能辅佐朝政。这世间本来就有一些人是并非常人，他们是犹如天才一般的存在。姑娘虽然出生于一个贫寒的家庭，可这又有何相干？你有着如此聪慧的脑子，也莫过于天才二字，所以无师自通这种事情也实属正常。”

听到苏举人这样说，一旁的三丫和柳雀儿便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方笑笑。似乎刚刚苏局人口中所说的云国太子便是她一般，反而是弄得方笑笑有些哭笑不得了。不得不说她们俩还是过于年轻，过于单纯啊！

不过这样也好，单纯有单纯的好处。至少于她们而言，自己说话不用小心翼翼，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他们看出什么所以然。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这具灵魂与这具身体的主人之间相差太大了。

“你和你的好友陷入到了死胡同当中，可以说你们俩是将这盘棋给下死了。而现在我又把这盘棋给救活了。所以下次的时候，你们可以再继续执盘对决一番，看看到底谁的棋艺更胜一筹。”方笑笑淡淡地引开了话题，不在讨论之前棋局的事情。

若是以自己的棋艺来说，她相信在这片大陆可以作为她对手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更何况眼前一个小小的举人了。

还记得前世的自己因为爱好，可是在背后地里钻研了无数的棋局。古往今来那些刁钻的，难解的，她几乎全都研究。因此她的棋艺才会有着质的飞跃，之后的自己更是无意间结识了老师，被选入成了国家队队员，她所面对的对手可是全世界最强大的人。

自从她学艺成精之后，除了自己偶尔故意会为了讨得老师的欢心而输给她之后，除此之外，她从来没有输给别人。不过，似乎在当时的一个世界里还有一个很强大的人没有和她对弈过。据说那是其他国家天才一般的存在，他的棋艺也是天下无双。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在这个大陆，方笑笑自认为自己的棋艺还是不容小觑的。

小小的院子里，一片又一片的花瓣飘落了下来。落在了方笑笑的肩头，落在了桌子上，落在了院子里……

满地铺着白花瓣，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此时此刻，空气中也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游游转转的传入到了鼻尖，残留着一抹芬芳。

方笑笑对这种花还是有些好奇的，明明现在才刚过完年，气候上也不是那么的温暖适宜。在所有的花才开始准备成长的时候，这些花已然已经成型甚至是飘落了。这到底是什么花，居然如此耐得住节气。不过她一向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算她很好奇，也断然不会问一个字。

此刻，她正和那苏举人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的面前都放着茶杯，温大娘似乎是瞧出了柳雀儿和三丫的不自在，于是寻了个借口把她们拉到旁边说话去了。因此，在如此安静祥和的气氛中，便是只有他们二人了。

从后头房间里面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就像是一股暖流，滋补了柳家姐妹二人的心。她们两个人在温大娘的带领下，站在窗口里面看着，那里面的孩子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最大的似乎是和他们一样大，莫过于十几岁了。

他们这些孩子之间虽然长相不一样，穿的衣裳也不一样，可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对于读书的那股子炽热之心了。

说到底，柳雀儿对他们其实还是很羡慕的。同样是孩子，同样是人，可到底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这些孩子和他们这些孩子生来也是不一样的。

可能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宝，他们的家庭愿意付出一切来成全他们。可自己于家庭而言，有时候她都觉得她是负担……

柳雀儿看向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殷切的渴望，她多么想像他们一样能够在这里读书。但是不行啊！事实不允许。她深知自己的这个愿望无疑就像是白日做梦一。柳东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中，他都没有上学堂的机会，自己又有何机会？

因此读书这事儿于她而言，压根就是不切实际的。她也不存在任何的幻想。

通过这么久的接触，方笑笑自认为还是对苏举人有一些了解的。于是她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明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

“我儿子和外甥女都五岁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我教过他几个字和几首诗，但现在我要忙其他的事情，还是觉得找一个学堂比较好一些。所以我打算把他和我外甥女放在夫子这里读书认字，倘若您愿意收下他的话，学费方面完全可以放心。别人是多少，我们断然不会少你一文钱的。而且他们两个也是极乖的孩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方笑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举人开口打断了——

“我苏润之也算是教过不少学生了，谁都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个银子。于我而言，一个真正读书的好苗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他是真正可读书成大器的人，就算是没有银子我也会照样收他为学生的。可若是一个毫无半点进取之心的纨绔子弟，纵然是把金山银山堆到我面前，我也不会收他为学生。明日你把你儿子和外甥女领过来让我瞧一瞧，如果我觉得他们值得我花时间教导，就算是你一文钱也不给我，你放心，我也会认真教导。可若他们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纵然我欣赏姑娘你的才华，却也是断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之徒身上的。这是我收取学生最起码的底线。这个底线对我来说不可超越。”

“没问题！既然夫子这样说了，那就按夫子的说的做。”方笑笑一口应了下来，答应的十分爽快。

她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她也相信盈盈。他们两个人都是那么的乖巧懂事，就算不是人中之龙凤，却也不至于是蠢才。（未完待续）